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怪我替江時婉擋了那一下?”藜麥問道。

“你知道就好。”閆文林的聲音冷了一個詞,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字的說。

藜麥咬了咬唇冷冷的自嘲著說道:“看來我還真是吃力不討好。”

“討好?”閆文林下顎的弧度緊繃,隱隱看出來他已經動了怒,“沒人需要你討好,我的人我還不至於護不住,你自己顧著自己就成了。藜麥,你什麽時候開始做事兒不過腦子了?”

“你以為我想?”藜麥鳳眼微微泛著紅,仍舊倔強的睜大眼睛,“你當真以為我樂意去擋嗎?還不想著,受傷的不是她,你應該要開心些。”

閆文林緊繃著臉沒做聲兒。

藜麥抹了把濕潤的眼睛,自顧自的說道:“怎麽,你怕欠我人情啊,?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報酬,你就當是我做的分內之事好了。”

“這見誰人別讓我 看見第二次 。”閆文林麵色冷凝,連聲兒也噙著一股子冷意。

“可以理解成你關心我嗎?”

“你想多了。”

藜麥擋在他麵前,沒讓他走,“想多了?”她舔了舔嘴唇,上齒緊緊咬住下唇,“你真是,狠得夠徹底的,分了手就能做到心如止水,不再跟我談任何感情問題,閆文林,你當初究竟是有沒有愛過我啊?”

閆文林垂著眸子用餘光看了她一眼,“你覺得說這些還有意義?”

“有,當然有了。”藜麥哽咽了一聲兒,看著他的臉,語氣無奈,幽幽的說:“言恒語跟我說了很多次,分手了你就不會回頭,我知道當初為了家裏的事兒跟你分手,是我野心太重,有時候我自欺欺人的想,你跟江時婉在一起是也許因為記恨我,我為達目的離開你,江時婉為達目的接近你。我們有很多相似之處,為什麽你能對江時婉那麽從容,卻不願意對我寬容一點,你要是愛我,為什麽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我?”

藜麥似乎將壓抑在心裏許久的話統統顛倒出來,以前以為他遇見真正喜歡的女人,她也就算了,可是江時婉根本就是心懷不軌的接近他,而他心知肚明卻一再姑息,當初卻一局就給她判了死刑。

閆文林驟然眯縫這眼,目光沉鬱,問道:“誰告訴你的?”

藜麥忍不住伸手去抓住他的西裝外套,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她低著頭,想哭卻哭不出來。

藜麥沒有回答閆文林的問題,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你當初要是分給我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的寬容,現在肯定不會是像現在這樣。”

藜麥分手之後,從來都是表現瀟灑來去,趕緊灑脫,除了那次在婚禮上喝醉,她從未露出過這樣的失態又卑微的一麵。

閆文林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淡淡的睥睨著她,不帶情緒的聲音冷然道:“泥猴會了?”

藜麥點頭,“後悔了。”要是當初不分手,閆文林那麽重承諾的人,肯定會跟她結婚的。

而閆文林卻一語擊碎她的希翼,“後悔也沒用,自己做的決定,後果在難以承受也要憋著。”

藜麥語塞,愣愣的看了他半響,艱澀的問出口:“那你呢,你後悔嗎?當初答應跟我分手,你有沒有後悔?”

“沒有後悔或者不後悔一說,感情再深,畫上句號就等於遊戲結束,藜麥,世界上不止你一個女人,懂嗎?”

藜麥怔怔的,仿若被按了暫停鍵的熒幕上的人物,隨後才慢慢的點頭,她懂了。

當初都怪她太高看自己,低看了閆文林,以為他對她的感情足夠深,深到他會等她。

藜麥鬆開了閆文林,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我也不希望那個人是江時婉,我已經是知道她跟你結婚是為了股份,如果讓她知道那件事兒,你覺得依她處心積慮的性子,會善罷甘休?”

閆文林那雙深入幽潭的眼睛看著藜麥,語氣平淡的說到:“這是我跟她的事兒,別先吃蘿卜淡操心,再說一遍,今天的事兒我不想再看到。”

閆文林的答案並沒有讓她很滿意,藜麥緩緩的說道:“那你到底是因為擔心我受傷還是為了其他?”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件好事兒。”閆文林神色不便的望著她。

藜麥臉色煞白,雙唇抿著,淡淡的說道:“我懂了。”

江時婉站在走廊的轉角處,往前走便是一條帶著落地窗的走廊,包廂門前凸起的牆壁,恰好擋住了她的身影,還有身旁那個人,鍾越城。

突然兩人交談的聲音停止,又沉又穩的腳步聲兒響起,鍾越城突然擰開身後包廂的門,一把將江時婉給拖了進去。

這是一間空著的小包間,裏麵了無人聲兒,整個兒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空間裏,隻有縫隙傳來的微弱燈光。

鍾越城伸手摸到牆上的燈控開關,“啪嗒”一聲兒之後,刺眼的燈光充斥著整個角落,連人臉上的毛孔都無所遁形,江時婉看了一眼,轉身就要拉開門離開。

鍾越城一把抓住她,“你現在出去,想被他們發現?”

江時婉好笑的看著他,說道:“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

這裏是回包廂的必經之路,她從電梯上下來往包間的方向走,在這裏拐角看見了站在牆後的鍾越城,本想裝作沒看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一齊站在那兒,被半強迫的聽完了閆文林和藜麥的對話。

為什麽要說是半強迫,因為鍾越城最開始強行拉她隱匿在這裏,而她如果要走,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她不過也是藏著點私心,想知道些什麽。

“偷聽還不算見不得人的事兒?”鍾越城戲謔的說了一句。

江時婉垂了垂眼眸,眸子裏凝有冷意,但是臉上還是掛著淺淡的笑容,說道:“鍾越城,你還小嗎?”

變相的說鍾越城幼稚,江時婉說完就要離開,再次被鍾越城攬住,他按住江時婉搭在 門把手上的手。

鍾越城眸光似海,以一種挽留的姿態看著江時婉,出口卻不見得多討人喜歡,“你沒有什麽想法嗎?你老公跟他的舊情人在這裏糾纏著,你是否過分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