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花課堂開課啦

對於這樣標準的炮灰宣言, 因為它生氣就是在降低自己的格調。

梁三願倒是開始擔心這位口出狂言的大兄弟:他知道自己罵的小·白·臉是日月神教教主本人嗎?他知道魔教教主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暴脾氣嗎?他知道比死更可怕的是日月神教的審訊室嗎?

——他什麽都不知道,他可真幸福。

梁三願:突然有一點點羨慕.jpg

在他身旁, 東方不敗像是被他的聒噪惹煩了, 微微抬手,看樣子是想要出手。梁三願感到了一陣殺氣, 扭頭一看, 連忙扯了扯這位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祖宗的袖子,用口型勸慰他稍安勿躁。

看著一臉不耐煩卻消散了一身殺氣的東方不敗,梁三願稍微放下心, 卻又轉化成了滿腹無奈。

有一個問題他從穿越的第一個世界就想問了:為什麽普通人殺個人還要領過衙門殺人償命,但是這些所謂的武林高手切人腦袋如切西瓜都沒有任何人來管?法律條文這麽雙標的嗎???

梁三願倒也不是想要改變這裏的風俗習慣(?),他一個外人無權對著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況且以東方不敗的性格,這大兄弟第一句就應該會被愈發暴躁的教主大人一針戳死,能苟到現在已經是教主大發慈悲了。

隻是東方不敗受《葵花寶典》影響, 負麵情緒越來越嚴重, 但梁三願沒有練,他也不能讓他的求救人就這樣下去。東方不敗帶著他悄悄下山明顯是有事情要辦, 如果鬧出了人命,難免會對他的行動有所影響。

每個世界都有那麽幾位道岸貌然的“正派人士”,而笑傲裏似乎特別多, 這裏是距黑木崖最近的城鎮, 說不定會有不少人潛伏在這裏打探消息。

總之,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 和平解決是最好的辦法。

隻不過他是這樣想, 另一方卻好像沒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似乎是從貶低別人中獲得了樂趣,大兄弟哼笑兩聲,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以豪氣衝天的氣勢砸進了小夥計身上:“那間房大爺我要了!”

梁三願性格溫和,向來以和為貴,若是因自己的緣故而出了小差錯,他甚至可以退一步。但這次人家明顯是把自己當成軟柿子捏,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狂言,這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對這種客氣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不尊重,梁三願的臉上仍掛著一抹笑,隻是其中多了分冷意,他正要開口,卻被人打斷了。

小夥計好聲好氣地解釋道:“這位公子,我們做生意的也將就一個先來後到,確實是那兩位客官先來的。”

大兄弟不屑一顧:“那又怎麽樣?他們可沒有錢付賬,錢還是大爺我先付的!”

他之前砸在小夥計身上的銀子沒有落在地上,被小夥計利索地接到了。此時小夥計笑容不變,將銀子放在手心,呈放至其麵前:“公子,本店也不接受這種方式的付款呢。”

“你他媽!”大兄弟大怒,一拳揮了上去,“區區一個店小二!你知道我是誰嗎?老子給你臉不要臉!”

“把你們掌櫃叫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不給大爺麵子!”

說著,他還高傲地瞥了眼一旁的梁三願與東方不敗。

——出現了出現了!“你知道我是誰”的經典炮灰句式!

第一次聽到現場版,梁三願啼笑皆非,隻覺得甚是可樂,心中的怒氣值也一路下跌,心態恢複平和。

要不然怎麽說智障兒童帶給人的歡樂多呢。

不過這熱鬧他就不繼續以旁人的身份看了,這位智障的大兄弟明顯是在找茬,對象是他與東方,這小夥計明顯是遷怒對象。

在自己的小客棧營業前期,梁三願曾去同行那裏考察過一番,說實話,除了能挑大梁的大廚外,客棧員工們的待遇並不是特別好,餐飲業本身就很累,再倒黴的遇上些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客人更是累上加累。但既然要賺這份錢,受這些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吆喝客人、端菜送餐的小夥計們首當其衝,往往是與人打交道推銷產品最辛苦、且直麵奇葩客人為難的第一線。一旦出了事後,掌櫃為了息事寧人,一般犧牲的就是他們。

就比如這次的事情,梁三願與東方不敗這樣安安分分(?)的客人無辜,罪魁禍首應該是道德修養不高的大兄弟,可這位始作俑者指桑罵槐,把怒氣全部發泄到了最無辜的小夥計身上。

出於對同行的關愛及骨子裏的那點路見不平行俠仗義的武俠精神作祟,梁三願正要對大兄弟不客氣,卻再次被人打斷了。

梁三願:……

梁三願:行吧,我閉麥。我明白了,今天你們就是不想讓我說話。

一個中年男人從裏麵走出來,身材微胖,麵容和善,極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許是聽到了爭執,他主動趕了過來。

小夥計眼尖,直接朝著他喊道:“掌櫃的!”

