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帆上樓上到一半,回頭時就看到蘇潺臉上閃過的殺意與恨意,他眸子微沉,沒什麽感情的道:“小潺,不要挑戰祁墨的底線。”
蘇潺嗤了一聲:“我偏要看看,我和沐清歡他到底在乎誰。”
“有意思麽?”墨帆根本不能理解她的這種偏執,除了不跟司落比在祁墨心裏的重要,跟誰她都要比一比。
他冷冷道:“以後再跟著我,就打斷你的腿。”
他聲音說的平淡,但是蘇潺卻不敢當這是玩笑。
她敢挑戰祁墨對她的容忍,是因為她知道祁墨底線在哪裏,就算是看在墨帆的麵子上,他也不會輕易動自己,所以她可以為所欲為。
可是她不敢挑戰墨帆,因為墨帆隻在乎祁墨,在乎祁墨下達的一切命令。
誰若阻擋,遇神殺神!
就算阻擋的是他的親妹妹,他也不會手軟。
蘇潺氣極反笑,看到他冷酷無情的臉,她突然很懷戀小時候那個疼愛她的哥哥,那時候的哥哥會笑會哭會怒,也會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樣,會調皮打鬧,幹盡熊孩子會幹的壞事。
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是了。
他隻是祁墨手裏的一把槍,一把利刃,一把毫無感情的兵器。
蘇潺低下頭,眼淚掉落,她突然歎息一聲:“哥,你不懂。”
她起身,將披肩扔到一旁:“等你以後真正的喜歡上誰了,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默默守護的感情。人都是自私的,誰都不會例外。我可以容許祁墨的女人是司落,可是除了司落,誰都不行。我……也不行。”
“我去睡了。”
墨帆垂眸看著手裏的水杯,有些失神。
真正的喜歡上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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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墨帆一早就出了門。
蘇潺被他警告,不敢跟著,一個人坐在家裏無聊的翻著電視。
電視裏的狗血劇像催眠一樣,吵的她昏昏欲睡。突然,就在這時,扔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了信息提示聲。
是條陌生人發來的:想知道沐清歡的秘密嗎?
後麵則是一個地址。
沒有抬頭,沒有署名,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意圖。
蘇潺握著手機坐了一會兒,明知道對方肯定不是好相與之輩,可是想知道沐清歡秘密的好奇心,卻促使她做出了要與對方見麵的決定。
來到約定的地址。
這是市區新開的一家茶樓,她一進去,就有一名服務員上來,親切的詢問:“是蘇小姐嗎?”
蘇潺點頭,早已經將整個樓層的環境盡收眼底。
“哦,您好,請跟我來。”
蘇潺摸了摸口袋裏冰冷的槍,高冷的道:“麻煩你了。”
服務員徑直將她帶上二樓,上麵全都是貴賓包間。走到一扇門口,服務員禮貌的退讓到一旁:“請進。”
蘇潺在門外站了兩秒,推開了門。
可是裏麵什麽也沒有。
不,應該說沒有人,隻有一個文件袋。
蘇潺遲疑了一下,打開文件看了一眼,眼睛猛然瞪大!
祁墨正跟白玨通電話,突然書房的門被粗魯的推開,隨即蘇潺一臉怒氣的衝了進來!
啪地一下,將一個紅棕色的文件袋扔到他麵前的書桌上。
“祁墨,沐清歡她是沐江左的侄女!她是我們的仇人!”
白玨在電話那沉默了一下,道:“蘇潺怎麽還是這麽個臭脾氣。”
祁墨把電話掛了。
他淡淡拿起文件看了幾眼,麵上平靜無波,沒有一點蘇潺期待的憤怒與憎恨。反倒是她納悶了,隨即想明白過來:“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這些?”
祁墨將文件扔到一旁,身體往後一靠,沒什麽感情的道:“小潺,不要多管閑事。”
蘇潺臉色明顯一僵,她萬萬沒想到祁墨在知道沐清歡是誰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夠容忍她在他身邊待這麽久,甚至還來指責她多管閑事。
蘇潺怒極反笑,神色冰冷:“祁墨,你別忘了當年是誰害的我們被囚禁,如果不是沐江左,我們也不會落到這般境地,司落不會失蹤,我哥不會變成一把沒有感情的刀刃,而你,也不會失去……”
“夠了!”祁墨喝道,冷冷盯著蘇潺:“看來是我對你太容忍了,所以你才會這麽不知所謂,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你可以走了。”
蘇潺被祁墨周身的煞氣嚇得倒退了幾步,嘴上卻不肯求饒:“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她憑什麽待在你身邊?有什麽資格擁有你!”
“就憑她的名字在我祁墨的戶口本上,這個理由夠了嗎?”祁墨冷著臉,麵無表情。
蘇潺跟受了什麽刺激一般,連連倒退,控製不住的大喊:“她是七重門的人!是沐江左的侄女!沐江右的女兒!這樣你也無所謂嗎祁墨!”
“蘇潺,滾出去。”祁墨深吸一口氣,顯然已經忍到了極限。
蘇潺睫毛輕顫,雙拳緊握,眼神透出濃濃的一股恨意,她原本以為沐清歡隻會是祁墨生命裏的一個過客,可這個過客竟然是祁墨最痛恨的人的侄女,可即便如此,他也還能容忍她跟他待在一起。
沐清歡,沐清歡。
這個名字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了蘇潺的心裏,她雙眸閃過一絲狠色,隨後,緩緩移開身子,往門外走去。
“蘇小姐……”祁恒剛喊完名字,蘇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站在書房門口已經好一陣子了,從蘇潺怒氣衝衝的過來時,他就已經來了,在門外聽到了他們所有的對話,饒是他,也不由得有些吃驚。
他推開書房的門,緩緩踱步走了進去。
祁墨看著桌子上那紅棕色的案宗,揉了揉眉心,眉宇間疲憊之色盡顯。
祁恒走至茶壺邊,給他倒了杯茶端了過去:“少爺,喝點茶,這是解乏的。”
祁墨接過茶,卻沒喝,放在了一邊。
兩人都沉默半響,祁墨率先打破了沉默:“恒叔,有什麽話就問吧。”
祁恒聞言,斂了斂表情,道:“少爺是什麽時候知道夫人是沐江左的侄女。”
祁墨凝眸,視線還在那卷案宗上麵,良久,他才道:“在唐家的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