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南從酒店出來,剛才看著那道纖細身影站在閆文林身邊,一同跟桑榆告別時候,他的臉色青白不定。
江時婉!
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怎麽不敢親自出麵?偷偷摸摸的在背後玩陰的,是不是早就自知理虧!
助理站在他旁邊,見他臉色不對,終是鼓起膽子問道:“方總,怎麽,有什麽不對勁嗎?”
方澤南咬著牙,額頭的青筋都鼓起來了。他沒說話,終是指揮秘書:“把車開過來。”
上了車之後,方澤南立刻給方宇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老板現在在會客,請您稍後打來。”接電話卻是秘書。
方澤南壓下心中的怒火,強作客氣的說道:“你告訴方老板,我有徐慶的事兒要告訴他。”
“是。”
秘書捂著話筒,這邊聽不到聲音,片刻之後,接電話的人已經換了一個,“賢侄啊,今日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你爸爸今日還好嗎?”
方澤南深吸一口氣,“方叔叔,那個臥底死了,怎麽徐慶卻查到我這兒來了?說好的隻要批下這塊兒地,後續的事情會處理好呢?我白給了那個傻瓜那麽多錢,最後還讓我引火上身嗎?叔叔,不是你這樣做事兒的吧?”
方宇不慌不忙的笑了笑,“毛頭小子別這麽衝動,我們有說過會牽連你嗎?事情還沒個結果,你就自亂陣腳,沒一點像是做大事兒的樣子。”
“方叔,你說了就算嗎?”方澤南解開西裝扣子,仿佛一頭臨死的困獸,焦躁又不安,偏偏還得靜下心來跟這位講道理。
“現在徐慶已經懷疑我了,遲早有天他會查到我們方家的頭上,方家現在還沒紮下根基,要是出了事兒,你應該知道會造成什麽後果?國內的總不那邊受的影響也不是一清半點兒!”
“這件事兒我們會解決的,看在你老爸和我曾經的交情上,我也不會讓你們涉險。”方宇頗有點不耐煩了,“你要是有你老爸一半的魄力,也不至於一個徐慶就讓你慌成這樣。”
方澤南覺得這種方宇雖然身居高位,思想卻甚是老化,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誰流血流的都就能當老大的年代,誰特麽還肯拿命卻拚?
“最近你就不要來跟我見麵了,免得那邊起疑心。”方宇說道。
“是。”方澤南原本是抵港之後兩天去見方宇,卻不想自己已經差點被扯進困境。
除此之外,他聽說,方宇有個緊密來往的人,鮮少人知道他是誰,隻知道方宇也叫他一聲兒哥。
因方宇說,這個大哥,是個這邊的商人,準備引他見一見。
一個在大陸影響不小的商人,在那邊的暗中勢力又不容小覷,以後方家總有跟他碰上頭的時候,方澤南便惦記上了,這時候也就順口一問。
“那,見大哥的事兒……”
“這件事兒再緩緩。”
方宇說完,冷酷的掛點了電話。
方澤南咬咬牙,幾乎將手機捏的變了形。雙眼猩紅的好像要出噴火,“真他媽是跟那兩口子有仇,所有事兒都給整泡湯了!”
回到了酒店,鄭陽將閆文林的拉杆箱送往江時婉的房間之後,便離開了。
江時婉在房門口磨磨唧唧的脫鞋,看著閆文林穿著拖鞋在房間裏轉了一圈。
他轉身,蹙眉道:“站那兒幹什麽?”
江時婉這才脫了另一隻鞋。
這個城市三月初的天氣已經超過了二十多度,但是晚上的氣溫卻是要低一些的,她在闊腿褲和襯衫外穿了件黑色的風衣。
一身黑白灰的搭配,有些偏OL的風格。
她出門時候,怕遇上自己不得不出麵的時候,刻意穿的職業化了些。
閆文林脫下西裝外套交遞給她,江時婉熟練的接過,掛在了衣櫃裏。
江時婉轉身掛衣服,問他:“今天你要過來,怎麽也沒提前跟我說聲兒?”
閆文林看了她一眼,一邊脫下領帶和襯衣,一邊挑了下眉毛說:“忘記了,說與不說有什麽區別麽?”
江時婉心想,當然有區別了,她至少有心裏準備,不會這麽猝不及防。
正這麽想著,掛完衣服一轉身,閆文林已經開始換衣服了。
江時婉看得背脊一緊,往後一退,不防抵在了衣櫃上,將沒有合攏的衣櫃門,弄的砰砰一聲兒聲響。
閆文林抬眼看了她一下,臉上滑過一絲興味,又終究歸於平靜,神色如常朝她貼上來。
江時婉抿著唇,眼睛微微睜著,心中有些累,手背在伸手,下意識的捏緊了風衣的腰帶。
閆文林低著頭看她緊張兮兮垂下眼瞼的神色,聲音低低沉沉的透著那麽點笑意,“你這是不是在提醒我什麽?”
“提醒你什麽?”江時婉低頭就是壁壘分明的腹肌,抬頭就是他看的人心裏發慌的眼神,她幹脆看向一旁,“我是想說,你要是告訴我,我今晚就沒必要過去了。”
閆文林又向前一步,離她不過是咫尺之遙,她的額頭幾乎要碰上他的下巴,江時婉背在腰後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抵在了衣櫃上,隔得她的腰身微微挺起來,背脊也不得不挺直了。既不舒服,又有可以跟他拉開距離的嫌疑。
她將手抽出來,去理頭發,剛抬手就見閆文林出手來,她條件反射收回了手,緊緊凝著他,呼吸都越發的緊了。
閆文林敲敲她頭頂的衣櫃門,看著她的而眼神微潤,“你攔在這兒到底做什麽,我要拿浴袍。”
江時婉猶如醍醐灌頂,“哦。”立刻轉身拉開衣櫃將浴袍取出來遞給他。
她尷尬的撓撓頭,走到一邊,脫下風衣扔在了**,若無其事的整理東西去了。
沒過一會兒,腳步聲兒輕響,浴室裏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兒。
江時婉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腦子有點不清醒,走神的看著浴室磨砂玻璃門漸漸變得煙霧繚繞。閆文林出來的時候,她才從地上站起來,拿著自己的睡衣準備去洗澡。
他擦著頭發過來,見她要走,伸手拉了她一把,恰巧這個時候他放在**的手機響了,這才放開了江時婉,看了她一眼後,去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