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讓讓愛意看著閆睿軒,她點開看微信,杜依涵問她:“你今天見著閆文林了吧?”

江時婉臉上的笑收了收,回複:“見到了。”

杜依涵麽一會兒,飛快的回複了:“那他有沒有說讓傅正擎和鄭陽出去過去做什麽?傅正擎的電話上了飛機之後就一直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又沒有鄭陽的電話。”

江時婉看見最新的一條消息,眼睛一跳。

雖然她心裏在第一時間已經猜到了,但是下意識反問想確認:“什麽國外?”

之後杜依涵就沒有再回複了。

杜依涵多半不知道她根本連閆文林一個清高側臉都沒看到,也根本沒參與他們的計劃討論,而這一切傅正擎也沒有告訴杜依涵。

如果是去了國外的話,應該是走的很匆忙,沒有太多時間解釋太多。

江時婉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給傅正擎,耳邊傳來的是機械的女聲兒提示她暫時無法接通。

她又撥給鄭陽,沒響幾聲兒就被接起。

“喂,閆太太。”江時婉忘記了什麽時候,傅正擎將她的稱呼又從江小姐改回了閆太太。

“你們在國外?”江時婉開門見山,語氣還算是平靜。

“對……”

江時婉站在綠化帶旁,高大繁盛的枝葉籠罩著她的身影,她單手抱著胸,問:“你們幹什麽去?”

鄭陽沒有說話,電話被傅正擎接了。

“閆文林讓我們來找閆文敬,想讓他上法庭,一方麵以某些條件給他做交換,二來,想用他給吳老爺子造成一點威脅。”畢竟閆文敬雖然沒有直接交易,但是可以指正閆文敬,就算他不願意,閆文林也有辦法讓他點頭 。

“但是。”傅正擎話鋒一轉,語氣凝重而快速,“我們到療養院來,連閆文敬的影子都沒了,看守他的八名保鏢,專門負責他的醫生和看護都被打暈關在了她以前住的二樓獨棟病房裏。”

“什麽時候的事兒?知道是誰帶走了他嗎?”江時婉這次真的是頭痛,堪堪能用焦頭爛額來形容。

“應該就是我們來之前的三四個小時左右,同時段的監控錄像全部被黑,植入了一段醫院前一天的監控錄像,所以一開始沒有人發現異常,這家療養院是閆文林買下來的,閆安靜的手伸不進來,唯一大費周章能拐走閆文敬,還不被人發現的……”

江時婉幾乎想也不用想,“吳老爺子。”

這個時候,江時婉不得不損德地想,這個吳老爺子真真是寵愛吳坤這個二兒子,臨死了都不忘要給他掃清障礙,保他前路無阻。

傅正擎沉默。

“不用找閆文敬了。”

傅正擎自覺靈敏地察覺到了什麽,低沉聲線微微上揚,“為什麽?”

“我這兒有比閆文敬更有用的東西,,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立刻買機票。”

“明天見。”

再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江時婉給閆睿軒洗了澡,本想先將他哄睡,然後去看看江時悅給的那些資料,必須要一再保證沒有差錯。

如江時婉之前所想,閆睿軒下午睡的太久,即便是已經快到深夜了,依舊精力旺盛,還非要江時婉陪他一起玩。

江時婉扒下像是小章魚一樣的賴在自己身上的小孩兒,將他放在**坐著,“你好好呆在這兒,媽媽去給你衝牛奶。”

閆睿軒躺在**,以一種一場柔軟的姿勢扳著自己的腳打了個滾。

江時婉剛進廚房從消毒器裏拿出了奶瓶,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子從外麵晃進來,站在她腳邊,眼睜睜的看著她。

“不是讓你等著嗎?”江時婉熟練的往溫水裏兌奶粉。

閆睿軒嘻嘻一笑,抱住了江時婉的腿,蹭了蹭自己的小肚子,“水水燙,會燙到媽媽。”

“不燙,水是之前就涼好的。”

江時婉抱起他,將奶瓶塞進了他手裏,然後要將他放進了嬰兒床裏,閆睿軒見狀,猛地使出吃奶的勁兒將放在江時婉腰上的小短腿夾緊,緊緊抱緊了她的脖子,一邊還暢快的喝著宵夜。

江時婉別無他法,將他帶進書房裏抱在腿上,自己看資料。

閆睿軒悠閑的賴在江時婉懷裏吸著奶瓶,眨巴著眼睛,安安靜靜的發呆。

江時婉將那疊資金流誰明細翻了翻,從時間上來說,都沒有什麽問題,往來郵件的內容與明細能夠對應,二者相加,應該是很有說服力的。

隻是法律上的東西,她懂得自然沒有傅正擎多,還需要讓他細致的看一下,如果有法律效益並且能做為證據上交法庭,再做之後的打算。

江時婉打開電腦將U盤插上,裏麵是紙質資料的電子備份。

鼠標指針往下移動的時候,指在了一份MP3的音頻文件上,江時婉知道,那應該就是吳坤的錄音。

江時婉盯著電腦屏幕走了一下神,正準備點開音頻一聽,突然一隻奶嘴湊到自己嘴邊。

“喝完了。”閆睿軒添了添自己的嘴邊奶漬,笑起來一雙瞳仁黝黑亮晶晶的。

江時婉晃了晃空奶瓶,放在一邊,親了親他頭頂上軟軟的發根,溫柔的問道:“要睡覺了嗎寶寶。”

“不睡,不睡。”閆睿軒往上蹭了蹭,抱著江時婉的脖子,帶著重重的嬰兒肥的臉頰礙著江時婉的臉,肆意撒嬌,“去玩。”

閆睿軒說著,用手指了指門外。

江時婉聞著他身上獨屬於嬰孩兒的奶香,心裏也湧起牛奶濃醇的暖意,聲音溫柔,語氣卻也堅決,“不行,現在已經很晚了。”

閆睿軒將兩腿伸直,熟練的從江時婉的身上滑了下來,拉著她的手指就要將她往外拖,一邊拖一邊哼哼的案子使著勁兒。

江時婉看他那般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兒,不免開始自我反思,是不是一直以來對閆睿軒都太嬌慣了,所以他在閆文林麵前能規規矩矩,在她這兒就變成了為所欲為,而且還十分聰明地慣用撒嬌的手段拿捏她,因為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種定律,隻要他裝乖賣萌,就可以從她這兒得到自己想要的。

作為家長,自然知道這種程度的小淘氣無傷大雅,但是要任其發展下去,量變引起質變,難免不會長成一棵歪脖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