掌櫃應了一聲,倒也沒有對夥計露出怒容,他邊快步走向幾人所站的位置,邊抱了抱拳,道:“各位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之前梁三願因為想要護著小夥計上前了一步,與大兄弟幾乎是並肩站著,他們二人的兩個同伴被分別擋到了身後。

等到走至二人跟前,掌櫃才發現了原來不止這兩人,視線滑過東方不敗略顯不耐煩的神色時,他頓了頓,很快就自然地轉移了視線,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那一瞬的異常。

他看向小夥計:“金多,發生什麽了?”

金多如實回答:“客棧隻剩一間上房了,是白衣公子與青衣公子這二人先到的,但是另外兩位公子……”

客人再過分也不能方麵說人家壞話,哪怕這兩位即將就不是他們的客人了。金多適時停下了未盡的話語,給人留有無限想象空間。

他偏過頭偷偷打量了一下這青白二位公子。

白衣公子風度翩翩,露出好看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青衣公子雖麵無表情,但也是相當俊美,斯斯文文。

再與旁邊尖嘴猴腮的二人一對比,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們都受了委屈。

金多在心中偷偷為兩位公子叫屈,隻可惜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店小二,不然早就把那兩人趕出去了!

可見無論男女,大家都喜歡偏向長得好看的人。

聽了金多的闡明緣由,掌櫃依舊是和和氣氣的樣子,他朝著大兄弟道:“這位公子是想如何處理?”

大兄弟揚起下巴:“大爺就是要住在這裏!你快讓那兩個長得和女人一個樣的窮鬼滾!”

——糟了!

東方不敗本就因為身體殘缺才在後期愈發失態,這句“和女人一樣”簡直就是直接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上!

梁三願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東方不敗此時的心情得有多差,身測濃烈的殺意簡直要化為實體,他身上的警報聲一起一聲賽一聲的響。

到了這種境界,東方不敗反而沒有立刻動手,他怕是在想著讓人生不如死的諸多法子。

梁三願卻沒有什麽反對的想法,他又不是聖母,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的。

在三個多月的相處中,東方不敗待他再好不過,吃的喝的從來沒有短過他,兩人的關係雖談不上交心,但是普通好友的身份已經達成了。他自然站在朋友的立場上。

有句話叫做針不紮在你身上你永遠不知道有多疼。對於別人而言那也許隻是一句普通的侮辱,但對於東方不敗來說,那句話反映出來的事實正是造就他一生痛苦的罪魁禍首。

這句辱罵簡直是字字誅心。

梁三願難得狠下心,東方不敗卻遲遲沒有動手。

殘缺的身體是東方不敗最大的秘密,梁三願理應不知情,因此他也隻能擔心地看著東方不敗,卻不能出口安慰。

想來東方不敗也不需要。

這兩人因不同的原因暫不開口,掌櫃卻是神色一變,他看了眼渾身散發著寒意的東方不敗,再也沒有剛剛的溫和,立刻狠聲道:“看來二位不懂我們城的規律,把他們趕出去!”

後一句剛落,角落裏就走出來了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每個都像熊一樣威武,一個的體格能頂三個大兄弟。兩位護衛提著大兄弟和他朋友,動作和拎小雞仔差不多,輕輕鬆鬆扔到了門外。

仰頭看著這兩座小山,大兄弟二人完全不敢造次,畏畏縮縮,連緩解身上疼痛的時間都不敢流,爬著滾著朝客棧遠處奔去,簡直就是欺軟怕硬的典型。

——就這麽放過他們了???

梁三願看向東方不敗,東方不敗的臉上卻毫無異色。

事情哪能這麽結束?!

嚐試著打開了係統商城,見如今能正常運行,梁三願在裏麵挑了挑,選了一件商品付錢,裝模作樣的在袖子裏掏了一下,將東西塞進了東方不敗手中。

東方不敗沒有低頭看,隻是捏了捏手心裏觸感軟綿綿的東西,他側頭看著梁三願,微微挑眉,等著解釋。

掌櫃垂著眼,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小動作,他道:“教、咳,這二位公子,為表歉意,我叫人去收拾兩間——”

自覺做好了安撫工作,梁三願看了眼門外,他心中著急,沒有在意掌櫃,而是將自己的小包裹同樣一把塞給了東方不敗:“東方,銀子在裏麵,你先把那間客房的錢付了。我突然想起來剛剛在街上看到了一樣挺喜歡的小物件沒有買,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說完,他急匆匆地小跑著出了客棧,正是剛剛那大兄弟離開的方向。

掌櫃看向東方不敗:“您——”

東方不敗沒有理他,他低頭掃了眼被強行塞到他手中的兩樣東西,又抬眸看著梁三願越來越遠的背影,突然勾了勾唇角,算是露出了下山後的第一抹笑:“蠢東西。”

連借口都不會找,銀子都給他了,拿什麽買?尾巴麽?

大佬們五一快樂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