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半年我重新回到了撫鬆縣,好像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英雄事跡’已經被人們所淡忘,在熟悉的街頭,再也沒有看見其他異樣的目光了。

我特地到了高安的運輸公司,結果發現已經放假了,高安已經回了鄉下,站在他辦公室外麵,給他撥打了個電話,叫他幫我找幾個人修一下我家的房子,從長春回來我估計要回去呆幾天。

高安爽快地答應了,不愧是我的老鐵,還一直問我,現在過的怎麽樣,就是這半年,我和他聯係的不多,他也知道我在外麵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閑聊了幾句掛了電話,天空下起了小雪。

這種天氣,我不確定李麗還會不會出來擺攤,如果這種天氣她也出來,我的罪孽簡直不可饒恕,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我還是來到了西門市場。

雪紛紛揚揚地飄著,熱鬧的市場冷清了許多。

我剛想尋找,習牧童已經在我身邊嘀咕了一句,指了一指不遠處的一個攤位,我心頭一顫,迅速的走了過去。

風雪迷離之中,李麗抱那個不到一歲的兒子坐在攤主的跟前,正在一口一口的喂著懷中的兒子吃著包子,人仿佛已經老了很多,頭發鬢角亂亂的沾滿了雪花。

此情此景,我真的莫名的心酸。

當我走過去的時候,她好像也認出了我,雙手一顫,手上的包子掉到了地上,但她又迅速的撿了起來,在抬頭的時候她已經是滿臉的淚痕。

“對不起!”

李麗迅速的用衣袖抹去了臉上的淚痕,擠出了一絲苦笑﹕“沒關係,我命不好而已。”

“我欠你一個交代,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

“算了,我都這樣,你還能補償我啥?”

“天太冷,我們回家再說,你現在住在哪?”

李麗抱著小孩在前麵帶路,我幫她把攤子收好背著在後麵跟著,風雪之中穿過了幾條巷子,來到了一個破爛的小平房,李麗開門進去把孩子放在**就去轉山就去生火取暖。

小平房比我以前住的出租屋還簡陋,沒有暖氣,沒有什麽電器。

“對不起!”

李麗抹著淚擠著笑容一轉身給我倒了一杯水﹕“啥也沒有,自己隨便坐吧。”

習牧童從旁邊伸過來了一張支票,我接過了支票看了一下上麵的數目,轉手遞給了李麗。

“雖然我對你的傷害用這個補償微不足道,但是,應該可以暫時的解決你們母子生活困難,天這麽冷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

李麗淚水劈裏啪啦的往下掉,又堅強的迅速的抹去臉上的淚珠,依然擠出了一絲苦笑,那個表情讓我心中愧疚。

“那我就不客氣。”

李麗突然撲進我的懷中大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推打我,我欠她的,我站著不動任由它打走,一直打到她累了蹲在地上繼續哭著,她哭著**的兒子也哭了起來,我過去把孩子幫抱在懷中哄著,李麗也突然不哭了從我手中把兒子奪了回去。

“那我就先走了。”

“什麽時候離開這裏?”

“可能明天。”

“去長春嗎?”

我點點頭。

“那…能不能帶我一塊走?”李麗看著我﹕“我想離開這裏。”

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那你晚上過來幫我收拾收拾。”

我機械的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來你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出了門,習牧童聳聳肩陰陽怪調說了這麽一句。

“我和這個女人沒有關係,我欠她的,”我看了看時間﹕“你現在可以放假了,晚上12點過來接我們去長春。”

習牧童看了我一眼抱著手快步的離開了。

我去買了點菜重新回到了李麗的住處,打算做頓飯吃完了收拾一下帶著她去長春找個地方安置,我們之間雖然沒發生過關係,但是,的確是我把她弄成了這樣,我有責任補償她的損失,我做著飯,李麗在哄著孩子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

差不多飯點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一陣摩托車的轟隆聲,還有人的嘈雜的聲音,好像有不少的人正往這邊湧過來。

李麗好像也聽見了什麽連忙走向窗口往外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阿南,你趕緊走,侯永恒帶人過來了。”

我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侯永恒正帶著六七個人一路踢打的東西叫罵著走了過來,我還沒來得及縮進屋裏已經被他看見了。

“哈哈!這對狗男女,進去把他們揪出來。”

說的話,侯永恒已經帶著人來到了院子的外麵,李麗臉色蒼白抱著兒子連忙跑了過來擋在了我的跟前。

“姓侯的你想幹什麽?馬上給我滾,否則我報警了。”李麗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侯永恒那一夥人一聽反而放聲的大笑了起來。

“報警呀!報呀!趕緊報呀!讓警察過來看看你們這個狗男女是怎麽滾床單的?”

