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歡:“……”她一臉雷劈了的表情,咬著一個抱枕窩在一旁,裝模作樣可憐兮兮的道:“你到底還愛不愛我?!”
祁墨點頭。
沐清歡得寸進尺:“你點頭是什麽意思?你已經覺得我煩了嗎?你是不是覺得我煩了?你一定是覺得我煩了吧?哎,算了,反正孩子也生了,被嫌棄是應該的。”
她把頭埋進枕頭裏,裝出一副餘生無趣的死樣子。
祁墨眼裏藏著笑,單手把人從枕頭裏拎出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雙手摟著她的細腰,淡淡道:“你的身體已經好了麽?”
“唔?什麽意思?”沐清歡不明其意。
祁墨的手,已經沿著衣擺滑了進去:“我看你精神好了許多。時間不早了,不如做點什麽。”
“……”你也知道時間不早了?!
然而沐清歡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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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歡是在一陣吵鬧的鈴聲中醒來的。
她隨手拿過手機一看,已經晚上八點了。祁墨不知去向,旁邊也沒有溫度,估計早就起床了。昨晚他把她折騰的累極,直到天亮才罷手。要不然她也不會睡這麽久最後被吵醒。
一個陌生的號碼不斷撥來,沐清歡剛一接聽,那邊小止哭道:“沐姐姐!大哥哥要殺祁墨哥哥……”
黑夜,風微涼。
祁墨盯著指間的手鏈,想到沐清歡收到這禮物時的樣子,嘴角的弧度溫柔了許多。
今天無意當中看到這條手鏈,覺得很配她的手,便買了下來。
祁恒從後視鏡裏看到自家少爺的表情,心情複雜難明。就像養大了的孩子娶了媳婦的感覺,又是欣慰又是落寞。欣慰的是,少爺那顆向來隻用來對付七重門的聰明腦子終於在男女之情上麵開竅了,落寞的是以後再也沒有指點少爺的機會了。
難得有件事情滿足一下他為人師的虛榮感,現在徹底沒了。
少爺從買了這條手鏈後便一直愛不釋手,從上車到現在,已經十幾分鍾,他硬是沒有把鏈子放回盒子裏去過。就這麽一直放在指間摩挲,溫柔的模樣,就像扶摸著情人似的。
祁恒一連打了好幾個冷顫,終是忍不住道:“少爺,我覺得你再買一束花會更好。”
祁墨思索了幾秒,點頭:“去花店。”
“讓人送過來就……”
“我親自去挑。”
祁恒歎道:“大少爺,寵妻無度未必是好事啊!”
祁墨連眼睛都沒抬一下,淡淡道:“不寵她,難道寵你麽。”
“……”成倍的傷害!
祁恒差點吐血,深深的感覺到被冷落。
祁恒選擇了一家最近的花店,那裏是個產業園,這會兒各家公司都下班了。白天的時候環境就很清幽,晚上更是寧靜。
灰色道路盡頭,有一家酒吧剛剛開門營業,寥寥無幾的人行走在昏暗的路燈下。而花店就在酒吧的後麵,兩層小洋樓的設計,外麵有一塊草坪,上麵擺放著桌椅,供人休憩。
花店的老板正在打理著手裏紫色的睡蓮花束,不很明亮的燈光下,睡蓮呈深紫帶著暗紅色,配上幾株淡綠色的水晶草,格外美麗。
祁恒去停車,祁墨便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女老板熱情的招呼著,看到祁墨時眼中閃過驚豔之色。但是很快就恢複如常,笑問道:“先生要點什麽?”
祁墨一眼掃過整間花店,道:“花。”
女老板汗了一下,趕緊道:“請問先生是要送給什麽人呢?是女朋友嗎?”
“我老婆。”祁墨徑自走到女老板放置在桌上的紫色睡蓮旁,女老板立即道:“睡蓮被稱為‘水中女神’,代表的是純潔、美麗,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意。”
見祁墨望向玫瑰,她試探的問:“或者您更喜歡玫瑰的話……”
“就要這個。”祁墨指著一那一簇紫色睡蓮道。
抱著花束出來時,祁恒不知道哪裏去了。
祁墨四下掃了眼,原本在路上的零星的行人也不知去向,酒吧裏傳來的魔音灌耳。祁墨走開幾步,他一向不喜歡這樣喧囂的環境。
他拿著花束,小心的將手鏈放進口袋裏。麵容一片冷肅,沿著淺灰色的道路一直走著。
祁恒一直沒有出現,按理說,他應該在門口等著他的,而現在,不僅車不見了,連人也不見了。祁墨看了眼美麗的睡蓮,有些可惜。隻是歎息聲還在嘴角,忽然有寒光倏閃,下一刻,紫色的花瓣漫天飛揚。
祁墨後退著,發絲被風吹起,幾縷擋住視線,卻仍叫他看清了出現在身邊的人。
墨帆!
刀尖紮進花束裏,刀尖距離他的胸口不過幾寸。
祁墨急急後退,墨帆緊逼而至,手一揚,那一團花束瞬間散開來,在半空裏揚揚灑灑,如同飛舞的紫色雪花。
花瓣飛揚之間,墨帆神情冷漠,眼中俱是殺意!
刀光閃過祁墨的雙眼,眼看刀尖便要紮進他胸口,下一刻墨帆的身體被倒飛了出去,祁墨用手肘將他抵在牆上,一字一頓的道:“你要糊塗到什麽時候?!”
刀鋒朝他的雙眼揮來,祁墨身體後仰,墨帆欺身而近,一把將他壓在地上,刀鋒抵著他的脖頸,冷冷道:“拿你的命換沐清歡。”
祁墨氣笑了,墨帆手上還沒來得及使力,身體便被祁墨給扔了出去。
祁墨起身,慢條斯理的步伐裏,壓抑著對墨帆的憤怒。他麵無表情就這麽赤手空拳的走向墨帆,眼底寒光不斷閃爍:“從小你就跟在我身邊,我從來沒有對你動過手。今天你要是還抱著這樣的心思,我就打到你清醒!”
墨帆剛起身,便又被打飛出去,身體狠狠撞上牆,落地時繃裂了身上的傷。
他凝重的望著步步逼近的祁墨,眼角不斷的抽搐。後者俊臉如冰,冷冷道:“記憶可以被蒙蔽,感覺也能被蒙蔽麽?衛鞅就算是神,他也無法給你二十幾年的記憶,我不相信你沒有絲毫懷疑。墨帆,你真讓我失望。”
“哼。”墨帆冷哼一聲,不多言向來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