第18章 泛黃的照片

吱呀一聲響,衣櫃門被我拉開,裏的東西出現在手電冷白的光線中,出乎我意料的是,衣櫃裏隻有幾件胡亂堆放著的舊衣服。

隻是這樣?

我愣了一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些哭笑不得。

還真是自己嚇自己!

冷靜下來,我就在這堆舊衣服裏翻找,終於有了發現。

衣服下麵放著一個相框,裏麵嵌著一張老照片。

上麵是一個很美的女孩,臉龐精致如畫,眼睛裏像是藏著一汪泉水,深邃清澈,對著鏡頭露出淺淺的微笑,即使照片泛黃發舊也掩蓋不住她的美麗。

楚凝香!

照片上的楚凝香比我見到的本人多了一絲青澀,這應該是她以前的照片。

既然她的照片出現在這裏,說明那位老婆婆就是聾婆。

隻要我向聾婆打聽她的消息,我就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了!

折騰這麽久,等待的就是這一刻,終於要知道真相了!

我的心情有一點激動。

“不好,老太婆回來了!”就在這時,屋子外麵突然傳來荊無名的驚呼。

被荊無名咋咋呼呼這麽一喊,我莫名一下就慌了,像做賊被逮住一樣,慌忙把照片塞回衣服底下,關上衣櫃門,飛快的往外麵跑。

剛剛跑出臥室,就發現一個人影立在大門口。

手電照過去,冷白的光線下出現的是聾婆那雙陰沉的眼睛,我頓時嚇的後退兩步。

包裹嚴實的聾婆站在門口,擋住我的去路,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從我聽到荊無名的提醒到我跑出門口,前後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她一個老人家怎麽回來的那麽快?

門口隻有聾婆一個人,荊無名又去哪裏了?

不用說,這靠不住的家夥,肯定自己是先跑了!

我又氣又恨,在心裏想著該怎麽給聾婆解釋。

雖然我沒有惡意,但是偷跑進人家很容易引起誤會,萬一她把我當成賊,不告訴我楚凝香的消息怎麽辦?

而且,雖然聾婆的外表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婆,但她唯一露在外麵的眼睛十分嚇人,看的我心頭發毛。

更何況,她如同枯爪般的手裏還握著那把小鋤頭,鋤刃的邊緣似乎因為長期挖地磨的很亮,看起來十分的鋒利。

如果打起來,不管是傷到我還是她都會將誤會加大,想要打聽楚凝香的消息就更不要指望了。

“婆,婆婆,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惡意,我是......”哆哆嗦嗦了半天,我發現對方好像聽不懂我的話,這才想起林伯說過聾婆耳朵不太好的事情。

一個聾啞人,我該怎麽跟她解釋呢?

正當我著急的時候,聾婆看我的眼神突然變得柔和了一些,放下鋤頭,用手對著我一頓比劃。

沒時間在意聾婆對我的態度為什麽突然之間轉變,我看了好半天才明白,她是在問我到她家幹什麽。

“我是楚凝香的朋友,我是過來找她的。”

我也同樣用手比劃著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比劃了半天她也沒看懂,反而是更加疑惑的看著我。

不過,目光裏沒有什麽惡意。

這讓我稍微冷靜了些,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給聾婆看,聾婆搖搖頭,表示她不識字。

我急了沒辦法,幹脆伸手跟她指了指臥室。

聾婆帶著疑惑跟我走進臥室,我也顧不上她會怎麽想了,從衣櫃裏拿出楚凝香的照片,指了指照片又指了指自己,然後把兩根手指頭靠在一起,表示我是楚凝香的朋友。

這一次,聾婆終於懂了,眼睛一彎對我露出一個微笑,好像根本就不介意我偷進她家的事情。

我鬆了一口氣,見她挺好說話的,接著用手機自帶的畫圖軟件,畫了一個簡單的棺材,然後拿給她看,指了指楚凝香,又指了指手機上麵棺材。

聾婆先是不解,而後明白過來,用責怪的眼神看著我,對我使勁的擺手。

我又在棺材上打了個叉,聾婆這才點頭,恢複了笑容。

難道,她的意思是楚凝香沒有死?

但單憑這一點,我並不能完全確定。

因為聾婆是聾啞人,我們沒有語言上的明確交流,並不能保證一定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也許聾婆隻是在說楚凝香並非裝在棺材裏。

聾婆又笑著對我招招手,拉開衣櫃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筆記本,翻開第一頁讓我看。

我把手機屏幕的光照上去,發現上麵寫著一個地址,字跡娟秀,和楚凝香給我留的紙條上的字跡很像。

聾婆指了指地址,又指了指照片上的楚凝香。

我明白了,她這是在告訴我楚凝香的地址。

接著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次指了指照片,仿佛在說幫我去看看她。

她的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慈愛,除了生活在這個詭異的村子以外,看起來和別的愛護晚輩的老婆婆沒有什麽區別。

如果地址是真的,並且找到了楚凝香,我就能知道她是人是鬼。

如果地址是假的,那更簡單,說明楚凝香和聾婆都是不是什麽好人。

我用手機記下了地址,對聾婆點點頭。

聾婆很高興,把照片和筆記本小心的收回衣櫃,用手勢告訴我她去做飯。

等她進入灶房,不到一分鍾裏麵便亮起了火光。

小小的房子裏有了光亮,也就顯得不那麽陰森了。

我趁著這個功夫到外麵尋找荊無名,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四周黝黑一片,不時傳來不知名野獸的咕咕叫聲。

我不敢走的太遠,在院子裏找了一圈沒有他的身影,我懷疑他是因為騙不下去而溜掉了,也不想再管他。

啪!

正當我打算回到屋子的時候,後腦勺被一顆小石子擊中。

“誰?”

我轉頭,看到院子不遠處的大樹後隱約站著一個黑色人影,瘦高瘦高的,應該就是荊無名。

我快步跑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先開口了。

“你有沒有吃聾婆做的飯?”他的語氣顯得很緊張,仿佛聾婆的飯裏有毒藥一樣。

“沒吃,聾婆才剛開始做飯!”我冷著臉看他,“你剛才去什麽地方了?為什麽聾婆一回來你就跑?”

“我通知過你的,是你自己速度太慢。”麵對我的質疑,荊無名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