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帶著閆睿軒一同去了杜依涵家裏,這一進門就看見了傅正擎正穿著家居服坐在沙發上,閨女正被傅正擎抱在懷裏,任由她吐著泡泡肆意的作威作福。

江時婉笑,“原來這就是女兒的福利?”

閆文林是斷然不會讓閆睿軒騎到他頭上去的,換做是女兒,那可能就不一定了。

閆睿軒看見了妹妹,激動壞了。江時婉剛給他脫了鞋,小家夥立即就像是旋風似的飛奔到了傅正擎身邊,距離他上次見到小丫頭已經有挺長時間,他好奇的看著一身粉嫩的像是湯圓一樣的小丫頭,想要伸手摸摸她。

傅正擎撥開他的手:“你這個小夥子,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男女授受不親?”

閆睿軒很老實靦腆的搖了搖頭,傅正擎告知:“意思就是,你不能隨便抹妹妹。”

閆睿軒搖搖頭,“我不隨便摸。”然後將小爪子放在了小丫頭的臉上,很不隨便的摸了摸捏了捏,意思就是我很鄭重的摸。

傅正擎哭笑不得,這麽狡又一本正經的厚臉皮,應該是閆文林親生的。杜依涵打斷兩小一大的深入交流,將閨女抱了起來。“你起來多久了?”

傅正擎看著她,溫和的笑意裏隱藏著淡淡的寵溺,“剛起來一下,這不才跟閨女忙了一會兒麽。”

“睡的差不多了那就快去辦正事兒。”杜依涵踹了踹他的小腿,然後在摸摸臉,典型的給個巴掌再給顆甜棗。

傅正擎哭笑不得,整理整理起身,朝著江時婉點點頭,“東西帶來了嗎?”

江時婉從包裏拿出文件夾揚了揚,上樓前讓杜依涵幫忙看著點閆睿軒。

到了江時婉,傅正擎打開電腦,然後接過江時婉遞過來的文件夾。

江時婉說:“閆文敬沒有直接跟那邊的人聯係,都是通過吳坤,所以找閆文敬就算他承認了自己做的事情,加上閆文林和你們掌握的間接證據勝算也不大,這個明細,應該能證明吳坤和那邊之間的交易。”

傅正擎一邊聽一邊翻看,隨後點點頭道:“能,能進行大規模緝拿,這些人在很多地方都是有案底的,把證據上交,到時候讓相關部門去查,這兒還有郵件……”傅正擎看了看,說:“這個應該就能直接指向吳坤有實際的冬季,這個郵箱的ID我會派人再去查一下的。”

傅正擎打開U盤,將東西發出去之後,又點開了錄音。

江時婉屏住呼吸,錄音開始是吳坤陰惻惻的一聲兒輕笑,令人毛骨悚然,江時婉幾乎能想起他這樣的笑聲兒背後,是一張怎麽樣的微揚而陰情難測的笑麵。

以前沒次見到他,盡管隔著遙遠的距離,那張臉仍舊會讓人背後氣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他說到:“當年那些誰讓,因為閆文敬加入進來……”

江時婉幾乎忘記呼吸,這樣明顯直白,她仿佛感受到自己高度緊張之後鬆了一口的暈眩感。

應該是勝券在握了吧……

她咬著唇靜靜聽完。

傅正擎關了錄音,挑了挑眉掏出那隻錄音筆,看向江時婉, “江時悅為什麽要給你這?”

即便江時婉沒有親口說過這是江時悅給她的,但是從錄音中兩個人曖昧的言語,明白人都能聽的出來,畢竟吳坤可不會傻到說這種敏感的事兒還錄音,能算計到吳坤的,恐怕也隻有他的枕邊人了。

“她……”江時婉拿過錄音筆,裝作在打量的樣子,“當然是想得到一些什麽東西。”

“對,我想問的就是她從你這兒得到了什麽東西?”傅正擎笑著,好整以暇的看著江時婉,一種無形的壓力猶如大山壓頂。

江時婉更加明白,能和閆文林誌同道合相互合作這麽多年,他傅正擎也絕對不是什麽真正溫和的角色。

江時婉喉嚨一動,正在想改如何撒個小謊。

傅正擎似笑非笑的攤手,“江時婉你知道的,閆文林很在乎你。”

其中的意思無需再說明,不要騙他,因為他不想騙閆文林。

可是江時婉不想說的事兒,就算是軟硬兼施,也別想從她嘴巴裏挖出來一個字。

她垂下頭,眉梢往下挑了一下,兩根手指,漫不經心的敲了敲工業風的書桌,直接轉移了話題。

“法律流程什麽的你最清楚,以你跟閆文林的關係,我也放心將東西交給你,你因該知道,這些東西組好用來作為底牌。”

江時婉說到這兒頓了頓,聲音逐漸小了些,“閆文林他既然鐵了心不想與我透露什麽,估計你們的計劃也不會告訴我,那麽,我就全權交給你,但是,無論好壞,也請你告訴我一下事情的進度,以免我擔心。”

江時婉話都說都這個份上了,算是讓步了。傅正擎也不好再說什麽,隻看了她低垂的眼瞼良久,也不見她抬起頭來,便隻是點了點頭,“唔”了一聲兒。

江時婉下樓的時候,在站爬行墊外麵,看著裏麵的孩子爬來爬去。

杜依涵正歪在沙發上玩遊戲,時不時看一眼近在一旁的兩個孩子。

江時婉挨著她坐下,問:“你什麽時候開工?還是準備就在家裏做家庭主婦了?”

杜依涵一聽,“哎呦”了一聲兒,“朋友,你可被打趣我了,你跟我都不是那種甘心當家庭主婦的人好麽?等孩子大一點我再回公司,估計到她兩歲之前我也不會接什麽大案子。”

杜依涵嘴上說著,手裏也沒停下來忙活,看來是贏了遊戲,高興的脫口而出:“漂亮!”

江時婉,無語……

“你怎麽那麽閑呢?我覺得當初我生完閆睿軒也沒見像你這麽鬆懈啊。”江時婉盯著遠處的瑜伽球和跑步機,伸手順便捏了捏杜依涵的肚子,“贅肉也見得不見多少了。”

“那是。”杜依涵拿了一局全場最佳之後放下了手機,對江時婉說教起來,“我們主要的差別呢,是我生的女兒,你生的兒子,我們家傅正擎是個女兒奴,你們家閆文林,可能覺得兒子就是個玩具吧,好像扔在一邊他自己就可以吃飯睡覺拉屎撒尿,反觀你,簡直有焦慮症好嗎,什麽事兒都想親力親為,能閑的起來嗎?我覺得呢,家裏有一個人圍著孩子轉就行了,反正在我們的那個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