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邁著頭,直接進了浴室。

等她洗好澡,吹完頭發出來的時候,閆文林正坐在沙發上,麵前擺著台電腦,旁邊放著香煙和打火機。

最近這些日子,閆文林抽煙也沒再避諱著江時婉,但是抽的很少,有時候煙癮犯了隻是忍著。

江時婉知道他一直戒煙沒有成功,隻是煙癮並不像是以前那樣的重了。

這會兒他一手夾著煙一手盯著電腦屏幕,青眼朦朧後,雙眼微眯著,神色晦暗不明。

江時婉去把頭發的手頓了頓,看了看那台電腦。

閆文林注意到她出來了,伸手按滅了煙,深眸凝視著她:“過來。”

江時婉走了過去,看他伸手合上了電腦。

越是如此,越是讓江時婉心裏發緊,又不想開口去問他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麽事兒,他工作上的事兒。向來就很少跟她提起的。

閆文林長臂一伸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江時婉往後仰了一下,腿也往上翹了翹,本能的伸手摟住的肩膀。

江時婉張開攀著他肩膀的手指……

閆文林扶緊了些她的腰,將她的唇送到自己的麵前,江時婉看他一動不動,四目相對,一個強作淡定一個,一個濃如深海。

他突然底下了頭在她唇上淺淺的啄了一下。

江時婉心底頓覺得如漫山花開得爛漫時,清風拂過,送來滿身甜齁的清香,膩到她四肢百骸都為之輕顫,手指一緊,攥住了她的浴袍。

不經意的溫柔,最能懵人心智。

而江時婉確實又有點發懵了。

次日。

閆文林帶著江時婉進去的時候,她快速朝周圍環視了一圈,問他:“桑榆呢?不是說他也被邀請了麽?”

閆文林說道:“再等等看。”

江時婉的裙子是一字肩長裙,肩頭有點綴了流蘇,露出漂亮的鎖骨,和後背上半隱半現的蝴蝶骨,她還可以選了條剛好的及腳踝的,剛好能遮住那看起來奇形怪狀的紋身,隻是在走動間,還是會不經意的露出來。

剛才她下車的時候,將披肩落在了車上,頂著三月寒意未散的冷風,露在外麵的皮膚,全齊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會兒進了溫暖的大廳裏,皮膚上殘留的涼意還未消散。

閆文林摸了摸她的手臂,觸手冰涼。

“冷不冷,去不去車上把你的衣服拿下來?”

江時婉搖頭,“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她說話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方宇。

跟人打過招呼時候,雖然是笑意盈盈,但是不見絲毫的恭維和奉承,軒昂眉宇間的威嚴從未有過鬆動。

閆文林剛到,有幾個曾經相熟的老板過來打招呼,閆文林又向對方介紹了一下江時婉。

這邊畢竟不是安城,對閆家的家事,並不熟悉。

這便有了小小的尷尬,每次閆文林介紹江時婉是“閆太太”之後,便有人會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一看江時婉,耳後笑嗬嗬的對閆文林說:“閆總好福氣,好福氣啊。”

另有甚者以為江時婉是“二太太”,便下意識的看向她,也會非常自然的問閆文林和江時婉,“閆太太大學畢業了嗎?什麽時候準備辦婚禮啊?”

閆文林看了一眼江時婉眼中的無奈,又不得不多費一番口舌解釋:“婚禮早就辦過了,兒子已經兩歲多了。”

這時候,雙方都陷入了一種迷之尷尬的境地。

對方燦燦的回複一句:“原來是這樣……”

江時婉趁周圍不再來人的時候,她問出了心裏的想法,看著酒杯裏經營的冒著起泡的香檳眨眨眼說:“是不是你們男人都覺得,找個二夫人什麽的,都是人之常情?”

閆文林轉頭看了她一眼,蹙眉便質問:“你很喜歡將我歸納在“你們男人”這個群體中一概而論?”

江時婉摸摸耳朵上的墜子,“沒有,我就是覺得,你是男人,應該更理解男人的想法。”

剛才那幾位,看年紀,家中應該都是有太太的,她也就見到有兩位是跟造福年齡差不多的,其餘皆是不惑配二十歲小姑娘。

縱觀這裏麵,即便是五六十歲的男人,青春貌美的姑娘相伴其側,她也不覺得奇怪了。

江時婉將空杯子放在剛好走過身旁的服務生的托盤裏,張望時候,順手拿了一杯心的就往嘴裏送。

搬到被閆文林劫走了,緊跟著手裏被塞進了一杯飲料。

她才發覺自己拿的是一杯紅酒,此刻正被閆文林拿在了手中。

“少喝酒。”

江時婉摸著杯子邊沿,“以後如果我有應酬,免不了還是有應酬的。”

閆文林不做聲兒,抿了一口紅酒。

江時婉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門口又進來幾個人。其中竟然有熟麵孔。

江時婉拍拍閆文林,“你看。”

閆文林順著她的視線的方向看去,探究了一眼,並沒有什麽反應。

“是許玲和吳宇。”江時婉詫異的看著那兩個人。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不久前閆安寧的訂婚上也是許玲陪著吳宇一起來的。

閆文林不以為意的說道:“別人的事兒關心那麽多做什麽?”

故地重遊,許玲宛如一尊石頭站在吳宇身旁,和石頭唯一的差別,不過是她此刻仍有知覺,能感知血液倒流時候的心慌意亂。

吳宇的袖子幾乎被她抓變形。

“緊張什麽?”吳宇不徐不疾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釘在她的身上。

許玲恍若空殼一樣,行動和表情都木訥的很。

吳宇瞥了她一眼,言語一點也不客氣,“他們把你推到我這兒來,可不是讓你出來當個木頭的。”

她低著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胸口卻起伏的厲害,渾身都要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回到這個地方,見到一些人,仍舊讓她宛如置身於噩夢般的回憶中。

“我怎麽知道你會帶我來這邊,來的還會方宇的底盤。”許玲抬頭怒視著他。

吳宇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發紅的眼睛,嗤笑了一聲兒,“這是你對上司說話的梯度?張口就是質問的,管不住大小姐脾氣,出來打什麽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