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才無意中得知,她早已經從原先的公司離開,稍一打聽,才知道她居然去了容七那裏。

沐清歡的事情,令簡瑜和容七怨恨上了跟祁墨有關的所有人。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誰也沒有資格說她們的不是,同是對方心裏在意的人,人都是有私心的,誰都會心疼自己在乎的人多一些,她與容七對祁墨以及他們所有人的反感,也無可厚非。

簡瑜往山下走,祁東幾步跟上。

一把傘下,兩個人。

簡瑜說:“祁東,我現在特別惡心姓祁的,你能離我遠點麽?”

她推開他,一個人奔進了雨幕裏,消失在祁東眼前。

“……”祁東回頭看了眼那半山腰上,被雨霧遮掩的墓碑,重重的歎了口氣:“大嫂,你這一死,所有人都變了。”

**

噗!

鮮血噴上沐清歡的臉,這一次,很久很久,沒有再出現除她自己的呼吸以外的聲音。

過去多久了?

她閉上眼,手掌摸過刀身,那刀已經卷了刃。

她靠著牆坐下,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握刀的手已經不複最初的顫抖,變得堅定,心也變得麻木。她想活下去,隻是想活下去。

為此,就算背負罪孽,也在所不惜。

她睜著眼,鼻端全是血腥味,可是她已經麻木了。會有人來收拾,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每次他們來之前,她就會暈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被清洗過也被上了藥。

時間對她來說,已經遺忘了,在她這裏,隻有黑暗與危機。有時候是人,有時候是危險的動物,有人用軟弱包裝自己對她苦苦哀求,卻會突然對她出手,直取她要害;也會有人用甜言蜜語**她,然後會在她轉身時,刀尖朝向她的心髒……

在無數次的廝殺之後,她終於明白楓蕘為什麽說她現在不行。

他要在這個黑暗的地方,教會她認清人心,教她心狠手辣,教她怎麽漠視生死。

隻是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她是是期盼著,能早點出去。

她怔怔的坐著,等著有人來襲擊她。就像她一樣,對方也是在這樣的地方,尋求生機。隻是她不可能,再把任何東西讓給別人!

可是這一次,等了很久很久,依然沒有等到人來。

等得她睡著了,突然聽到輕微的響聲,長時間的黑暗,令她對聲音格外敏感,細微的聲音也能捕捉到。

她緩緩睜開眼,卻仍然低垂著頭,聽到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的聲音,她露出了笑容。

她從衣服上扯了根布條下來,蒙在眼睛上。

來的人不是楓蕘,而是秦琛。

秦琛看到靠坐在牆邊,在這種情況下仍然記得保護好自己眼睛的人,心裏五味雜陳。

他來到她身邊,沐清歡扔了刀,淡淡道:“過去多久了?”

“四個月。”

“原來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她低聲道:“都已經是秋天了。”

她突然笑起來,笑聲由低漸高,笑得臉上流下兩行淚水。她緩緩起身,腿上流著血,她搖了一下,秦琛要來扶她,她揮開他,迎著門口方向,任那光芒落在自己沾著血珠的臉上,她輕聲道:“祁墨,你為我修建的墳上,大概都長草了吧?”

楓蕘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門口,看著步伐踉蹌的朝他走來的沐清歡,淚水浸濕了她眼上的布條,但是她卻是帶著笑的。

他心裏頭狠狠一抽!

就在她快上撞上來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疑惑的將臉抬起來:“老師麽?”

楓蕘道:“是我。”聲音有些啞。他張開手臂,將她攬進懷裏,輕輕的撫著她的發,像每次她學有所成來到他麵前時一樣,笑道:“不愧是我的學生,很不錯。”

沐清歡笑了笑,下一刻,暈倒在他懷裏。

秦琛疾步過來想來扶她,楓蕘冷冷瞥了他一眼,令他的手一下子就僵在半空中。

楓蕘解開她蒙在眼上的布條,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聲音柔和而憐惜:“以後,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我們都不會讓人欺負。

秦琛看著他抱著沐清歡離開,腦海裏全是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是的,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人敢欺負她,不會再有人能欺負得了她。不管是他,還是祁墨,或者楓蕘……

都已經傷不了她了。

三天後,沐清歡在一處別墅醒來。

她睜開眼的時候,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入目所及的一切,都是當初在祁墨那裏時的布置,分毫不差。

她下意識偏過頭看向床頭櫃,連櫃子上擺放的照片都一樣。

她掀被子下床,徑自去了浴室。

身後傳來楓蕘的聲音:“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在渾身的傷沒有痊愈之前去洗澡。”

“誰說進浴室一定是洗澡?”沐清歡扯了扯及肩的頭發,在那個暗室裏,長發太礙事,被她一刀割到了耳根後的長度。

她對著鏡子眥了眥牙,瘦了些,臉太白了些,不過好在精神不錯。

楓蕘就一直站在門口,看著浴室裏對著鏡子眥牙咧嘴的沐清歡,不由失笑:“感覺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

“老師教的好。”沐清歡含著牙膏泡沫,含糊的說著,從鏡子裏與他對視,眼睛裏滿是笑意:“誰能想得,一個著名的年輕心理學家,會是七重門的門主?”

“洗完下樓,過會兒出去走走。”楓蕘不跟她嗆,交待了一聲,就將一個袋子放在單人沙發上。轉頭看見床頭櫃上的照片,他笑說:“這個房子你還喜歡嗎?”

沐清歡將一捧水澆在臉上,裝作沒聽到。

出來的時候,楓蕘已經離開了。

沐清歡打開袋子,是一套粉色的運動服。她扔到一旁,走到櫃子前打開,從裏麵翻出了幾件穿上。

楓蕘正吃著牛排,看到她從樓上下來,怔了下。

沐清歡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幹練而簡單,裏麵一件米色工字背心,幾分隨性,幾分嚴謹。

她坐到他對麵,拿起刀叉,說道:“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不急。”楓蕘徐徐開口:“你等傷好。”

不等她說話,他又說:“你父親有一本劄記,趁著養傷的這段時間,你好好琢磨。如果有不懂的,可以你叔叔。”

『孩紙們,真的不虐了,寶寶已經減少很多虐的情節了,乃們要堅信,經曆過風雨,才能見彩虹,木頭的文風一直都是偶爾逗比偶爾假正經,接下來文屎一個轉折點,文風會輕鬆一點,麽麽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