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占領廣場好一會兒, 台下的竊竊私語開始冒出了聲。

同學們對宋易澤的這句話簡直是猜測萬分,嘩然一片。

“我剛剛沒有幻聽吧……”

“宋易澤旁邊是個Omega嗎?”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澤神的怒音,我靠有點蠱啊救命。”

“我草他倆在台上幹嘛。”

“拽衣服……這麽大膽的嗎?”

“媽的有點刺激……”

台上正在講話的劉主任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結果回頭一看, Alpha和Omega兩個人相安無事地站著, 保持著有愛的AO距離。

就是宋易澤的耳朵還是紅的。

是天氣太悶了吧。

好像要下雨了。

“咳咳。”劉主任就當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繼續演講, 想把剛剛那種**重新找回來,“我們繼續。所以說, 我們不僅要練習答題技巧,更要練好考試心態……”

劉主任又開始了他那一套說辭, 雖然台下的同學根本沒有心情聽。

此時沒有心情聽的還有站在正台上的寧奚。

他剛剛簡直都要被宋易澤嚇了一跳。

我靠, 宋易澤剛剛真的好凶的感覺。

怎麽回事啊,他剛剛真的生氣了對吧。

寧奚稍微扶了一下自己難以平複的小心髒, 沒想到宋易澤會突然來那麽一句。

不是說Omega撒撒嬌哄哄Alpha,他們就不會生氣了的嗎。

為什麽宋易澤他還……

啊。

寧奚掀起眼皮,突然想起了胡陽才的說法。

Alpha對自己的Omege才會有縱容之心。

想到這裏,寧奚苦惱地撓了撓頭發。

啊啊啊都怪那個胡陽才老是說說說說說, 他居然默認了他和宋易澤是親密關係。

寧奚冷靜下來,看向主席台正對過去的天。

雲越來越厚了, 遮住了太陽,幾棵樹的枝椏在平視的視野裏跟著風搖晃, 聽不見撫過葉子的沙沙聲。

宋易澤剛剛說的沒有錯。

他們是才認識沒多久, 根本還不熟悉。

也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加成吧, 他下意識去依靠宋易澤, 好像真的會給人添麻煩。

寧奚感覺自己真的有些矯情, 他換了一個姿勢站著, 一種無力感卻漸漸漫上心頭。

真的, 靠,怎麽這麽矯情。

特麽這是老子我的性格嗎?

寧奚再次給自己鍍上無堅不摧的外殼,假裝自己牛逼壞了的樣子。

內心的柔軟和警惕,隻能用外表無所謂的偽裝去掩蓋。

“好的,那麽我宣布本次大會到此結束,各班依次有序退場。”劉主任說完,放下話筒。

台下的人躁動起來,大家對到來的暑假雀躍不已,一個個都想趕著回班,聽完班主任囉嗦的囑咐和安排後,趕緊回家。

班級已經開始離場,劉主任走到宋易澤和寧奚的跟前,問:“剛剛怎麽了?”

“啊,什麽怎麽了。”寧奚露著大大的微笑。

劉主任看寧奚這一臉紈絝的樣子,本來是想繼續說的。

可他看了眼站著一旁的宋易澤,他很好的收著自己的信息素,臉上沒有其他表情,可就是讓人莫名怵得慌。

劉主任看在宋易澤的麵子上,不在計較,他歎了口氣:“算了,你們回班裏去吧。”

隨即他又補充一句:“你們要有愛相處啊。”

這句話劉主任是看著宋易澤說的,宋易澤聽到後,斜眼看了一下一旁的寧奚。

少年沒心沒肺的笑著,好像並沒有在意他剛剛那句不太好的話。

宋易澤頓了幾秒:“……好的劉主任。”

“行吧,就這樣吧。”劉主任揮了揮手,對寧奚說,“放暑假了,你跟我來政教處拿你的手機吧。”

