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的亮了,我在手術室外麵已經等了六個小時,我站在外麵坐立不安整個人煩躁不已,突然,叮的一聲響,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十幾個醫生和護士湧了出來。
“郭醫生,怎麽樣了?”我連忙衝了過去抓住了主刀大夫郭醫生的雙手。
郭醫生看了我一眼搖搖頭轉身走了。
“病人的情況,非常的不樂觀,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現在要轉入重症監護室進行觀察。”另一個醫生對我說了這麽一大句。
我感覺一陣頭昏目眩,腦袋非常的沉重,想抬起頭來都覺得非常困難,茫然的抬起頭我說了一聲多謝。
“去辦一下相關手續吧,還有,錢這方麵如果有單位,或者有保險,醫保卡社保卡全部帶過來,多準備點錢,”那個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我隻能無力的但說了一聲多謝。
夏玉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轉往重症監護室,那一張小臉白如白紙沒有任何的血色,看著,我心中揪著一樣的痛。
辦完了一切的手續,我頹廢的坐在了重症監護室的外麵,已經是上午的9點多,王敏帶著早飯也匆匆的趕到了。
“南哥,現在小玉怎麽樣了?”
“我想把她帶回長春,這裏的常規醫療對她沒什麽用,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展開別的醫療方法。”
“要不要約一下馬飛山?”
王敏這句話提醒了我,我迅速的掏出了手機撥打了馬飛山電話號碼,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我大概猜到了,現在我處在劣勢,馬飛山估計要給我臉色看了。
“要不要通知一下小瑞?”
我回過神來搖搖頭﹕“不要打攪她的生活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放心,我保證她們會沒事的。”
我咬著牙發的狠著勁的撥打馬飛山的電話,打了五六次之後電話終於接通了。
“馬老板,早上好!”
電話那頭馬上傳來了一陣陰絲絲的笑聲﹕“陳鑒定師,過年好,過年好,這大早上的找馬某人有什麽事?”
“我現在在北京,我媳婦舊病複發住進醫院了,現在情況有些危險,尺木蛇那件事情還幹不幹?如果幹明天馬上動身。”
我懶得和他廢話,不管他取笑我也好,故弄玄虛也好,直接開門見山,幹不幹不我去找天良草。
“嗬嗬!是有這麽一個想法,但是我擔心陳鑒定師的身體合不合適遠途探險。”
“我的身體,我自己心中有數,馬老板,去不去趕緊給個話吧,我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磨嘰,當然,如果我不去估計你也沒辦法得到那個珍寶,”
“嗬嗬!陳先生真是爽快,那我考慮考慮。”
嘟的一聲電話那頭斷了。
“別著急,你和他現在是互利的關係,沒有你他也沒辦法得到那個東西,應該不用多久,他就會回複了。”
“希望如此。”
“先坐下來趕緊吃東西,你的身體也需要注意,放心,我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打開了那一盒煎餃子,沒有任何的胃口。
“爺爺那邊怎麽樣了?”
“已經告訴他把人接來北京了,你先吃東西晚點我打電話回去告訴他。”
“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我真的對不起他的,”我的頭無力的垂了下去﹕“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孽?這輩子居然這麽多的苦難。”
王敏心痛的把我摟在懷中不停地安慰我,漸漸的,我的精神慢慢好轉,正準備吃些東西,果然,馬飛山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迅速的接聽了電話。
“陳先生,你確定你真的能去?”電話那頭不是馬飛山,是那個姓唐的。
“啥時候出發?”
“預計後天早上,也就是大年三十的早上,我們龍嘉機場見。”
“好,到時候見。”
我們兩個都非常的幹脆把正事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掛了電話我吩咐王敏去把金爺爺給個接過來,同時,我聯係了長春醫院原來的醫生,聯係完畢我去辦出院手續把夏玉送回長春,開始,醫生不同意,最後我說我沒錢了,無奈之下醫生也隻好同意,並擺出了兩個醫生幫助我護送夏玉回長春。
中午12點多,我們一行八九個人坐坐專機直接從北京飛往長春,剛剛出了龍嘉機場,人民醫院的醫生也開著救護車正在等待,以前一直治療金小巧的那個劉醫生等一次看見金小巧的時候搖搖頭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讓我記憶深刻。
下午差不多四點,夏玉成功轉院回到了長春人民醫院深切治療病房,一路上也沒有醒過來,好像,也沒有惡化,隻是靜靜的躺著。
我依然呆呆地站在深切治療病房的外麵,隻是,地點不一樣了,從北京換回了長春市,王敏和金爺爺就站在我的身邊,大家的表情都是呆呆的,目不轉睛的盯著,病房裏麵的金小巧。
“爺爺,放心,小巧一定還會醒過來的,天冷,我叫小敏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金爺爺仿佛一天之內又老了十幾歲,呆呆的看著病房裏麵的金小巧足足得有十幾秒鍾,才遲鈍的等點頭,渾濁的雙眼慢慢的看著我。
在這一秒,我真的愧疚萬分。
“那你自己多注意休息,我就先走了,明天再過來。”
看著金爺爺蹣跚離去的背影,我真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我對不起金小巧,對不起金爺爺,對不起夏玉…
我在走廊的長椅上一坐到到了傍晚時分,在我迷迷糊糊之間,突然,聽到了一種熟悉的櫻花香味,這邊也突然傳來了一句卻生生的﹕“遠南君…”
我猛然抬頭不知什麽時候原子已經站在了我的跟前,咋一眼我以為是幻覺,當我看見後麵那就盒飯的王敏我就知道那不是幻覺。
“原子謝謝你!”
