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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纏綿,第二天醒來身邊的女人跑掉了,你會怎樣?

葉文遠當然是非常憤怒,起身套上衣服,打算殺去咖啡店把人綁回來。....起動車子後,腦裏猛地蹦出昨晚她說過的話——“葉文遠,我不想再和你好了,很痛……不想愛了。”

胸口忽地一緊,痛得他蜷縮起身體。

她就那麽想——逃開他嗎?

沒錯是可以狠,可以趁她醉酒毫無反抗之力下強要她。但隻要天一亮,這個膽小的小女人又會再次縮回那個築得堅硬的小龜殼裏。

心結一日未解,矛盾始終存在,即使勉強在一起,也是沒完沒了的爭吵。時間久了他也會累,也會疲憊不堪。王子與灰姑娘,最終又會因為兩看相厭而再分開。

經曆了幾次的分分合合,葉文遠在這一刻終於有所覺悟。心情漸漸平複下來,他熄了火,額頭抵著方向盤,陷入沉思。

而郝妙在屁滾尿流的滾出別墅區後,首要做的事是找了家藥房。回到宿舍心底還有戚戚然,怕他來糾纏,連手機也關掉。直到上班幹了大半天活,預期中要出現的人根本沒露麵,她才敢肯定,昨晚酒後亂性的,不止她一人。

他是不是,也後悔了?

忐忑地完成一天的工作,晚上慣例是她關門。下好鎖,再來回搖了搖,確實鎖死了,才轉身離開。

天氣冷,導致人特別疲乏,好想盡快回去休息。加快腳步走出小庭院,馬路對麵的的樹影下,一個高大英俊的人靠在紅色跑車旁,默默地隔遠相視。

郝妙渾身顫了顫,下意識就要逃走。腳剛踏開,他大聲呼喊過來:“談談好嗎?”

聲音語調裏沒有命令,隻單純的詢問,平靜無波,郝妙咬緊嘴唇,深知逃避不是辦法,隻好點點頭。

重新截返咖啡店開了門,在自己的店內,比上他的車踏實。給他熱了一杯牛奶,自己泡了杯巧克力,磨蹭了好一會,並非有意拖延時間,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進門後葉文遠始終沉默,目光隨著她完成的每一個動作轉移。直到二人終於靜靜地相對而坐,彼此盯著桌麵,很久,郝妙的精神開始恍惚,他才開口:“妙……”

她被動地抬頭,呆呆地看對麵的人。...他到底想談什麽?是強製要求她複合?命令她搬去他家住?還是甩手說說,昨晚隻是意外?

“我原本以為,”他緩緩地說話:“經過昨晚的事,我們又會再重新在一起。即使之前發生過什麽不愉快,也會理所當然的全部抹掉。可是,”他瞟了她一眼,“醒來後你卻跑了。”

郝妙動動嘴唇,想解釋自己跑的原因,卻難以開口。

“今天我想了整天,一直想……郝妙,你還愛我嗎?”他歪著頭,突然提問。一手握著白瓷碟上的小勺子,力度頗大,隱約可見青筋。

郝妙愣了愣,這個問題更不好回答。

意料之中的反應,葉文遠低頭笑了笑。“其實我就猜到你不會給我答案,因為,我還沒給你足夠的信心,對吧?”

他端起杯子,優雅地喝了口牛奶,雪白的**,沒在他的嘴角留下任何痕跡。郝妙雙手圈著裝滿巧克力的杯子,看得有些出神。

“郝妙,你知不知道,其實我長到28歲,就隻喜歡過一個女生。即使她離開了我,又把我的驕傲隨意踐踏,我還是隻愛著她。”

這算是間接的表露愛意嗎?郝妙忍著不作回應。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沒用,甚至如果我現在要求跟你複合,你必定不答應很可能還會逃得無影無蹤。倘若我窮追猛打,最後也許能成功逼你就犯,也許將你推得更遠。而這些,都不是我所想要的。所以郝妙……”他放下杯子,傾身過去,隔著桌子靠近了她一點。“給我時間好嗎?給我讓你重新無條件接受我的時間。”

經過一天的思考,他終於明白,愛情不能太急進,他需要的是等待,等待她強大,等待她有足夠的信心與他並肩同行。

“我承認自己太目中無人,以為付出了你就得無條件接受,從不懂得尊重你的意見,考慮你的感受。愛情是相向的,我們都是個失敗者,我們都沒學會體諒對方。我相信時間可以讓我們改正,隻要你給我機會,別隨便推開我,逃避我,更不要……喜歡別的男人!”

他伸出手,去握她捧著熱巧克力的手。隔著厚厚的陶瓷,他依然能感受到來源於那**的溫度。

“怎樣?可以嗎?”