聽到“手機”這兩個字,寧奚在心裏小聲雀躍了一下:“好的劉主任,謝謝劉主任。”

廣場上班級已經走光了,宋易澤也自己回到實驗班,寧奚隨著劉主任來到政教處。

劉主任打開政教處的門,來到後麵的保險箱裏,輸入了密碼打開後,對寧奚說:“你來看看哪隻是你的。”

寧奚湊上前去,這個保險上裏差不多有七八部手機,寧奚稍微找了找,找到了這本小說裏寧奚的手機,還有原來他來的那個世界帶過來的手機。

可當寧奚那起那個屏幕碎了的手機時,他來回翻來翻去看了好一會兒。

“怎麽了,這是你的嗎?”劉主任說。

“是我的倒是沒錯。”寧奚記得他的手機碎開確定是這個樣子,“但我外麵的手機殼好像沒了……”

“手機殼?”劉主任說,“啊,這個我沒注意啊,我收完後就放到這個保險箱裏,沒有人來動過。”

寧奚不禁皺起了眉。

那他的手機殼這是憑空消失了嗎?

劉主任坐到了辦公桌前,打開杯子蓋子喝了一口茶。

寧奚收好手機,正準備和劉主任道謝時,劉主任突然說道:“寧奚,你是轉學生吧。”

“啊,嗯。”寧奚回答。

“哎我剛剛接手高三,對你們這年級的人還不是很熟悉,轉學手續是教務那邊處理的,我前幾天又忙,所以沒能及時知道你的情況,不好意思啊。”

寧奚哪敢受劉主任的抱歉:“千萬別這麽說。”

劉主任扶了扶眼鏡:“高三轉學是會有些突然,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快點適應學校環境,適應老師同學,適應節奏製度,也快點適應自己高三學生的身份。”

他看著寧奚,語重心長:“沒收你手機也好,不讓你談戀愛也好,讓你寫檢討也好,其實都是為了你前程考慮。畢竟你知道的,高三隻有一次,青春也隻有一次,你這個時候不努力學習,以後隻能等著後悔。”

劉主任這個人,真真切切一個刀子嘴豆腐心,每一句話都是無比的真誠,每一句話切實在為寧奚好。

寧奚不會覺得劉主任囉嗦,也很能理解他。

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樣一路過來的。

他知道每個人的辛苦,也感受過老師們的焦急。像劉主任這樣教師,能做到這個地步的,是真切不想耽誤任何一個人。

寧奚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臉,很認真地回答:“知道了劉主任。”

劉主任點了點頭,說:“好了,回去吧。暑假好好努力,我看了你的成績,可真的是難以入眼,暑假多跟你們小組的人學習學習,知道沒?”

“知道了。”

簡單的談話後,寧奚從政教處走了出來。

他拿著兩隻手機,原來世界的手機依舊是打不開,但寧奚的那隻手機,一開機那冒出的999+,真的是炫他的目。

【白絮宇:人嗯人嗯奚兒你人呢】

【白絮宇:你那Alpha搞到手沒有啊】

【白絮宇:進度匯報呢進度匯報】

【白絮宇:草怎麽這麽安靜】

【白絮宇:我靠你不會被沒收手機了吧】

【白絮宇:你這不太行啊,這都被發現了】

【白絮宇:唉算了算了,拿到後給我回個信息啊】

寧奚其實不是很想回這個白絮宇,他把手機放回口袋,打算先回到高三(7)班。

天好像有暗沉了點下來,空氣裏的濕度增大,雲厚厚壓著天,好像隨時隨地就可以下起雨。

寧奚回到班裏,大家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放學回家了。

胡陽才看見寧奚從門外回來,興奮地跑過去和他說:“寧同學!學習小組分配下來了!我們是一個小組哎!”

寧奚說:“嗯?什麽時候分配的?”