“不客氣,能幫助到你是原子的福氣,”原子衝我微微的一鞠躬笑了笑﹕“那我就進去了。”
我合十致謝,看著原子穿門而入進了重症監護室坐在了金小巧的旁邊。
“先吃點飯!”
“你吃了嗎?”
王敏點點頭,貼心的幫我打開飯盒還把飯拌了一下才遞給我。
“明天我也想跟你去。”
“不行,你走了家裏沒人關顧,也不能把小玉她們放在這裏不管,原子有時候不方便出去,隻能靠你自己張羅了。”
“可是…你自己一個人去,太過危險,你現在是與虎謀皮,這樣太危險了,你不能單獨前往,要不,咱們叫上蕭大哥吧?”
“沒事,沒事,我還有利用價值他們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如果他想報仇,人再多去結果也一樣,還不如幹脆的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王敏還是極力的反對我自己一個人前往。
“我每半小時後給你報一次信,這樣總行了吧!”
“我不放心!”王敏還是一幅依依不舍的樣子。
我拍了拍王敏的肩膀﹕“放心吧,我會活著回來的…”
王敏突然噙著淚撲進了我的懷中,剛剛發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又連忙推開了我,快速的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回去好好睡一覺,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機場。”
“多謝…”我轉身離去。
我剛剛出到了醫院門口,突然,發現旁邊的玻璃好像倒影了什麽,有點不對勁,我漫不經心的看得過去。
草,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慌張的說下張望尋找,可是,霓虹燈光之下,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並沒看見什麽可疑的地方。
但是,我剛才明明看見了,猙的倒影在玻璃上。
“難道是我太累了出現的幻覺?”
我不敢放鬆的繼續張望尋找,足足過了五六分鍾,周圍我還是感覺不出來有什麽異樣?
真的是幻覺?
點了一支煙,我渾渾噩噩的湧進了人海中。
2015年的除夕,長春龍嘉國際機場。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的7點零三分。
天氣很冷,天還沒有亮透,一切朦朦朧朧的,路上的行人稀少,王敏開著出租車把我送到了機場門口。
這裏並沒有因為今天是除夕,而變得冷清,一樣的熙熙攘攘,門口,還掛了紅燈籠,還有彩帶,多了幾分節日的氣氛。
按圖索驥,來到了和馬飛山約好的一號候機廳,還沒到門口,我已經看見了馬飛山還有姓唐的,外加一個女助理,就三個人在那裏等他。
看見我走過來,馬飛山的嘴角劃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大步向前伸出了右手﹕“陳先生,我們要見麵了。”
我嘴角抽抽擠出了一絲不自然的笑容﹕“馬老板早上好,非常高興我們之間還有合作。”
“哈哈!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希望我們這一次合作愉快。”
“正式介紹一下,唐文,”那個姓唐的也向我伸出了右手。
不是唐占學?
我微微的一愣,雖然不是傳說中的那個唐占學,看來也是一個不容小視的高手。
“你好,唐大哥,”我裝出很熱情的打招呼,然後順便問了一句﹕“唐占學是你的?”
“我父親…”唐文也是微微的一愣,好像沒有料到我不會直接怎麽辦,或者,我能問出這麽一個名字來,讓他吃驚了。
“久仰大名,看來唐大哥的確是個高手,能交到碰到個這樣的朋友,十分榮幸。”
“你認識我父親?”
“大名如雷貫耳,還沒有這個榮幸,嘿嘿,”我點了一支煙,遞了一根過去﹕“希望有一天,可以有幸認識,唐前輩那樣的高人。”
唐文臉上表情一鬆笑了笑,指向了一邊禁止吸煙的告示。
寒暄了幾分鍾,基本上該做到的都已經做完,準備辦理手續登機,王敏把我的小背包比如過來叮囑我千萬要小心。
“陳先生,請吧!”
“請!”
我剛剛想起步,突然,背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過來了一個穿著羽絨服短發女生,抱著一個小背包滿臉笑容的來到我身邊還叫了我一聲。
我回頭一看,媽了個巴子,全身雞皮疙瘩瞬間就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