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麽時候起?那一間病房,那一個醫院已經成了我的家,現在金小巧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落腳了。

王敏抹著淚把我勸走了,我們剛出了醫院,狄小瑞開著車來到,看見我們兩個人的這副模樣,她也估計到了些什麽,什麽也沒說就讓我們上車,然後開車把我們接到了她住的地方,一個普通小區的一個房子裏,兩房一廳。

後來才知道,那是她父母給她以後結婚用的房子。

洗完澡出來,狄小瑞已經給我們做好了麵條,我心情低落隨便吃了幾口就打算去睡覺。

“我好不容易給你煮一頓飯你也不多吃點?”

“胃口不好,太累了,我先去睡個覺。”

“那個事情那個顧警官已經幫忙在查了,你別擔心,先好好吃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起來準備回房給顧向南打個電話再催促催促,剛剛想要走,突然一把熟悉的鈴聲傳了過來,聽著好像是我的手機在響,摸了摸身上我還穿著睡袍,手機不知道都到什麽地方了。

還是狄小瑞輕車熟路,轉身從旁邊的髒衣服堆裏幫我翻出了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轉手遞給了我,說了一句﹕“陌生來電。”

我看了一下的確是一個陌生的來電顯示,遲疑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鍵,剛剛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般女人的哭聲。

“陳兄弟,是不是你?”

“蕭大嫂?這是咋了?發生啥事了?”

“你快過來救救我家老蕭,快點過來救命,快點,求求你了,你再不過來我家老蕭命可能就沒了。”蕭大嫂哭的稀裏嘩啦的。

“先別哭,”我跳了起來﹕“趕緊說好像啥事了?他現在人在哪裏?”

“在紅旗大街那邊老宅子裏麵被困住了,已經叫他師兄過去了,但是,兩個人都被困住了,陳兄弟,現在隻能求你一個人去救命了。”

“困住了報警了呀。”

“是被那種東西困住了,出不來了,陳兄弟趕緊過來救救命。”

瞬間,我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了,衝著電話喊了一句﹕“蕭大嫂,別著急我現在就趕過去。”

“啥事?”我剛剛掛了電話狄小瑞就問我。

“可能蕭大哥出事了我過去看看,你們早點睡覺。”

我把身上的睡袍脫了下來才發現除了我那套舊衣服並沒有衣服換,看的那套髒兮兮的衣服我隻能皺皺眉頭重新的穿上去。

“我說,你這麽大一個家就沒幾件男的衣服?”

“拉倒吧!我又沒結婚,又沒嫁人,哪來的男人衣服?”

王敏在一邊一邊幫我整理衣服一邊笑了起來。

“行了,我就奔波勞碌命,你們趕緊睡覺吧。”

穿上衣服我直接衝了出去。

狄小瑞追了出來﹕“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趕緊睡覺,不用管我!”我擺了擺手緊了緊衣服衝進了夜色中。

上了出租車報上了地址,我開始在車上不停地聯係劉桂香,電話打通了劉桂香不停的在哭著,叫我趕緊過去,出租車司機瞄了我一眼你為我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我安撫著叫她別哭,叫她在路口等我,我很快就能趕過去。

行駛了二十幾分鍾我終於來到紅旗路附近的萬達廣場旁邊,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的9點多,剛剛跳下挫劉桂香就在一個巷子門口拚命的向我招手哭喊著。

“陳兄弟,你終於來了,他們就在裏麵,你趕緊進去看看。”

“什麽情況?要不要報警?”劉桂香一把鼻涕一把淚,驚慌失措的樣子把出租車司機都嚇了一跳。

“沒事,兩口子打小孩呢,我去勸勸。”

司機半信半疑最後還是開車走了。

我剛剛走過去劉桂香拉著我就就往巷子裏麵走,一邊走一邊介紹這裏的情況,說是蕭長勇接了一個活,這個地方要開發,要把一些老房子拆除開發,可就是有一個小樓,每次過去準備拆的時候,都會有人發生意外受傷,開發商覺得那個地方邪乎,又趕著工程,於是經過朋友介紹找到了蕭長勇過來看看,結果蕭長勇剛剛進去就被困在裏麵了,無奈之下,他把他師兄劉文霸給叫了,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太過於厲害,把兩個人都困在了裏麵,

聽完劉桂香的大概介紹,我已經來到了巷子口,往裏麵一看,周圍已經全部拆完,到處都是磚頭,殘垣斷壁,木頭瓦片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巷子的深處孤零零的佇立著一幢二層舊小樓,小樓孤零零的一盞小電燈,那感覺就像飄搖在夜色中的鬼火。

“我進去看看,如果我明天早上還出不來那就報警吧!”

