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挑眉:“說來聽聽。”這種胡話,大概也隻有祁墨會相信了。

沐清歡笑望著他,眸中星光點點:“我希望每次我叫你的名字的時候,你都在我的身邊。”

祁墨默了良久,伸手將她摟進懷裏,過了好一會兒,沐清歡才聽到他輕淺的一個‘好’。

雖然隻有一個字,可是她已經滿足了。

隻是……

為什麽這麽好騙的祁墨會這麽可愛啊!

萌的她不要不要的。

壓下心頭翻滾的興奮,她仰起臉道:“其實臘八節還有一個習俗。”

“嗯?”

“你喝過臘八粥嗎?”

祁墨一臉茫然,別說臘八粥了,連新年他都很少過過。

極少看到他這副呆呆的樣子,沐清歡歡喜的不得了,也許是燈光太迷幻,也許是雪花迷人眼,她踮起腳,將手抽出來,捧著他英俊的臉,輕輕的印上他的唇。

有風襲來,驚起雪花無數。

她鬆開他,興奮的拉著他往前跑:“走吧!去喝臘八粥!”

長長的人行道上,遠處是城市燈光,雪花飛旋。那兩道被燈光拉得長長的身影,漸漸地重合在一處……

沐清歡帶著他,來到著名的小吃街,吃過了臘八,喝過小女生喜歡喝的奶茶,盡管祁墨對這些東西百般嫌棄,最後卻都入了口。

墨帆隱在暗處,一直保護著兩人。

當看到祁墨臉上那抹淺淺笑意時,他也不禁揚起了向來冷硬的唇角。

已經……許多年不見祁墨那毫無雜質的笑了。

這一刻的祁墨,仿佛遠離了那個黑色的漩渦,卸下了心中算計陰謀,變成了茫茫人海中,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男人。

墨帆失神之際,突然察覺到有陌生氣息接近,他精神一震,猛地回頭,身後的年輕女孩子圍著圍裙,腦門上戴著一個可愛的帽子,正受驚的望著他。

墨帆要走,女孩子叫住他:“先生,等等!”

她擋在他麵前,雙手將一碗東西送到他眼前:“這是那對情侶送給你的臘八粥。”她指著不遠處的正被沐清歡慫恿著吃下冰淇淋的祁墨二人,緩緩伸手接近那溫熱的粥。

女孩子道:“趁熱吃著,天氣涼,這粥冷的快。”

墨帆點頭。

女孩子離去時,聽到他說:“他們不是情侶。”

女孩子一愣,麵露尷尬之色。

卻又聽他喃喃自語般:“他們是夫妻。”

女孩子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斑駁燈光裏,男人眉頭皺得死緊,盯著手裏的冰淇淋,死活不肯再吃一口。而他麵前的女人笑著將冰淇淋接過,小心翼翼的替他擦著不小心落在他手指上的奶油。

那畫麵,美得像畫一樣。

直到兩人走遠,女孩子突然回過神,回頭看去,原地早已經沒有了墨帆的身影……

**

在這樣的日子裏,幾家歡喜,幾家愁。

歡喜的是沐清歡,愁的是簡瑜。

冬日的黃昏,要麽是陽光晃著餘韻努力溫暖大地,要麽是陰雨綿綿寒風凜凜刺骨。

今天,很不巧的是陰天。

而且溫度倏降,手伸出來都會凍的發疼的那種冷。

天邊鉛灰色厚重的去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才下午五點多,天就黑了大半。

正值周六,簡瑜休假,她一個人在家裏窩了一整天,手裏一直抱著好幾家雜誌社的最新刊。

俗話說的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隻是當你想安靜的看個書讀個雜誌什麽的,總有人不喜歡遂你的意。

簡瑜對著話筒喂了半天,然而那頭隻傳來冰冷的嘟嘟聲。

她正欲開口吐髒話時,門鈴響了。

“誰啊!”簡瑜臉皮子一抽,站起身往門口走去,透過貓眼,看到祁東英俊的臉龐正準確無誤地站在門前。

門鈴聲孜孜不倦地響著,簡瑜真的真的很不想開門,可祁東這尊大佛,並不是這麽好惹的。

簡瑜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打開門,祁東那修長的身子走進來,邪魅的氣息瞬間在整個室內覆蓋。

“你來幹什麽?我這不怎麽歡迎你。”關上門,簡瑜不滿的看著他。

“舍得開門了?”祁東冷著臉,倏地轉頭看著簡瑜,那語氣多半是在責怪。

簡瑜嘴角一抽,敷衍的道:“這不是正想著洗澡也趕過來給你開門嗎?”

“洗澡?”祁東的眼裏閃過慧黠的光芒,“我記得,我給你打電話距離上來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鍾。難道,你不知道?”

“當然知道。”簡瑜反應極快,“我是說準備,正在裏麵調水溫。”

而祁東對於她異於常人的敏捷反應感到很不爽,邪魅的眼神掃過她,饒過沙發上坐下。

隨手將身上的西裝外套拿下,丟在沙發的扶手上,鬆開領帶,整個人懶懶的靠在沙發上。

看他那架勢,好似是要呆在這裏,動作自然的好比回到了自己家。

簡瑜心裏一陣吐槽,表麵仍然擺出和善的笑容,“祁小少爺這麽晚過來有什麽事嗎?”

祁東這才四下掃了眼房子,不陰不陽道:“怎麽,你那個相親男不在這?”

什麽?!

簡瑜眨巴著眼睛,這才想起他說的是誰。之前在酒店遇到的那男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成了祁東的眼中釘。自從她傷勢好轉之後,他那忠犬般的作風又恢複如初。

他提她的相親男,她提他的緋聞女,兩人就這麽從表麵的相濡以沫,回歸了現在的冷眼相待相看兩生怒。

不過今兒簡瑜心情不錯,不想跟他爭論,不禁挑眉看著他,“你專門這麽晚來我這裏,不會是吃醋了吧?”

如果真是吃醋的話,還別說,心裏這麽一想,都忍不住竊喜。

祁東被她那得意的神色給氣的臉色青紫,他這是在做什麽?

吃醋?

開玩笑。

隻是心裏不爽而已。

“都說女人嫁不出去了才會去相親。”祁東眉心擰起,話鋒猛地轉開,繞過那個話題。

簡瑜攤攤手,也不糾結那些問題,“我那不叫相親,叫聯誼,再說了,我相不相親,關你祁小少爺啥子事咯?你要沒啥事的話,可以走了。”嘟囔的聲音帶著不滿,她的雜誌還沒看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