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總言重了,你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兒,早知道我就來找你喝一杯了。”一秒變狗腿。

江時婉掃了閆文林一眼,轉過頭用後腦勺對著他,心如擂鼓,想著他怎麽來了?

閆文林掃過那顆後腦勺,薑罩輝早已經默默的朝著旁邊移了一個位子,他便能理所當然的坐到了江時婉的旁邊。

江時婉聞到一股熟悉又清冽的氣息,轉頭看了他一眼,閆文林對上她酒後布著血絲,還不怎麽清明的杏眼,她似乎是不太想見到自己。不想挨著他那麽近,所以才慢慢的皺緊眉頭。

江時婉突然往後推開椅子,跟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其實是她已經快要熱不住胃裏的翻滾和**了。

他幾乎是小跑著去的文生煎,推開隔間的門就扶著馬桶吐得天昏地暗。終於吐空了,頭重腳輕的她虛浮感漸漸的襲來。但是今天江時婉還是極力的保持這情形,隻為了堤防吳珅。

江時婉扶著胃到洗手台旁清廉,撐著牆壁往外走,剛走出女洗手間,突然被人勾著腰往旁邊一拉。江時婉嚇得混沌的思緒瞬間就清醒了,燃起十二分的警惕來,伸手就往人身上掐,邊掐邊喊救命。

那人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兒,捂住了她的嘴,低聲兒斥責道:“才多久不見就變得這麽野了?救什麽命?你要誰救你的命?”

江時婉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鼻尖有新鮮清冽的煙草味,混合著淡淡熟悉的須後水味道,江時婉頓時鬆懈了不少。

抬眼看了閆文林一眼,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眉眼,洗手間走廊外燈光如灼,而閆文林的眸子熠熠生輝,細細看去竟然有些溫柔的笑意,令江時婉不敢去揣度。

江時婉心下漏了一拍,垂下眸子,隔了一秒,不言不語的掙開了他。她像是例行公事一樣的問了閆文林一句:“你怎麽來了?”

“應酬!”閆文林淡淡的回答道。

“哦。”江時婉的態度不鹹不淡,閆文林的眼神恢複如常般的沉冷,跟她站在走廊上對立著,默無聲息。

過了會兒,閆文林突然拉過江時婉的手說道:“走吧。”

緊接著江時婉卻逃一樣的抽回自己的手,閆文林停下腳步沉沉的看著江時婉,也不說話,江時婉被他看的有點背脊發麻,腦子確是因為剛才那個過於溫情的動作而感到眩暈。

或許,也隻是因為半醉,已經走過了回去的拐彎角處,她胡亂指了指包房方向,問道:“不回去嗎?”

“怎麽?還想回去喝?”閆文林突然加重了語氣。

江時婉覺得閆文林有些莫名其妙,緊緊的抿著唇,閆文林下意識的放緩了語氣。江時婉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又想起那晚她也像個傻子那樣的等他,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口濁氣,越發的難受。

見江時婉悶著沒吭聲兒,緊緊的抿著唇,閆文林下意識的放緩了語氣,說道:“薑罩輝已經打過招呼了。”

說完,閆文林去拉江時婉的手,江時婉這次麽有反抗,但是不著痕跡的抽回手後,安安靜靜的跟在了閆文林的身後。

閆文林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掌心,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徑直往外走去。

到了外麵,旁邊的一輛車的車窗降了下來,薑罩輝伸出個頭來說道:“閆總,小江,我和小劉先走一步啊。”

江時婉這才呼出一口氣來,她還以為隻有她和閆文林離席呢,怕別人氣疑心,原來薑罩輝帶著小劉也離開了。

閆文林拉開了車門坐進了駕駛室,江時婉一瞬間沒有回過神來,他不是來應酬喝了酒嗎?

江時婉也迷迷糊糊的坐進了副駕駛,還是不忘擔憂的問了一句:“你喝酒了嗎?”

“沒。”閆文林說。

江時婉想既然他說沒,那也額就沒必要擔心了。

車子開進了車道,江時婉的酒勁兒也上來了,靠在車坐上昏昏欲睡,突然聞到一股子嗆鼻子的煙味兒,她皺著眉看向閆文林那邊,窗戶半開著,而閆文林手裏的一點火光正燃著。

她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麽的,可是這是閆文林的車,江時婉覺得自己也無權說什麽。

閆文林似乎是察覺到江時婉並不喜歡這味道,將煙撚滅,等煙味兒散去之後再重新關上車窗。

過了一會兒,江時婉的意識散漫,漸漸的閉上了眼睛,暈暈乎乎的,感覺胃裏有傳來了一陣陣的絞痛。她難受的捂著胃,自己無意識的輕哼出聲兒。

“胃疼?”閆文林問。

“嗯。”江時婉有些虛弱的應了一聲兒。

“酒量不好就別逞能。”閆文林說。

聽了這話,江時婉回嘴道:“你以為我想的?”

閆文林冷清的看了一眼她沒再說什麽,到了公寓樓下,車剛挺穩,江時婉便睜開了眼睛,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道:“謝謝你。”

也不管閆文林回沒回應,江時婉推開車門就下去了,扶著頭慢慢的往裏走去。

還沒走到單元樓下,江時婉聽到了一聲兒關車門的聲音,她腳步一頓,轉頭去看,夜色下,閆文林正向著她走來,昏暗的路燈下,將他的麵容也罩上了一層朦朧。

江時婉並未多做停留,回過身來就往樓上走去,身後的腳步聲兒漸漸沉穩,漸漸靠近。

江時婉知道閆文林就在自己的身後,但是她始終都沒有回頭。

到了家門口,江時婉拿出門鑰匙,開門進去,整個公寓裏一片漆黑,杜依涵也似乎並不在家。江時婉反手就關門,像是完全不知道外麵還站著一個閆文林。

閆文林臉色驟變,冷沉的很。伸手輕而易舉的推開了門擠了進去。江時婉看著強行進入的不速之客,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很晚了,你不會去嗎?”江時婉開口問道。

閆文林立在她的麵前,擋住了光線,投下一片暗沉沉的陰影,他冷聲說道:“你鬧什麽脾氣?”

江時婉垂著頭,再抬起頭的時候,嘴角噙著笑,說道:“我沒有啊!”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閆文林看著江時婉這笑,是越看越想將她揍一頓,這女人,又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