“姓侯的,嘴巴放幹淨點,我們已經離婚,我和誰在一起關你屁事!”

我拍了拍李麗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逞這個口說就能,然後叼著煙走了出去。

“姓侯的,你想幹啥吧?”

侯永恒一聽放聲大笑了起來,一直笑到蹲在了地上﹕“兄弟們,你們說我想幹什麽?”

“不想幹啥?打死你就可以了。”

“姓侯的,你再不滾我真報警了,老娘說到做到。”李麗在後麵破口大罵。

“喲,喲、喲、還惺惺相惜起來了,兄弟們,現在怎麽辦?”

“兩個一塊打個半死,”七八個人喝了起來。

“既然兄弟們都這麽建議了那就這麽辦吧,兄弟們,把這對狗男女給我拽出來扒光衣服丟在地上然後狠狠的打。”

“姓侯的,你可別亂來。”

李麗聲音還在傳播著,,已經有兩個人衝我衝了過來,伸手就要捉我,可能在他們的印象中,我身體柔弱不堪一擊。

瞬間兩個人按住了我的肩膀暗自得意想把我丟出去的時候,突然,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陣哆嗦倒地抽搐。

“啥玩意?”

一瞬間,所有人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地上還在抽搐的那兩個人,半秒以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我。

“咋回事?是不是地上漏電了?”

“我覺得這小子有些邪乎。”另一人說了一句。

“怕啥?純屬意外,兄弟們並肩一塊上。”侯永恒大手一揮叫了一聲。

手下剩下的六七個人對視一眼暴吼一聲揮動著鋼管就砸了過來,李麗也驚得大叫了起來。

看著對方湧了過來,我手上的閃電慢慢的亮了起來,一揚手丟出了一片電流,電流在雪花裏穿行發出了劈裏啪啦的亂響,火光閃動仿佛一片絢爛的煙花。

緊接著,一陣慘叫聲傳來。

我也嚇了一大跳,沒想到有這麽大的威力,不知道有多大的威力,我還真擔心把他們給打死了,連忙出去查看,地上橫七豎八的淌了一地的人,有的在叫痛,有的在抽搐,有的在打滾,好像都還在動著,應該沒掛掉。

侯永恒雙眼瞪得老大老大看著眼前的情景,瞳孔已經定格了,雙腳不停的顫抖,整個人慢慢的軟了下去。

我剛想找過去再給他兩拳,他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妖怪…”嚇得整個人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起來。

“還玩不玩?”

“不敢,不敢,這不是我的主意,我知道你們是清白的,是那個姓穆的教我這樣做的,還給我30萬,饒了我吧,你要是喜歡李麗你帶她走就是了,我絕對不反對,也不敢反對。”

“你這個王八蛋,知道我們清白的,你還能害我?”

李麗突然抱著兒子衝了出來衝著地上的侯永恒一陣廝打,我怕那個孩子在風雨中著涼,連忙過去把那個孩子抱了過來。

“老婆,我再也不敢了,饒命。”

“滾犢子,老娘不是你的老婆,再也不是了,你這個王八蛋,王八犢子…”

李麗仿佛還不解氣還在廝打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習牧童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看了一下現場的情況,又看了我一眼,仿佛明白了什麽鬆了一口氣。

“好了,你也不嫌累了?”

“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李麗坐在地上衝我哭喊著。

我伸手拖著她把她拖回了屋裏,李麗還坐在地上哭著,哭著哭著好像想起了兒子,迅速的爬了起來過去抱回了兒子。

侯永恒一行人互相扶著踉踉蹌蹌的抱頭鼠竄而去。

習牧童抱著手走進屋裏在我旁邊上下打量了我很久﹕“看來你並不用人保護。”

“我沒說過我需要人保護,是你們一定要保護我。”

習牧童頓時無言以對。

“幫忙做個飯吧,吃完了一塊趕路。”

“這裏的事情算是辦完了?”

我點點頭﹕“長春的事情估計一兩天也能解決,叫你們老大準備好人,我們很快就能進山了。”

“到了長春我和王敏解釋解釋,”李麗突然插過來一句﹕“看來這個姓穆的害得我們真是夠慘,如果再讓老娘看見他,我非把他閹了不可。”

習牧童撲哧一聲笑了,豎了個大拇指轉身去做飯去了。

“不用了,由著他們吧。”

“那不行,我的家破了,怎麽你的家也不能破,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弄明白了,你們之間的誤會也應該冰釋前嫌了,順便我也向她道個歉。”

說完,李麗也轉身走了。

我看著外麵鵝毛大雪歎了一口氣,點著煙,走進了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