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肆虐,雪花揚揚灑灑。
室外一片冷肅,屋內滿室春光。溫度在上升,兩道身影如同在冬天相互取暖一樣,抵死糾纏。
東方漸白,冬雪漸止。
沐清歡睜開眼,仿佛從一場大夢裏醒來。
那個夢……
她猛地從**坐起來,一切都是原樣。她迅速的掀開被子,衣著完好,也沒有哪裏不適。想起昨天那個旖旎的夢,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夢裏仿佛回到了過去,祁墨抱著她,無度的索要,隻要她失去意識。
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她捂住臉,連耳機子都紅了。媽蛋都是酒惹的禍。昨天她是怎麽睡過去的,怎麽回來的……全無印象。
夢裏,她抱著祁墨求歡,抱著他說著話,就像傻子一樣,抱著他不放。難堪之極。
正在這時,祁墨走了進來,神色淡然。
四目相對,沐清歡當先移開視線。
祁墨將熱水端給她:“昨天……”
“昨天我喝醉了。”她不確定自己昨天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但是那個夢,把她的臉打的啪啪響。前一刻還說恨他,卻又做那種夢來。
祁墨似笑非笑的道:“昨天你抱著我說愛我。”
“胡說!”沐清歡猛然抵喝,神情是這段時間以來少見的慌張,但片刻後又冷靜下來:“我說了,我喝醉了,說的任何話都是不相真的。你說我說愛你,嗬,可我昨天明明做夢夢見的是楓蕘,就算表白也跟你沒關係。”
“嗯。”祁墨慢條斯理的擰幹了毛巾遞給她,看著她那不知是羞是氣的臉,不確定她對昨天的事情記得多少。昨夜是他努力克製,才沒有過火。現在她心裏的那道坎還踏不過去,如果現在發生肌膚之親,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本來昨天那事,他應該克製住的,隻是溫玉軟香在懷發,思念了這麽久的人兒就在麵前,用那種纏綿的眼神望著他,無論是誰,大概都是忍不住的。
他沒有在她身上開出痕跡,就是怕她一時無法接愛。
沐清歡被他那不鹹不淡的態度激怒,加上昨夜那讓她無法啟齒的一場春/夢,她忍了忍,終是忍了下去。
就在這沉默卻不尷尬的氣氛裏,冷易氣喘籲籲的跑來,隔著老遠便叫:“沐姐姐,老頭子叫你男人過去,他要給他看腿!”
一句‘你男人’,逗笑了祁墨,噎住了沐清歡。她想反駁時,祁墨難得好心情的應道:“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
沐清歡臉色紅了又綠,綠了又白。
而另一邊,祁墨很快到了老頭子家。廊下還擺著昨天喝剩下的殘桌,冷易被老頭子打發走。
當房間裏隻剩下祁墨與老頭子的時候,老頭子一改那副不正經的老頑童模樣,正經的而嚴肅的站在祁墨麵前,道:“少爺,楓蕘對容七出手了,現在已經放出了消息,想要逼夫人現身。”
“嗯。”祁墨坐下來,讓他也坐下後,徑自倒了杯熱茶,不在沐清歡麵前的祁墨,又是令人敬畏的祁大少爺:“馮老,已經把夫人的情報網都封鎖了麽?”
“暫時隻封閉了一部分。”馮老道:“她手中的勢力,是當初沐江右殘留下來的,對她的衷誠度非常高,而且能力都不弱。”
祁墨點頭:“嗯,告訴外麵的人,著重截斷住容七她們和楓蕘相關的消息,暫時不要讓她知道。還有,告訴墨帆,讓他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把容七救出來。”
馮老遲疑了一下,說:“這個村裏的人雖然都被收買了,但是並不能保證意外發生。萬一夫人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您……”
“不讓她知道就行了。”
“可是少爺,祁恒讓我問您,什麽時候回去?”
祁墨臉上露出一絲溫柔:“她什麽時候放下仇恨,我便什麽時候回去。”
馮老臉上露出難色,卻也沒有說什麽。
兩人密聊了一些外麵的情況,因為沐清歡對司落出手,似乎惹怒了七重門,發出了追殺令。但是楓蕘又在暗中尋找她,甚至阻止那些奉了命令追殺沐清歡的人。
七重門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團結,最起碼,除了楓蕘,還有著另一撥勢力牽扯著他。
對祁墨來說,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原本這種對抗都是在暗中進行,但因為沐清歡的關係,這種對峙浮出了水麵,就像把自己的弱點爆露出來一樣,給了祁墨可乘之機。
祁墨雙手交叉抵住下巴,連聲音都帶了點腹黑的味道:“告訴白玨,按照原定計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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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門被推開,撞到了牆,又彈了回去,直到被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抵住。
這是一個黑暗的地方,天窗黯淡,天光幾乎不可見了。容七被綁在十字架上,身上多處都是傷。卻不是被折磨出來的,而是之前被捉時的反抗導致的。
楓蕘來到她麵前,容七抬眼掃了他一眼,最後又閉上,連看他都懶得:“夠了吧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出來了。你要我說多少次,我不知道沐清歡在哪裏,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楓蕘帶著笑:“沒關係,我不指望你會告訴我沐清歡在哪裏,隻要你乖乖聽話,她自己就會回來。”
“無恥。”
“很多人這樣說過我。”楓蕘並不以為然,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著餓了幾天隻飲水維持著一絲體力容七:“反正,我知道祁墨的人會來救你,這就夠了。”
容七眼神變了變,但很快藏起情緒,嗤了一聲,充分表示自己的不屑。
這個人不僅腹黑,而且卑鄙。當然容七自己也承認自己卑鄙,但在楓蕘麵前,她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些。他帶著這種溫和無害的笑,卻次次都能抓住別人的要害。上一次對沐清歡的事情上是如此,現在又是如此。
她不知道顧以南墨帆他們是會坐視不理,還是會出手相幫,但是北宮一定不會不管她。隻要北宮趟了進來,再拉墨帆等人下水,輕而易舉。
如果不是因為麵前這個人是她想除掉的人,容七也許會追求他也不一定,這個人太聰明了,尤其在玩弄人心這方麵。夠無恥,夠犀利,夠狠絕。
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敵人,都毫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