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祁四叔匆忙趕來,一看到祁墨臉就綠了!

“你這個災星!我沐家的孩子怎麽招你惹你了,跟你在一起怎麽老是出事!”他趴在手術室老臉皺成一團,眼淚都快下來了:“我可憐的孫女兒哦,早知道這樣,爺爺早就應該把你帶走了,留在這是非之地太不安全了!”

祁墨轉身便走,祁四叔憤怒的衝他的背影吼道:“怎麽了?你還說不得了?!臭小子你給我當心點!”吼了幾句想到小止還在手術室,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白玨在樓下車裏等著,祁墨身上還有很多血跡他也來不及處理,沉著臉道:“去墨帆家!”

他的眼角不斷的抽搐著,若仔細看去,他的雙手無法抑製的顫抖著,唇上更是毫無血色。

白玨道:“墨帆不會讓她出事……”剛說了這麽句,他就閉嘴了。

祁墨此時的心情,又豈是旁人能體會的。

隻是沒想到,那樣的時候,沐清歡和小止會出現,他們是怎麽得到消息的?

他們得到墨帆與楓蕘的行蹤本就是機密,墨帆截殺祁墨也早已料到,可最不該出現的沐清歡卻出現了,稍一深思就不免背脊發寒!

現在還不知道沐清歡是從哪裏得到消息的,隻是現在沐清歡意外受傷,祁墨心裏恐怕不好受。

兩人到了墨帆住處,那裏卻是空無一人,連蘇潺都不知所蹤。來的路上,祁墨已經讓祁恒和北宮去各醫院查詢了,卻根本沒有沐清歡的下落。

祁墨越來越焦躁,白玨道:“會不會墨帆把她帶去七重門了?”

正在這時,祁墨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急忙拿出來一看,白玨明顯的感覺到他不似剛才那樣緊繃了。像是籲出了一口氣般,沉聲道:“回去醫院。”

不待白玨發問,他說:“她的傷沒事。”又說:“她在七重門。”

白玨狐疑的望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

祁墨竟點頭了!

白玨陡然就怒了!

“我們拚死拚活做牛做馬的奔波,你卻事事瞞著我們,把我們當什麽了?!”白玨冷笑:“你就折騰去吧!不把自己弄死你是不爽快的是吧?!”他狠狠甩上車門,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祁墨立在風中半晌,,才抬起腿,漫無目的走著。

幸好這一帶晚上沒什麽人,否則的話,要是讓人看到他那身的血,不知道該有多驚悚。

腦海裏全是沐清歡撲向墨帆時的一幕,還有她望向他時那憤怒不解的視線。祁墨不由握緊了拳頭,在她眼裏,自己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狂?

她竟相信他會槍殺墨帆?

祁墨揉了揉眉心,心頭無比焦慮的感覺折磨的他幾乎發狂。可是現在,他必須要冷靜!

忽然車子倒了回來,車窗搖下,露出了白玨怒意未消的臉:“上車!”

一路沒說話,兩個男人都是各有所思。

快要到達小止所在的醫院時,祁墨道:“那天沐清歡利用催眠,讓墨帆清醒過來,也想起來了一切。隻不過為了欺騙衛鞅,他一直在偽裝。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樣一來,這場戲來演的真實。”

“衛鞅想利用墨帆,與我反目的同時,讓沐清歡為難。一旦墨帆反水,投靠了七重門,那麽我們勢必會處處針鋒相對。再加上他給墨帆的暗示,很容易激起墨帆對我的仇恨。”

“如果我們內部混亂了,就不會有精力對付他。他完全能夠空出手來,將我們一網打盡。”

白玨也已平靜下來。從小到大,哪次他不是一個人把什麽都安排好了,所有的風險他都自己承擔,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隻能接受。每次都是這樣,他又有什麽可生氣的?

白玨也不是愚蠢之輩,聽他這樣說,便將這些事情串連了起來。

他道:“所以你和墨帆就順水推舟,配合他演這一出反目的戲碼?”

祁墨眉頭皺的死緊,白玨歎道:“隻不過沒想到沐清歡和小止會突然出現。”

“嗯。”

他離開的時候,在沐清歡枕頭邊放了有安眠作用的熏香,為的就是防止這樣的意外發生。可意外還是來了,而且還牽扯進來一個小止這個無辜的孩子。

白玨道:“依你看,是誰把你們的消息透露給她們的?”他擔憂道:“如果是衛鞅的話,那麽就證明你們演了一出掩耳盜鈴的戲碼,衛鞅很可能觀望著這一切……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墨帆和沐清歡豈不是有危險?!”

“不是他。”祁墨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篤定道:“是楓蕘。”

白玨想起楓蕘那張蒼白的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臉,一想到他就是小堯,至今他心裏仍然存有芥蒂。

小堯沒死固然是喜事一樁,可這個一直存在於他們心裏的孩子,忽然有一天變成了敵人,而且還一直暗中給他們使絆子,想想就隔應的慌。

祁墨卻無暇他想,楓蕘也好,衛鞅也好,他現在隻想看到沐清歡平平安安的。

“白玨,隨我去一趟七重門。”

“什麽?現在?”白玨有些吃驚。

祁墨點頭:“她在七重門我不放心。這次出事,全怪我大意。墨帆也是沒辦法,剛才那種情況,他隻能把她帶走。但是七重門是個虎狼之地,我擔心墨帆護不了她。”他頓了頓,說:“墨帆把我的人搶走了,於情於理難道我不該搶回來麽?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剩下的戲還是要演足。”

白玨明白。

換成白瀟,他也不可能坐得住。想起白瀟,白玨一陣頭疼。

那個丫頭,竟然對自己做出那種事情。

也許知道他會怎麽做,沒等他找到她質問,她自己就藏起來了。這麽長時間了,他也沒有去找。不是不擔心,而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置她。要是換成別人,他眼也不眨的一槍崩了,或者直接把人外放了,這輩子別想出現在他麵前。

可那人,是他看著從小長大的白瀟。

他向來在她麵前以父親自居,雖然兩人年歲相差不大,可發生這種事情,他心理總是過不去。

白玨甩了甩頭,心頭無比煩燥。

“等這些事情擺平了,我一定要把那白瀟那丫頭找回來打斷她的腿!”

祁墨難得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