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將自己的態度表達清楚後,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個腦袋。

閆文林無聲的呼了一口氣,仿佛是憋了許久,他走到床邊,“說了這麽多,你總該聽我解釋幾句吧?”

江時婉半張臉掐在枕頭裏,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說話帶著鼻音,“你不需要向我解釋,沒那個必要也沒那個義務。”

她剛說完,身上一輕,閆文林已經將被子給掀開,將她整個人從**撈了起來,江時婉不想他碰自己,但是他一手固住她的手臂,一手托著她的背,她根本就不能跟他抗衡,即便在不願意,仍舊是被他拖了起來。

江時婉把臉別向一邊,拉過枕頭墊在自己身後。

“你就算不想聽,有些話我也要說。”閆文林看著她不願正視自己的樣子,扳過她的腦袋,江時婉木著臉看他,他也不在意,說:“首先我得說,你理解的在紐約別墅拍的那照片背後的含義,她沒提前打招呼要來紐約,她以前在紐約的公寓離我家挺近的,她順道來打聲招呼,外麵雪下大了,我隻留她吃了一頓晚飯。”

他說完,沉默下來,等江時婉給反應,江時婉沉默了兩秒,敷衍似的說:“那麽大的雪,也不留人家過夜,人家情根深種,得多傷心。”

閆文林瞬間有種說了也白說的感覺,索性不搭理她的回答,繼續說:“其次,我跟藜麥處了四五年,沒有一點感情,你覺得可信嗎?但我已經不止一次跟你說,我跟她已經結束了,早在七年前,分手的原因,那本紀念冊裏沒有記下來,但是批判前任的事兒,我做不來,這個我相信你自己能夠判斷,我不會去抹去藜麥跟我在一起,對我付出了很多的事實,所以後來她出了事兒走投無路來找我,我讓她進來林文,是為了給她一個安生之所,幫她,也是各取所需。這麽多年跟她之間已經沒有超出正常朋友之外的感情,你應該明白,我要是想要她,今天的閆太太就不會是你。”

江時婉沒反應,等他頓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嗯了一下:“情理之中。”

閆文林陳默了一下,這才說:“最後,我不知道,在一起的時候她做過這些東西,花了這麽多心思,應該說在一起的時候,從未將重心放在這段感情上,以至於最後她找了別人,我也想過是不是我對她太疏忽,讓她心冷,沒有安全感,我看著的確實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兒。”

江時婉扯過杯子蒙住了臉,哽咽著,“怎麽會想不起呢,我一個女人看著都有感觸頗深。”

閆文林歎氣,伸手將被子給扯了下來,露出一張悶紅的臉,“我還沒說完,就算以前有過再多,現在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分手那一刻就沒想過跟她重新有什麽,以前是,現在也是。”

閆文林伸手將她貼在臉上的發絲拂開,江時婉別開頭去逃離,“你沒必要為了顧及我的心情,可以說這些,藜麥也挺不容易的,你們之間的糾葛,我了解的不多,所以不敢妄下定論,但是既然是我有錯在先,我是不會阻止你去修正我們之間的錯誤的,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不止是藜麥的問題,而是我們一開始就是錯的,懂嗎?錯的!”

閆文林說:“江時婉你不要固執的鑽牛角尖,你就是愛胡思亂想,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替孩子想想,它經不起咱們這麽折騰。”

江時婉從他手裏搶過被子,將自己往裏縮,“謝謝你,現在還能為孩子考慮,你放心,不管我們之前怎樣,你都是孩子的父親。”

閆文林難得說這麽多話,結果倒頭來,江時婉沒丁點領清的意思。

無論是在公司裏,還是在談判桌上,哪個不是讓他三分麵子,沒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可在江時婉這兒,事事都變得棘手起來。

他這輩子還沒抓著誰像這樣大堆大堆的作解釋,可江時婉是個驢脾氣。又是個難伺候的主,冠冕堂皇又好聽的話,她不愛聽,閆文林也說不出口,說事實,她又聽不進去。

閆文林捏了捏眉心,呼了一口氣,“江時婉,你現在根本不平靜,你沒認真想我的話,婚姻和孩子的事兒,你不適合在現在就下定論。”

江時婉心想這麽久以來,她思考的還不夠多麽?每次想要嚐試的時候,就被打回原形,她再多的勇氣都已經付諸東流。

他們之間不僅隔著萬千人和事,更加不適合,不怪任何人。

江時婉又躺下了,將臉半掩在被子裏,甕聲甕氣的說:“是,我不平靜,你就當我無理取鬧行了吧?”

這語氣聽起來,真的像是隻跟自己生氣。

閆文林半天沒出聲兒,江時婉放緩了語氣,聲音有哭過後的鼻音,“你快去公司吧,我要睡了,為了孩子,行不行?”

說罷將頭往被子裏一捂,不再理他。她沒見身旁有動靜,說明閆文林還是紋絲不動的坐在床邊,他不走,她就不露頭。

過了會兒還是閆文林怕她悶壞自己,起身強行將她的腦袋給露出來。

“行,你先睡一覺,睡醒了給我打電話。”

江時婉沒回答他。

閆文林換了衣服,洗漱之後,去了公司。

江時婉一晚沒睡,加上來回奔波,一安靜下來,沾著枕頭就睡過去了,閆文林走的時候她都沒察覺。

一覺睡的極沉,從大亮天光睡到太陽快落山,醒來臥室裏的光景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隻亮著一盞光線柔和的落地台燈,被窗簾隔絕了外界光線的臥室,難辨晝夜。

江時婉醒來渾渾噩噩的,拿起手機一看才發現已經六點左右。

一天沒吃飯,都要餓得沒知覺,江時婉趕緊下床去吃東西。

阿姨正在做飯,先將做好的兩個菜上桌,讓她先吃著墊肚子,還有兩個菜馬上就好。

閆文林讓她醒來以後給他打電話,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已經拋諸腦後,反而是打電話給杜依涵,問她現在還去不去逛街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