“就剛剛。”胡陽才把發下的小組成員的紙給寧奚看。

寧奚接過那張紙,其實心裏早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他看著宋易澤的名字高高掛在最上麵,所有點名次和位次都是清清爽爽一個“1”字,毫無疑問。

“哦對,你也和你男朋友一組。”胡陽才指著紙上宋易澤的大名說道。

寧奚真想上前捂住他的嘴讓他不要再說話了。

“哎澤神他今天怎麽了,你怎麽還沒有哄好他,他在主席台上那句話真的嚇我一跳,什麽Alpha啊這是。”胡陽才代入感極強,“不過你們暑假肯定能和好如初,畢竟是一個學習小組的,這膩歪在一起的理由不是就充足了。”

寧奚在胡陽才的話裏精心提煉出一些有用詞匯,比如“暑假“,比如“理由”。

作為一個標準的社會主義青年,寧奚把攻堅克難的精神從頭貫徹到了尾。

為了生存,不要臉又怎麽了。

畢竟他也不是服輸的人。

夏天的雨來得極其突然,水點連貫成絲,淅淅瀝瀝,滴打在地麵上,或是在空中飄落,霧中飄散。

學生放假的日子遇上下雨,道路都顯上擁擠。

五顏六色的雨傘並進,雨滴和風聲湮沒在了行李箱的拖拉聲和言語的嬉鬧中。

宋易澤沒有和大流一起放學,他被競賽老師叫到辦公室,了解了一下下個學期物理競賽的事情。

夏日的雨天天還是亮著的,隻是沒有暖黃的光,悶熱潮濕,空氣中的厚重感讓人發毛。

宋易澤從辦公室出來,學校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

他回到教室,打算先簡單帶一點東西回去,明天再回校去宿舍收拾行李。

本來是下午兩點半的放學時間,現在已經快晚上六點了。

宋易澤拿上書包,撐著雨傘,走入雨中。

他家離學校不遠,從東門出去,穿過學校後麵的老式居民區,再走過一條巷子,就到了他家在的小區。

梧桐樹葉被雨水衝的很幹淨,水珠順著葉麵滑落,滴在不平的地麵積起的水坑上,**出一層一層的波紋。

宋易澤走在路上,去到了出居民區必路過的小賣部。

他揭開門簾,把傘收好,從冰櫃裏取了一罐可樂,放在了收銀台上,說:“鄭伯,來瓶可樂。”

正在看電視的鄭伯聽到聲音,抬起頭看道:“喲,易澤呀,你怎麽這麽晚啊,我看一中不是老早就放了嗎?”

“我留了會兒校,有些事情。”宋易澤說,“可樂多少錢啊,我掃給您。”

“三塊五,碼在這裏,你掃就可以了。”

宋易澤打開微信,本想點開“掃一掃”,卻發現他最上麵的一條信息還是和“小溪同學”的聊天框。

他自己發著的【“老公撒拉嘿喲”是什麽意思】,還大大停留在上麵。

宋易澤沒辦法無視,但也隻能先對著二維碼掃了一下,然後在金額的地方輸入“3.5”。

看著這個5毛,宋易澤突然想起來。

寧奚那小子5毛錢好像還欠著他。

宋易澤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有些幼稚,尤其是今天在主席台上對寧奚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點。

他不是很在在乎學校同學對他行為或者說人設方麵的評價,也並沒有為這個意外感到尷尬。

但他的內心深處就是和他說,應該控製好情緒,這幾天的做法不對,不應該和寧奚說太重的話。

宋易澤長舒了一口氣。

他把可樂握在手裏,冷氣遇熱凝結成的水珠沾濕了他的手。

“那鄭伯,我先走了,謝謝您。”宋易澤衝鄭伯點點頭。

鄭伯向他擺擺手:“哎好嘞,暑假快樂啊。”