他一再提問,如此誠懇,郝妙半張著嘴,不知道要怎樣回答。今天的他太出人意料,她很迷惘。她沒想到,這個驕傲的男人會低頭,而且姿態那麽卑微。

掙脫他的手,舉起杯子心急地喝了口巧克力,卻因為太熱,不慎被燙得舌尖生痛。倉惶放下杯子,**因撞擊而濺出,飛到她的手背上。

“哎呀。”她連著叫了兩聲,舌尖來不及仔細感受有沒有燙傷又得去看遭了殃的手。

“有沒有事?”他跳起身繞過桌子來到她的旁邊,蹲下握住她手仔細察看。白皙的手背上隻有一小片紅色,仰頭單手抬起她的下巴:“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這動作太親密,郝妙掙脫自己的手,抿緊嘴巴呐呐地看著他。從他的眼中,她讀到失望。

“你還惱我嗎?”他伸手按住桌邊,苦笑。“也對,這大半年中,我從沒有找過你,重遇的時候,還給你臉色。我始終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冷眼看著你,所以你今天生氣是應該的。”

郝妙低頭,輕輕揉著燙痛的手背。極想表現得無動於衷,卻發現自己的情緒開始因他的話而波動。

葉文遠呆呆地盯著她,非常渴望觸摸她的發,手伸至半空,又訕訕地收回。不行呀,她還沒接受他!認清事實,往往帶著苦澀。“如果我告訴你,剛分手那會兒,你給我準備的三餐我都有吃光,你會覺得舒坦些嗎?”

說實話,當時以為他把她做的飯菜全倒掉,心裏難過了很久。郝妙抬起臉,狠狠地瞪向他。

久違的神情,真的很懷念,葉文遠的心底又重燃希望,繼續絮絮開腔:“當時我故意不說實話,存心讓你誤會,其實是因為賭氣。不去找你,也是氣你竟然狠心離開G市,與我完全斷絕了聯係。現在想來,我真的很幼稚。是我的驕傲,把你推得越來越遠。”

這家夥,還能更可惡點嗎?因為他的絕情,她早就看破一切,現在可以說是完全放下,如今說這種話,分明就是挑她的淚點戳。

看到她淚如雨下,葉文遠就急了。單膝跪著,手一撈,把坐著椅子上的她擁進懷內。“別哭,我今天是來懺悔的,不是要讓你流眼淚。”

郝妙僵直著身體,既不反抗也不回抱,隻哭著低喊:“葉文遠你太可惡了,我不想原諒你,不想!”

“不想就不想,別哭!”他拍著她的後腦勺,低聲下氣地求:“你就先別原諒我,但一定答應我的要求,好嗎?”

“誰管你的鬼要求?”

她的音量明顯提高了幾分,人卻開始軟化。葉文遠的手勁小心翼翼地用了力,把她摟得更緊。她沒抗拒,身體還漸漸放鬆,下巴抵住他的胳膊。嘴角悄悄勾起一個弧度,他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笑容,聲音更低沉:“你可以啥都別管,當好你自己就行。我呢,隻是你的愛慕者,我努力把你追回來,好嗎?”

憑什麽他說啥就啥?她臉一昂:“不給你追!”

這句話賭氣的成分居多,葉文遠的笑意更深,推開她,兩隻拇指腹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你可以不給追,但我會努力!”

“我去跟別的男人好!”

“你敢!”語氣輕柔中帶著隱隱的強硬。

郝妙用淚眼與他對望,久久,最終敗於他堅定的目光中。心裏罵自己不爭氣,三幾下被他擺平,別過臉暗生悶氣。

霸道適可而止,不可逼得太緊,否則會引起反效果。葉文遠歎氣,放開她站起身。走到門口的玻璃窗前,看外麵狂風呼嘯。

室內因沒了人聲而寂靜,郝妙也趁此收拾好情緒,把眼淚擦幹。他一直臨窗而立,背影看著有幾分惆悵,郝妙又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他已經作出退讓!怯怯地度步過去,走到與他有幾步之隔停住,囁嚅著聲線說:“我答應……讓你追,但你不一定……會成功的哦。”

他側了側身,以為自己聽錯。結果郝妙說完這話就後悔,紅著臉羞愧地轉身,快步跑去拿鑰匙,嘴裏嚷嚷:“要說的都說完了,已經很晚,我要回家!”

看著她跑得比小白兔還要快的小身板,葉文遠啞然失笑。

愛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以為無望了,卻柳暗花明。原來退一步,真會海闊天空,他受教了。

作者有話要說:七有個美好的願望,希望利用一周時間,日更把這文結束。

結果這一章,卻寫了三天。

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