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墨的目光下,沐清歡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她眼神閃了閃,最終還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給他聽。
祁墨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越來越冷,聽完之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就這麽盯著她。
沒想到七重門的打起了沐清歡的主意,但是理由呢?七重門不可能隻是殺著她玩玩,這其中必然有什麽很重要的原因,促使對方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沐清歡動了動手腕,沒好氣的道:“現在可以放開了吧。”
祁墨鬆開她,看著她撿起一旁的白大褂要穿上,他冷冷道:“不許穿。”
“得,大少爺你剛回來我不跟你吵,可我現在在還在上班呢,你先是踹門,現在連衣服都不讓我穿,影響不好。”沐清歡仍然把外套套上,剛才那些旖旎的想法早就煙消雲散了。
“沐清歡!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沒命了?”祁墨很想剖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麵裝的是不是屎!
沐清歡道:“我知道啊,可是我現在不是安然無恙的站在你麵前?”
祁墨抬起她的下巴,動作有些霸蠻,指著她的脖子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安然無恙?”
“沒有割斷喉嚨,沒有危及性命,可不就是安然無恙?”
祁墨被她氣到了,半晌,冷冷吐出一句:“蠢女人!”
“喂!你不是專門跑來跟我吵架的吧?祁墨你幹什麽去?”
祁墨不理會沐清歡,扔下她轉身走出了辦公室,當打開門看到標槍一樣佇立在門外的墨帆的時候,他的怒意差點又冒出來,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冷聲道:“跟我過來。”
祁恒本想跟上,祁墨走了幾步頭也沒回的道:“恒叔,你去忙吧。”
“是。”
祁恒離去,祁墨帶著墨帆來到走廊盡頭的一處陽台。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認定的事情打死都不承認是吧?”一到陽台,祁墨沒好氣的道,看著一聲不吭的墨帆,連他都差點被氣笑了。
“為什麽瞞著我?”他問。
墨帆道:“怕你分心。”
“如果紅罌這次把她殺死了呢?還是瞞我?”
“是。”
祁墨:“……”
他明智的選擇不再在這件事情上計較,而是問了其它:“紅罌為什麽要殺她?查過了嗎?”
“查不出來。”
祁墨轉過身,雙手按在攔杆上,透過玻璃望向遠處,第一次,心裏如同亂麻。
七重門對付沐清歡做什麽?她不是他們的人嗎?沐江左當初讓人把她送到唐家是為什麽?一切明明指向沐清歡是七重門的人,可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又那麽矛盾。
沐清歡大概到現在都不知道,唐雲暖三年的昏迷根本就是一個局,是傅良一手促成,而其目的,不過是利秦琛對唐雲暖的感情和對她的絕情,方便在她身上做實驗罷了。
這一刻,祁墨心如深淵。
七重門,到底想幹什麽?
不可能是狗急跳牆亂咬一通,那麽對付沐清歡,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是打算放棄沐清歡這顆棋子了嗎?還是說沐清歡從一開始就什麽都不知道,而對方想借除掉沐清歡這件事情,讓他自亂陣腳呢?
墨帆道:“她被紅罌追殺的時候,有人出手相幫。”
祁墨眉梢一跳:“你確定?”
“是。”墨帆說:“現場有一顆子彈。如果紅罌用了槍,沐清歡不可能活著。”
如果這次回來,沐清歡隻是一具屍體的話……
祁墨握住欄杆的手倏然收緊!
沐清歡收拾好被祁墨掃落地的文件和用品,無語的看著前麵破了個洞的白大褂,真是無語凝咽。
她已經嚴重的感覺到自己跟不上祁墨的思維與步伐了,這麽久沒見不應該抱在一起溫馨一番嗎?他倒好,凶巴巴的踹開門,成功又把她推向醫院的新一輪八卦的主角,粗魯的把她壓在桌麵上,竟也隻為察看她身上的傷,還發了一通怒,又帶著一身怒意離開……
沐清歡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她覺得自己需要一段安靜的時間來緩衝一下剛才發生的一切對她的刺激。
澎!
房門被猛地推開,她以為是祁墨,差點就爆粗口了,沒想到來的是簡瑜。
簡瑜拎著祁東,是的,就是‘拎’著他,狠狠的把人推到她麵前,狠聲道:“你來幫我看看,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沐清歡木然的道:“如果你懷疑他腦部病變,我建議你先去做個MR或者CT,實在不行給他開刀看看裏麵是不是進了水。”
簡瑜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喂,你沒事吧?”
“沒事。”沐清歡這才斂起心情,看清簡瑜的臉她頓時嚇了一跳:“你幾天沒休息了?都快成國寶了。”
“我每天都休息,但我現在神經很衰弱,你看看我這裏……”她鬆開祁東指著自己的眼角:“魚尾紋啊!!!”
沐清歡隻能表示同情。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晃了一圈,大概就猜到了一些,轉頭看向好整以暇的整理衣襟的祁東:“祁小少爺,你還沒玩夠啊?”
祁東笑得浪**之極,一臉溫柔的望著簡瑜,道:“大嫂言重了,我對簡小姐的愛猶有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這輩子非她不娶……”
“嘔!”
還沒說完,沐清歡和簡瑜同時捂住胸口一副惡心到不行的模樣,動作是如此的一致。
祁東冷哼一聲,轉身瀟灑的坐到椅子上,然後趴在桌麵上一雙美麗的眼睛撲閃撲閃的望著沐清歡。
沐清歡:“……有何貴幹?”
“大嫂,這麽久不見,你比以前美多了。”
簡瑜的臉都快要滴黑水了:“祁東你要作去外麵作!惡心不惡心!”
“我惡不惡心親愛的你不知道麽?”祁東眨眨眼,嘴角的弧度帶著邪氣。
簡瑜有些失控,左看右看,最後目光定格在沐清歡剛剛從地上撿起來的保溫杯上。沐清歡頓時知道了她的意圖,連忙把杯子護在懷裏:“淡定淡定千萬淡定!”
簡瑜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全身力氣消失,軟軟的趴在桌麵上,長長地歎息一聲:“把我抓進精神病院吧,來生做牛做馬一定不負此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