宋易澤離開小賣部,撐起雨傘。

下雨的時候真的有些不方麵,宋易澤手裏的可樂並沒有打開,但另外一隻手又撐著傘,完全沒辦法喝這罐可樂。

就當他想先到居民樓簷下把可樂給打開時,一轉身,發現一個人正蹲在不遠處的路旁。

少年側身蹲著,背影清瘦,肩膀很薄,校褲上移露出一節踝骨,精致凜冽,冷白的皮膚在陰天更加注目。

他肩膀處夾著一把傘,在雨中顯得些許落寞。

宋易澤認出了寧奚的身影,真的感覺他陰魂不散。

怎麽哪裏都能碰到他。

宋易澤本來是想轉身就走,不再多管閑事的。

可他注意到,寧奚捧在懷裏的校服裏,正躺著一隻小貓。

因為低著頭的緣故,寧奚背並沒有打得很直,他頸椎處輕微凸起,夾著的雨傘沒有完全遮住風雨,他一側的肩膀已經濕了一半了。

可他懷裏的白貓安穩地躺著。

真的是……

宋易澤歎了口氣,再一次妥協了。

他沒辦法放著這樣一個沒什麽心眼的人就這麽在這淋雨。

宋易澤拿著可樂,撐著傘,走到寧奚的身後。

他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彎下腰拿過寧奚夾著的快掉了的傘,微微側過,遮住了他的頭頂上的風雨。

寧奚也是被嚇到的模樣,他連忙一個回頭,看到宋易澤正站在他的身後,為他舉著傘。

“搞什麽啊,嚇我一跳。”寧奚長長舒了一口氣,稍微緊了緊抱著貓的手。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宋易澤淡淡開口,“怎麽不回家,在這裏幹嘛。”

寧奚轉過身來,給宋易澤看他懷裏的貓。

小貓像是剛剛出生,一雙眼睛特別圓,它的毛是白色的,就是被泥水和雨弄髒了。

寧奚說:“喏,陪它。”

宋易澤有些不理解寧奚的做法。

在雨天一個人陪一隻貓,他當自己是聖人嗎。

可接著,寧奚的眼瞟到了另外一邊。

他開口的語氣沒有波瀾,嗓音溫潤,就像簡單陳述事實一般:“它媽媽死了。”

宋易澤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道路不遠處,一隻大一點的白貓正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血跡,傷痕累累,四隻腳僵硬地癱著,走得極其不安詳。

雨點打在白貓媽媽身上,凝重蕭瑟。

宋易澤瞳孔放大,連忙轉過來看向寧奚。

少年眼神平靜,如無風的湖麵,睫毛低垂,看不出那流走的情緒。

“不知道怎麽死的,或許是被車撞了吧。”寧奚說。

宋易澤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貓很可憐。”寧奚說,“但它很可愛,你說是不是?”

宋易澤點了一下頭。

再一次回歸沉寂。

沒過一會兒,又像是過了很久,寧奚忽然懶散地來了一句:“哎,是我錯了嗎,你最近好像很生我的氣。”

這句話直接讓宋易澤愣住了。

他極其善於反思,寧奚這麽一說,他也才真正意識到,他其實一直在和自己扭氣。

他到底在生什麽氣啊。

而且還把這種脾氣,無緣無故用來對待他人。

真的……

宋易澤頓了許久,開口的聲音融入了風雨裏:“你沒做錯,是我自己在和自己置氣。對不起。”

雨窸窸窣窣下著,暗下的天朦朦朧朧,但沒有完全黑下來,還是能清晰看見少年麵部清冷秀氣的線條。

宋易澤感到自己的心情舒暢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說出了那句“對不起”的緣故。

他不再和自己鬧別扭,主動和寧奚說:

“你想喝可樂嗎?”

“想。”

“那這瓶給你吧。”

“這麽好的嘛,能幫我開一下嗎。”

“你自己開。”

“可我現在抱著貓。”

“我打著傘。”

兩個少年你一句我一句,說的話完全沒有重心。

雨好像小了一點點,外麵的天要開始放晴了。

宋易澤抬起頭望向外邊,說:“你打算拿這隻貓怎麽辦。”

寧奚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能養它嗎?”

