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的小少爺,居然曾是被七重門利用,做了不少事兒呢。”北宮翻著手裏的資料,嗤笑道:“七重門怕是一早就知道容七跟容家的關係了吧?現在躲起來的這幾個小嘍嘍攪混這水,還真以為他們能夠力捥狂瀾振興七重門不成?不過容冕那小子倒比他姐要精明,把‘實驗品’都藏起來了,難怪七重門渣滓迫不及待要對付容家了。怕是知道控製不了容冕了吧?”
陸明明扭了扭脖子,一副累得半死的樣子:“這事兒你就別管了,那姓顧的也不是省油的燈,哎呦,我最近可忙死了,七重門這些人渣你就別再讓出手了,我現在工作都快吐了。”
北宮宛若未聞,徑自說道:“七重門的人一天不死光,你一天別想安生。況且這件事情扯上了容七,我能放任不管?”
陸明明八卦的問:“北宮老大,你是不是對容七有那麽點非正常男女之間的情義?”
北宮的回答是把資料當頭砸過去!
“你能你弟弟有非正常的男男情義嗎?”北宮撩起眼皮子乜著他。
陸明明的臉色頓時比****了還難看,連聲兒都變了:“這能一樣麽?老大你這也太重口了,多不純潔啊!”
北宮笑了那麽一下,就跟皇室裏的王子似的,笑得規矩而優雅,多一分輕佻少一分虛偽,恰到好處。他道:“容七那丫頭我能欺負,別人不行。”
“哦,顧以南可不就欺負了麽?”陸明明白了他一眼。
北宮一噎,半晌,道:“你小孩子不懂。容七跟姓顧的那是冤家,除了姓顧的,還真沒人能降住她,除了她,也沒人能降得住那姓顧的……不過我倒也沒想到,兩人現在鬧到這個地步。嗯,你去幫點忙。”
陸明明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他說:“你去追求容七,就像當初追求簡瑜一樣,一定要盡情盡力不要消極殆工知道嗎?我會給你發獎金的。”
陸明明:“……合著我就是一個炮灰是吧?還是專治男女感情的炮灰?你怎麽就不自己去呢?萬一容七真的愛上我,看她那架式,我萬一哪天得罪她,她不得把我腦袋抽下來當球踢?”
北宮拍了拍他的肩,笑得含蓄:“不會,她最多把你的頭摘下來送給人做尿壺。”
“……”惡!還能不能更惡心啦?還能不能再正經一些啦?
北宮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笑得溫文爾雅:“順便,幫著顧以南把剩餘的人渣除了,我算你一等功。”
陸明明一點兒都沒覺得高興:“殺雞用牛刀。”
“誰讓你前任老大專程跑來讓我幫忙呢?”
…………
容七沒想到,容冕居然會跟七重門扯上關係。
自幾年前七重門被連根拔起,核心成員倒是被擺平的很快,但一些在邊緣地帶的小嘍嘍這幾年卻總是蹦噠,雖說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來,但總是麻煩。
容冕就是當初年少輕狂,被七重門的人坑了一道。而且顯然,挖坑給容冕的,不是什麽簡單貨色。至少對方能夠弄出來像模像樣的實驗室。容冕當初做的醫藥代理,結果代理出了麻煩。七重門利用容冕的手,正大光明的把那些研究出來的藥物用到活人身上,想以大眾為實驗品,進行他們慘無人道的那些古怪實驗。
不過好在容冕年紀小但心眼多,很快發現不對勁,那會兒正好七重門被一鍋端,他便趁著對方無暇顧及他,暗地裏把所有人‘實驗品’全都藏了起來。現在七重門的嘍嘍們果然找上門來了,甚至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跟喬家混在了一塊兒。
至於容冕將那些‘實驗品’藏在哪裏,容冕連父母都不說。整件事情要不是容父自己發現,還不知道容冕惹了這麽大的禍。
容七回公寓的路上想了一路,覺得容冕那小子也真是膽大包天。幸好七重門散了,不然就憑他算計七重門這一招,容家說不定早沒了。
現在被容冕這件事情一攪和,容七發現自己想殺顧以南的心思,都不那麽一心一意了。
回到公寓,她一走進去渾身便繃緊!
有人來過!
她衝進臥室,果然台燈下,多了一張字條。上麵一行字龍飛鳳舞,張狂之極:你是我的。
容七看著那紙條,腦海裏浮現出顧以南那張風流不羈的俊臉,心頭一抽,那一瞬間疼的她彎下了腰。但隨即她深吸了幾口氣,將那紙條揉成團狠狠的扔進垃圾桶裏!
她冷笑一聲,心道,既然知道她回來了,那麽她也不必藏頭露尾了。
…………
到了下班時間,工作的人忙了一天,有疲倦的直想回家困覺的,有像打了雞血似的去享受夜生活的,也有老老實實回家陪老婆孩子的……顧以南不屬於這其中的任何一種。
他慢悠悠的從辦公室出來時,整幢樓都沒幾個人了。外麵已是華燈初上,整個城市絢麗多姿。
他獨自一人坐電梯到地下車庫,慘白慘白日光燈將整個車庫映照的跟恐怖片現場似的。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在空闊地場地裏回**,嗒嗒嗒嗒,從容而有節奏。
突然四周的燈閃了幾下,明明滅滅的燈光令這本就幽靜的地方更加陰森。顧以南已經走到車旁,他停下腳步,四下望了眼,正在這時,啪地一聲,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
黑暗中,顧以南聽到一道輕淺的呼吸聲,由遠及近,直到身後。
一並而來的,還有抵在他後腦勺上的一個冰冷的東西。
不用猜就知道那是什麽,顧以南無聲的笑了一下,似是說了什麽,但嗓子裏像被什麽東西壓著一般,沒有發出聲音。但容七還是聽清了那幾乎不可聞的話:
“你終於來了。”
她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嘭地一聲,她卻知道自己什麽也沒有打中。與此同時,身後突然貼上來一個火爐子一般的胸膛,握槍的手腕被人抓住,輕而易舉的卸去她手裏的槍,下一刻,顧以南突然將她壓在車窗上,下巴抵她肩窩裏,輕輕地,帶著那久未出聲的沙啞的嗓音,歎息般發生他這麽長時間以來的第一句話:“容七,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