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房間晃了晃,如同地震一般搖了幾下又停止。楓蕘對她笑:“看吧,救你的人來了。你猜,是沐清歡,還是北宮?”
他話音一落,整個暗室都在一聲轟響聲裏,開始撲簌簌落灰,牆麵也出現了斑駁的裂痕。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到連楓蕘都沒有反應過來,暗室便開始坍塌。
容七也嚇了一跳,身體還綁在十字架上,眼前這場景怎麽看都像是要滅她口一樣。她頓時哇哇大叫:“臥槽啊!沒良心的北宮你不救老子就算了,居然還下黑手?我死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喊了幾聲,奈何這幾天沒進食,加上又受了傷,體力消耗過多,吼了幾嗓子就感覺到眼前陣陣的發黑,她心裏問候了北宮及顧以南等人祖上十八代,隨即就感覺綁著自己的繩子斷了。
楓蕘冷著臉拎小雞似的拎著她,眼看暗室就要坍塌,容七使盡全力突然推開他,兩人頓時分開,她一下沒站穩,後退數步最後撞倒在牆上,差點撞暈過去。
嘩啦一聲,屋頂在這個時候倒塌,擋住了楓蕘想要過去的腳步,一陣煙塵光芒裏,兩道人影從坍塌處躍下,顧以南衝向容七。
容七被他扛起,得意的衝塵幕後的楓蕘大笑:“楓大醫生,失策了吧?哈哈哈哈……咳咳……”樂極生悲說的就是容七這種,沒笑幾聲就被吐出血來,她臉色一變:“大爺的,我沒受內傷啊!”
顧觀地真是對她無語了:“你就不能安分點?”
“安分?說誰?我?”容七不屑,捂著嘴道:“趕緊跑啊傻逼,難道你們不是來救我的麽?”
顧以南:“……”
顧以南扛著她便要走,地麵劇烈搖晃著,要出去的時候,楓蕘無視這即使倒塌的暗室,笑望著三人,那笑意冷然而噬血:“勇氣可嘉。”
墨帆擋在他與顧以南中間,那冷漠的眸子裏是凝重也是厭惡的望著楓蕘,話卻是顧以南說:“你們先走。”
下一刻,他便出了手!
顧以南說了句小心,帶著容七離去。
容七趴在顧以南肩上叫個不停:“喂喂咱們這麽跑了不厚道,要死一起死,趕緊回去支援!”
顧以南抬手在她渾圓挺翹的屁屁拍了幾巴掌,容七頓時沒脾氣了。
出來之後才發現,她真是小看了墨帆與顧以南。
這門口的車子排的,這空中的直升機飛的,這迫擊炮立的,如果不是相信自己生活在和平時代,她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走錯了片場。
雙方已經拚鬥在了一起,就是這大白天,也能看到槍支掃射時打出的火花。
容七望著最遠最不起眼的一隊武裝部隊,眼角抽搐了一下:“那是啥?”
顧以南撩了一眼,說:“東區軍隊。”
“我知道是東區軍隊,我的意思是,你們什麽時候,跟這些正義之士攪在一起了?我們難道不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一群英雄嗎?”
容七作為神偷,同行麵前注重前麵那個‘神’字,外行麵前注意那個‘偷’字,所有的偷,不論小偷還是神偷,在這樣的正義之師麵前,首先都會怯上三分。
顧以南卻是淡然:“你以為上頭會不知道七重門的存在?我們隻是單純的提供一點消息,讓我們救你這件事情變得理所當然。”
容七:“……顧哥哥你真棒!”
顧以南:“……”
嘭!
墨帆的身體狠狠撞在牆上又重重摔在地,頭頂上的灰塵土屑還在往下落,外麵槍聲不絕於耳,卻仿佛跟兩人一點關係也沒有似的。
楓蕘揉了揉手腕,步伐優雅的朝著墨帆走來。一把棱刺出現在他手裏,下一刻,寒風撲在墨帆臉上,他猛一抬眼就看到了楓蕘那含笑的臉,蒼白而孱弱。
他堪堪閃開,隻聽一聲脆響,那棱刺紮進牆裏,墨帆飛身踢去,楓蕘抬手擋住,兩人同時又分開,楓蕘踉蹌後退兩步,墨帆卻又撞到牆上,悶哼一聲,心下越發凝重。
楓蕘除了他那顆腦袋,他的身手亦是令人心驚。
墨帆是熟悉七重門的手段的,畢竟兒時的記憶那麽清晰,能出楓蕘這樣的人,那麽短短半年之內,將一個原本善良的人,變成劊子手,又有什麽困難?
“比起你父親,你確定有過之而不無及。應該說你們這一代,大部分人勝過上一代。但是你們永遠都不會變成上一代的那群人。脫離了七重門,你們什麽都不是。”楓蕘睥睨著他,轉身離去。
紅罌從不斷震動的仿佛下一刻就會傾塌的走廊裏過來,眸光盯著墨帆,像世仇,更像一種執著。
墨帆緩緩起身,紅罌正要出手,墨帆卻是一躍而起,從頭頂眼地被炸破的洞口出去。
紅罌一愣,楓蕘也停下了腳步。
半晌,他道:“紅罌,走吧。”
這一天,許多人都知道某區發生了一場槍械爭鬥,似乎涉及到了上頭的人。但是也因為某些關係,這消息竟沒有一透露出來一分。就連網上稍有風聲就會被震壓下去,最後媒體一致報道,隻是一些黑暗勢力的火拚,已經解決。
而這個時候,容七已經在病房裏,吃著水果看著小說了。
北宮在旁道:“不是我們不趁機活捉楓蕘,而是上頭還有上頭,七重門無論在哪個領域,都有著絕對的勢力。不過我們的主要目的不是挖掘他們的依然沉在深處的勢力,而是救你出來。至於其它的事情,自有我們處理。”
容七哢嚓咬了口蘋果,道:“所以簡瑜說的對,其實祁墨失蹤這件事情,你們都是裝出來的慌張對吧?什麽目的?想遮誰耳目?”
“你說呢。”北宮反問一句。
容七翻了個白眼,幾口吃完將果核扔掉:“我隻是好奇,你們要怎麽區分自己人和內鬼?”
“但凡是內鬼,總會自己露出馬腳。”北宮如是說。
楓蕘一掌拍在桌上,紅罌不禁提起了心。
“哼!”他重重一聲冷哼,紅罌頓時冷汗直下。
便聽他說:“我的人沒有問題,那麽就是老門主那裏出了問題。嗬,那個地方了,除了那群‘老人’,別人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