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怎麽丟覺得閆文林像是在盤問犯人一樣的。她環著胸倚在衣帽間的櫃子上,唇上抿出一個要彎不彎的弧度來,說道:“我問你今晚跟誰吃飯,或是你深山過的香水味道是誰留下來的了嗎?”

閆文林反倒是好整以暇的望著她,手橫過她耳畔的衣櫃上,屬於男性軀體的幹燥而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麵色不改的回應:“應酬,有女人敬了酒。”

閆文林身上確實是有酒精味,但是不算深。

江時婉並沒有想過他會解釋,詫異的看了閆文林一眼,漆黑的大眼睛仿佛是平靜的湖麵上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起幾圈漣漪,又迅速的歸於平靜,她淡淡的應了一聲兒:“哦。”

江時婉不鹹不淡的態度,就像是一簇火,再烈一點就能引燃閆文林憋了許久的那把火。

閆文林目光沉沉的盯著江時婉。有些陰鬱。

江時婉毫不閃躲的回視他,說道:“快去洗澡吧。”

說完就要從他的手臂下鑽出去,閆文林竟然將手裏的衣物扔在了一邊,用空出來的手一把抓住了江時婉的領子,往上一提,江時婉整個人就被按回了衣櫃上。

閆文林的手勁兒有點大,他拎住江時婉的那一刻,江時婉感到受到那股力氣不小的力道,立刻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過背脊抵上衣櫃的時候,她到是沒有覺得什麽痛楚,隻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閆文林,難免有些惱怒。

“你幹什麽?”

閆文林臉色陰鬱,沉著中透著冷冷的怒意,江時婉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閆文林緊繃著臉,無關冷硬陰測,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江時婉正要服軟的時候,閆文林頓時欺身上來作勢要吻住她。

江時婉下意識的將頭給別開,溫熱的吻落在了她的臉上,閆文林的下巴上已經長出了青茬,硬硬的刺的她皮膚生疼。

空氣中彌漫著死一般的靜寂。

江時婉感受到肩膀上的額那隻手,力度在漸漸的增強,肩甲處傳來了隱隱的疼痛感。

江時婉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有些疲倦的笑了一聲兒,眉目溫軟的看著閆文林說道:“你弄痛我了,我今天又困又累,改天行嗎?”

最後一個字拖著請求的尾音,閆文林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臉色漸漸的緩和了些,在她縈繞著困倦的眉心親了一下,然後鬆了手,說道:“是我急了,去洗漱吧。”

說完拿起衣服走出了衣帽間。

江時婉反而不太適應閆文林突如其來的溫和,但那又算不得是溫和,隻是嗓音和麵色都不再淩厲而已。語調聽起來,其實還是很生硬的。

江時婉去另外一間浴室洗澡回來,閆文林已經半靠在**了,正在那看文件。

江時婉將一切收拾好之後,敞開被子躺了上去,她聽見閆文林蓋上文件夾,然後又熄燈了,緊跟著身後便貼上來閆文林整個人。

江時婉僵硬了一下,像往常一樣沒有反駁,但是卻再也睡不著,即便她已經困得雙眼發澀。

身後的人漸漸的傳來平穩的呼吸,又過了一會兒後,江時婉才小心翼翼的來開閆文林放在自己的腰間的手臂,然後躡手躡腳的出了臥室。

走廊上的燈亮著,江時婉往樓下客廳走去,從冰箱裏拿出牛奶聞了聞,然後才加熱。江時婉剛剛關上臥室的門時候,閆文林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眸子在暗夜中熠熠發亮,他拿出手機給鄭陽打了個電話,說道:“我要知道江時婉今晚幹了什麽,見了什麽人。”

阿姨半夜起來上廁所,整個兒客廳烏漆嘛黑的,隻剩下二樓走廊上投下來的淡淡的光暈,她剛走出房間,看見廚房外的餐桌上坐了一個人,嚇得阿姨差點叫出了聲兒。

發現那個背影是穿著睡衣的江時婉時候,阿姨才拍了拍幾乎嚇出毛病來的心口。

阿姨穿著拖鞋走近些,看見江時婉手裏抱了一隻玻璃杯,裏麵還有半杯牛奶,愣愣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麽。

阿姨還是過去叫了她一聲兒:“江小姐?”

江時婉如夢初醒一般緩緩的回過頭來,問道:“阿姨,吵到你了嗎?”

“不是,我上洗手間,你餓了嗎?”阿姨看著江時婉手中的牛奶問道。

“有一點,自己熱了點牛奶,我先去睡了。”江時婉說完,留下牛奶上樓去了。

阿姨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將牛奶杯子拿到了廚房去。手摸到杯子的時候驚了一下,涼的。這是在這兒坐了多久了?

深秋的早上,空氣中已經寒氣重重,逛下呢灰蒙蒙的。臥室裏還是一片黑暗。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響第一聲兒的時候閆文林就已經醒過來了,伸手接起電話,看了一眼睡在旁邊的江時婉沒有醒過來,才壓低聲音回電話:“喂。”

“閆總,我查到了您太甜昨晚跟她的表弟程初為還有趙齊一起吃飯,程初為走後,和趙齊一起去了隔壁的咖啡廳,至於說什麽就不知道了,坐了會兒後就各自回家了。”

看了眼江時婉正對著自己的那顆後腦勺,閆文林用手指按了按眉骨,說道:“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閆文林看了眼時間,七點多點。

他按開自己這一側的壁燈,隨後掀開了被子起床。

江時婉那邊什麽動靜都沒有,以前她聽見動靜就會醒來,睡眼惺忪的看他一眼才又翻個身繼續睡,最近卻安安靜靜睡的特別的沉。

閆文林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突然單膝跪在**,大手按在枕頭上,撐在江時婉的腦袋上方,另一隻手將她的腦袋扣住,使得江時婉的臉正對著自己,然後吻了上去。

江時婉在熟睡中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夢境中的自己落入深水,讓她呼吸不到一絲新鮮空氣,雙手一撲騰就醒了過來,這才發現是有人堵住了自己的嘴。

江時婉一把把閆文林推開,眼睛大睜,甕聲甕氣的說道:“你幹嘛一大早上的就饒人清夢?”

閆文林惡作劇達成,心情沒由來的好了些,目光卻還是依舊沉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