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同事落座的地方,有幾個人發現了她,正紛紛望過來。江時悅竟然皺起眉來反抗他,半點都不想與他牽扯上幹係的模樣。

“你放手,小心我告你。”

吳坤不怒反笑,“你們同事聚會?我一個人來的,不介意我嫁入吧?”

“介意。”

江時悅剛說完,吳坤不要臉的扯著她走向那邊的卡座裏。

一桌子的人,前一秒還在喝酒逗趣,一見江時悅身邊的男人,同事禁了聲。

部門裏有一名副經理,一直對江時悅暗生情愫,同事幾乎都是心知肚明,隻有當事人江時悅裝聾作啞,對方的示好,她從來都裝作不知道。

而這時,便有許多人將視線投向那名副經理,有些同情的看向他。

本來以前的機會就很低,人家一個年級輕輕的女強人,還是江氏的千金,會看上你一個白手起家的打工仔嗎?

現在強有力的情敵,更是擺在了眼前,真是鮮血淋漓的現實。

陷入情愛的裏人,總是一腔熱血,有著撞了南牆也不一定回頭的孤勇。

經曆看著江時悅身邊的男人,誰不知道他,吳坤。

“江經理,這位是?”

江時悅正了正臉色,“以前一個不太熟的朋友。”

這次還直接連名字都省了。

一個熱心的同事說:“既然是江經理的朋友,不如坐下來一起玩?”

“不……”

“好啊。”

江時悅一臉厭棄的將自己的手從吳坤的手中抽了出來,吳坤一整晚都擠在她身邊,她既不反對,也不同他親密。

可越是這樣,越是能激起吳坤的征服欲。

結束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江時悅結了賬,她喝了酒,跟同事分道揚鑣。

那個經理主動請纓想要送江時悅回家,兩個男同事架著他一邊走一邊說:“你喝的神誌不清的還想要開車?就算是沒喝酒,你也好意思打擾江經理談戀愛?人家一個二世祖,是你能比的嗎?”

那經理一聽,頓時拳打腳踢,當街就嚎叫了起來:“江時悅,我愛你!”

江時悅充耳不聞,靠在街邊的一盞路燈下要叫代駕。

突然麵前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門打開,她才剛看清來人,那人走到她麵前,直接將她掛在肩膀上,扔進了車裏,動作利落,一點也不見醉態。

江時悅眼前翻天地覆的傳來暈眩感,胃裏更是翻江倒海,喝下的酒又湧上心頭,差點吐出來,等視線清晰之後,人就已經坐在了車上。

吳坤。

江時悅頓時清明,看向後視鏡裏司機閃爍的眼神,她吼道:“吳坤,你的羞恥都被狗吃了嗎?”

他抬起眼來,似笑非笑的模樣,壓低卻盡是痞氣,“我還想問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也太無情了些。”

他以前還以為江時婉是在跟他玩什麽欲情故縱,後來才發現,她是當真一點都沒在乎。

她咬著唇可憐兮兮的問他:“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吳坤冷冷的一笑,“因為你軟硬不吃啊!”

“你就不怕我恨你?”江時悅對他又咬又打的,他卻是越發的來勁了。

江時悅一邊哭喊一邊露出了冰冷的眼神,嘴角勾起,像極了蛇蠍,這次,你既然送上門來了,那咱們就換一襲,看看誰玩的過誰。

現在的有錢人,打官司就愛找那那些聲名遠大的大狀,這樣就導致了趙齊和藜麥教授的次數與日俱增。

庭上交鋒,難分高下,綜合來看還是趙齊更勝一籌。

這天晚上,江時婉讓他幫忙看一下酒店的一份合同,用聊天的軟件交流的時候,說完了公事,他又說起了藜麥,她最近狀態不太好,我贏得不費吹灰之力,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輕傷。

趙齊這人最愛陰搓搓的尋人的不痛快,當初因為她說起杜依涵和傅正擎的事兒,他的心裏不爽快,便幾下了,次次見麵不說江浩聲,就是說閆文林和別的女人的野史來膈應她。

江時婉心裏一哽,盯著屏幕許久,回了一句:關我什麽事兒。

然後退出了與他的聊天界麵。

剛跟他結束通話,江浩聲發了個消息過來問她:“婉婉,你下周有沒有時間?”

自從知道江浩聲跟她套近乎也許隻是為了他的大女兒之後,江時婉早就暗中斷了江浩聲可能是上了年紀,想要彌補曾經犯下的錯的想法。

江浩聲也許是知道重複撥打會惹她煩,也隻會打一次過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申請了一個微信號,主動加了她,她同意了之後,江浩聲有事兒沒事兒給她發條信息。

江時婉看了一會兒,回複到:“說不準。”

江浩聲回了她一條語音消息,家裏定下時間,下周要去祭祖,你要回來嗎?

祭祖?

江家是每年春分之後清明之前去祭祖盜墓,自從她回過以來,沒有一次的祭祖,江浩聲叫她回來過。

江時婉的手放在觸控板上,看著輸入框裏那條閃爍的直線,半晌沒有回複。

門口傳來動靜,閆文林打開書房門,看見她正一臉冷淡的抿著唇,想是在走神,他扣了扣門。

江時婉霎時回過神來,看向他,“怎麽了?”

閆文林沉著著端詳她半會兒,說道:“你在走什麽神?”

“想合作的事兒。”江時婉說著合上了電腦,摸了摸脖子,從書桌後站起了身。背著手走了幾步,快要走到閆文林麵前了,才忘記手機沒拿,又折身回去拿手機。

見閆文林目光攥著他,淡淡神色中有些意味深長,像是識破了她的心不在焉以及可以想隱藏的心思。

江時婉走到他的麵前,舉起手機,燦燦的笑了笑,“忘了拿了。”

“嗯。”閆文林像是附和她一樣,給麵子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手機。

可他也不動,雙手環胸半靠在門框上,高大的身形就那樣擋在了中間,占據了大半個門口,江時婉自然是出不去的。

江時婉抿著唇笑,掀開眸子看向他,“怎麽了?”

閆文林雙手環胸,“你有心事兒。”

他並不是訊問,而是準確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