劉桂香抹著淚連連點頭一邊多謝我一邊叫我小心點。

我點點頭大步走了進去,雖然我對有這種事情並不擅長,也不知道會不會幫倒忙,但是,既然劉桂香把我叫來了,那估計她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才想到了我。

我一邊往裏走,漸漸的發覺,好像越往裏走,人也越來越冷了,小樓上空好像也在慢慢的積累出了一些很怪異的雲朵。

我看著那些雲慢慢的積累,好像還有一股無形的黑氣,在房子的旁邊彌漫不散,我越來越感到了一種不祥。

到門口行龍葉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看那個頻率,我的心跳也跟著慢慢的快了起來。

“千萬別出什麽幺蛾子,老子還想多過幾年。”

我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伸手就想去敲那個陳舊的木門,手剛剛碰到了木門,木門嘎吱一聲,自動就開了。

突如其來的嘎吱聲,把我小心髒給嚇了一跳。

往裏一看黑漆漆的,再定睛細看黑漆漆之中閃動著一點亮光,亂糟糟的大廳上放了一盞馬燈,馬燈發出昏暗的光光,把整個地方弄得更加的模糊不清。

那張孤零零的馬燈,不知道原來就在這裏,還是蕭長勇他們帶過來照明的。

“蕭大哥!”

我氣沉丹田憋足了勁往裏麵大喊了一聲,甭管裏麵有什麽東西,先給他來一個下馬威也不錯。

喊聲過後屋子裏麵還是靜悄悄的。

那盞馬燈的燈光輕輕地晃動了一下又恢複了原樣。

“草,看來是不進去也是不行了。”

來之前沒有帶手電,屋裏黑漆漆的,我隻能拿出手機打開手機手電筒走了進去,屋子裏堆著各種雜物,厚厚的灰塵,好像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蕭大哥,你們在哪?”

我的腳剛剛泡了進去又衝屋子裏大喊了一聲。

喊聲剛落,我的腳步也跨了進去,同時,身後的門砰的一聲主動的關上了,一盞馬燈瞬間發出了一陣強亮光,我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眼睛,在看的時候整個場景已經改變了,屋子居然已經變長了那種日式的風格,微弱的紅燭帶著微微的紅光把整個屋子早成了一片紅色,我又聞到了熟悉的櫻花香味。

我還沒回過神來,一陣日本歌聲憑空傳了出來,雖然聽不懂,但是那個旋律聽著還挺好聽的。

廳的中央,一個小茶幾的旁邊已經坐著了一個穿著和服長發的女人,女人的後麵齊刷刷的站了六個女仆人。

蕭長勇和另一個穿著道袍的男人被綁在了樓梯口,兩個人還清醒著,好像沒受到什麽傷害,他看見了我嘴巴莽張,但是發不出聲音,隻是發出了嗚嗚的叫聲。

“草,還真是大戶人家。”

我衝他們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脫了鞋子,按照日本人的禮節,走了過去坐在了那個長發女人對麵。

我尋思著,鬥不過人家了,人多勢眾,我就是個菜鳥,動不動還燃血,打起來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萬一我也被困在這裏,那就徹底的沒人救我們了,還不如喝杯茶聊聊天談個判,希望人家大人不計小人過把我們給放了。

我所有的動作讓屋子裏麵的人和鬼都驚呆了,好像他們很意外我的動作,或許,我應該一進來就和他們大打出手的。

我坐了下去,那個長發女人嘴角劃出了一絲微笑居然給我倒了一杯茶,茶水嫋嫋彌漫著一股櫻花的味道。

我遲疑了一下,也擠出了一絲微笑,端起了那杯茶慢慢的抿了一口,原則上來說,這種東西不吃為好,但是,讓人家談判,或者來求情總的有點誠意不是?

“這位小姐請問怎麽稱呼?”

“我叫花井奈子,請問先生你要怎麽稱呼?”

“我姓陳,陳遠南,我們家的原子喜歡叫我李君或遠南君,她是昭和十五年,來到這裏的,家在好像一個叫香川的地方。”

“你家的原子?”

也許湊點近乎對談判有幫助。

我點點頭,顯示出了一臉的真誠﹕“她和你們一樣是我從山裏撿回來的,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當然她一個人在這裏,很孤單寂寞如果你們能和她成為朋友,那她一定非常的高興。”

“你有和我們一樣的朋友,還是來自日本?”

聽得出她的聲音有些驚訝,也不知道在這種地方呆了多久了。估計也是孤單寂寞冷了,需要有朋友,如果她們怎麽能成為朋友,成為這個世界另一個另類,也許,還真是不錯,有時候,我也不希望原子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嗯,和你們一樣,但是,她走一陣子失蹤了,我還沒把她找回來。”

“真的,你沒騙我們?”

“不敢不敢,”為了表示我足夠的誠意,我笑著舉起了茶杯碰了對方的茶杯一下,然後又抿了一小口茶﹕“改天,一定介紹你們認識,”看向了後麵的蕭長勇﹕“我那兩個大哥,為人比較魯莽,打攪了你們,能不能給我一個薄麵把他們給放了,我帶他們立刻離開這裏。”

花井奈子突然身體微微的前傾犀利的目光看著我,目光一對視,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冷顫,

草,難道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