“我……”宋易澤聲音微低,麵部線條在朦朧的夜色中也變得柔和起來,他緩緩開口,“我不敢養。”

用了一個奇怪的詞。

宋易澤有些後悔說出這句話,這聽起來很像是說辭,但確實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沒想到,蹲在地上的少年同樣回答。

他聲線清亮,鬆散而啞:“嗯,我也是呢。”

“生命太易逝了。”

寧奚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白貓,一個鮮活年輕的生命,而在不遠處,卻躺著一個本該同樣明媚、現在卻冰冷至極的屍 體。

好想活著。

他要活著。

寧奚在心中給自己稍稍提了個醒。

忽然,他又像是打上雞血似的,提高聲音,近乎是滿滿元氣地說:“哎,那我們都不能養的話,就帶它去寵物店吧!”

宋易澤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下,這個寧奚真的隨時隨刻都能給他帶來驚喜。

“不是,你不回家的嗎?”

“何叔他有點事,我就說我自己回去。”寧奚說,“易澤,你知道附近哪裏有寵物店嗎,能帶我去嗎?”

宋易澤梗住了,他這本來打算回家的……

寧奚也注意到了這點,他有些可惜,但還是很軟糯地嘟囔道:“啊,你是不是要回家了啊,我是不是耽誤你回家了啊。”

宋易澤沉默。

說完,寧奚又乖巧地抬起頭,從宋易澤的角度可以俯視他被雨水打濕些許的漂亮的可憐巴巴的臉:

“可我對這附近不熟哎,也不知道哪裏有寵物店,易澤你能不能就給我指個方向,我等會自己去就好。”

宋易澤:“……”

“要不然……”

“我知道了。”宋易澤打斷他,認命無奈地說,“我陪你去。”

寧奚眉眼上揚,眸子飽含笑意,他滿心歡喜看向宋易澤,乖巧純良:“你終於不躲我了。”

宋易澤皺起眉頭:“我什麽時候躲過你。”

“你當我瞎啊,你這麽大一個人坐在教室裏,還和我說你不在。”

“……”

宋易澤耳朵泛起些許紅。

停了一會兒,他說:“你還想不想去寵物店了。”

“想!”寧奚是幾乎跳了起來,但端久了腿還是有些麻,他稍微微踉蹌了一下,最後勉強站穩了腳跟。

“小心點。”在宋易澤印象裏,寧奚真的太容易受傷了。

“沒事,就是蹲久了,腿有點軟,踢一踢就好了。”寧奚笑著說。

宋易澤看著寧奚,像是猶豫了片刻後才說:“你抱著貓方便嗎?”

寧奚疑惑:“方便啊,這有什麽……”

他還沒說完,隻見宋易澤遞過來一瓶可樂。

修長分明的手指握在罐裝可樂上,寧奚這樣看過去,上麵的拉環已經打開了。

“喝吧。”

就很簡單兩個字。

寧奚現在心情也是很好,雖然單手抱貓有些難,但他還是愉快地接過可樂,說:“謝謝。”

說完他又笑眯眯地對宋易澤說:“你會為我撐傘的對吧?”

雨似乎又小了些,但還是歪歪斜斜,點點滴滴。昏暗的天的盡頭有依次敞亮起來的黑色,烏雲漸漸消散了。

“哎,你會撐傘的吧。”

“……知道還不趕緊往前走。”

宋易澤和寧奚一起朝著寵物店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的時候,雨終究是停了。

天氣轉晴,蟬鳴又開始喧鬧夏日。

然而,在他倆不知道的一中學校論壇上,一篇帖子掀起腥風血雨。

那帖子有著一個極其標題黨的題目:

《一中男神Alpha主席台暴言:究竟是被O糾纏的無奈,還是渣A本質的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