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兩個禮拜沒去醫院,在家裏待著都快生黴了。

所以她的腿好了之後,便直接去了醫院。

徐天也沒攔她,反正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囑咐了墨帆在祁墨回來之前一定要好生看著沐清歡,避免出現跟上次在地下車庫一樣的情況。

沐清歡趴在辦公桌上,無聊的翻著相冊,因為她的傷勢剛好,院長把她的病人都轉到了其他醫生那裏,讓她先將之前的病例整理一下。

祁墨不在,她的日子過的無聊的很,想起已經快兩個禮拜沒見他了,她的心裏就一陣的失落,本來還期望著或許祁墨會打個電話慰問一下自己,結果十幾天過去了,連個P都沒有。

沐清歡抱著手機,翻出祁墨的號碼,嘴裏忍不住開始抱怨。

“死祁墨,消失這麽多天,都不知道打個電話嗎?不打電話發個信息也行啊!”沐清歡撇著嘴,喃喃說道。

要不然,她先給他發個信息吧?可這樣也顯得自己太LOW了吧……

沐清歡,你真不矜持!

沐清歡對自己一陣唾棄,可唾棄完之後,她心裏又開始糾結。

最終,她緩緩點開信息,手抖的編輯完內容,給祁墨發了過去。

彼時的祁墨正在宜城的一間別墅裏跟白玨視頻,手機突然響起,他開始沒在意,後來又響了下,他才翻開看。

有兩條。

祁墨,你吃飯了嗎。

祁墨,你很忙嗎……

看著信息,祁墨嘴角隱隱上揚,看的白玨都呆住了。

這大白天的,他是見鬼了吧。

“祁少爺,真是難得見你笑。”

祁墨收起笑容,冷冷盯著屏幕:“今天就到這裏,你可以去忙了。”

“我是你的隨從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白玨臉色一黑,不悅的道。

祁墨動了動唇:“白瀟……”

“再見。”白玨說完這兩字以後,便迅速關掉視頻。

祁墨麵無表情的合上電腦,修長的指尖在屏幕點了點,一個電話便撥了過去。

沐清歡忐忑不安的盯著手機,深怕祁墨沒看到消息,或者是看到了懶得回自己,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沐清歡摸著電話,暗自抽了抽嘴角。

嗯,是他的風格……

“怎麽現在才接電話。”

他說話依舊簡短直接。

沐清歡咽了咽口水,沒回答他的話,反問道:“你怎麽打電話過來了。”

“你先發的信息。”祁墨淡淡道。

沐清歡黑了黑臉:“要是我不發信息給你,你就不打算給我打電話嗎。”

“是這樣。”

“……”沐清歡額間浮出三條黑線,此刻恨不得將自己發短信的手給剁掉!

見那邊遲遲沉默,祁墨眉梢微挑,淡淡說道:“這幾天一直在忙,很多事要處理,所以抽不出時間。”因為白玨那邊的事情,他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

沐清歡抿了抿唇,他這是在跟自己解釋嗎?想到是這個原因,她嘴角不由上揚,心情也輕快了不少,她低低道:“現在忙完了嗎?”

“嗯。”祁墨揉了揉眉心:“快了,收尾工作做好,就會回去。”

“要不要我去接你?”沐清歡問,問完之後她才驚覺不對,連忙解釋:“那個,我是說,反正我這邊閑得很,最近都沒什麽患者,而且我很久沒去機場玩了,所以,所以……”

等她還在著急自己編著借口時,耳邊傳來了祁墨低低的笑聲。

她臉色不由一紅,心跳也加快了。

“好,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祁墨淡笑著道:“掛了。”

“嗯……”

沐清歡收起電話,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發覺不是一般的燙人,想起剛才祁墨的笑聲,她不由捂住臉,低下了頭,一臉的嬌羞。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心情,她又拿出手機,翻開那天在遊樂場裏跟祁墨照的相片,順手將祁墨低著頭看她的那張設置成了屏保。

沐清歡盯著屏幕,嘴角一直上揚著。

她一張張翻著,很認真的在看,腦海裏**著滿滿的回憶。

咻地,她手指突然頓住,眼神盯著相片裏的那幅畫看,不由皺了皺眉。

糟了,她怎麽把這事忘了!

她連忙從抽屜裏找出之前祁墨第一次來這裏時畫的那幅畫。

翻開第一頁,仔細的跟相片裏的那副畫做著比較。

發現隻有顏色跟部分不一樣,祁墨畫的更為陰暗,但是,她能夠看的出來,這兩幅畫絕對有關聯。

不然怎麽會這麽相像?

沐清歡怵著眉心,想起祁墨每次做噩夢之後的大汗淋漓,她心裏一抽。

“不行,我得去找老師。”

她起身,將那本畫冊拿在手上,走出谘詢室,往楓蕘的辦公室去。

這些畫到底蘊含著什麽。

她不懂,楓蕘總能懂一些吧。

一路琛乘著電梯,到達楓蕘所在的樓層,中間有幾個相識的醫生護士跟她打招呼,她也隻是點了下頭以示禮貌。

終於到了楓蕘辦公室門口,沐清歡連忙敲開門:“老師,我有個問題想問……”

她的話在看到楓蕘正在掛的東西時,戛然而止。

她表情不自然的走了過去,看向楓蕘手裏的東西:“楓蕘,這是什麽?”

“畫啊。”楓蕘站在梯子上麵,骨節分明的手指將畫框端端正正的掛在牆上,隨後慢慢下了梯子。

“這畫很奇怪啊。”沐清歡抿了抿唇,眼神朝畫上看了過去:“誰畫的?”

楓蕘收回梯子,往辦公室的一出拐角走去,邊走邊道:“這畫是出自著名畫家米奈爾之手,是她一生的珍藏,我廢了很大勁才弄到。”說道這裏,他惋惜的歎了口氣:“花了我不少錢呢。”

沐清歡眼神離不開那畫,暗自打開手機,翻出之前袁傑拍的那張,最終確認,這是同一副。

楓蕘已經放好梯子,擦了擦手,見她不說話,隻顧看著手機,便笑道:“怎麽了?是不是覺得這畫很奇怪?”

沐清歡收起手機,抬眸看向楓蕘:“嗯,你不覺得奇怪嗎?”

“哈哈,哪裏奇怪了,這叫藝術,說了你也不懂。”楓蕘笑著,踱步走到沐清歡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