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時婉心中,愛又或者不愛,壓根兒就不該奢想。

而更衣室外麵,閆文林站在虛掩的門邊,俊朗的容顏淡然且平靜,轉身往來路折回。

傅正擎默默的跟在後麵走了幾步,看了一眼更衣室的方向,清淡的語氣帶著些許譏諷。說道:“看來你娶了個白眼狼啊。”

時近儀式開始的時候,工作人員推門進來,說道:“新娘可以準備出來了。”

剛才時不時的有賓客進進出出的更衣室此時隻剩下江時婉和杜依涵了,這時又有幾名幹練的工作人員進來,有條不紊的幫江時婉整理好裙擺。引路往宴會廳走。

整個兒二樓,是一個偌大的展廳,規模可觀,承辦過不少名門婚禮,也曾在此舉行過國際政治會議或藝術展覽,花藝公司的頂級花藝設計師耗時一個月將其打造成了一個如夢如幻的婚禮宴會廳。

宴會廳的穹頂上,是用過了千萬支紫藤花串圍繞著數盞有序排列的水晶燈,顏色漸變,如同綻放的煙火,而宴會廳裏更是被多種時尚花材布滿。全部是在前一天從世界各地空運至此的。

此時,江時婉踩著銀色的水晶鞋走向緊閉的宴會廳門外,江浩聲帶著標榜經營的金絲眼鏡,看著江時婉走來,他爬滿皺紋的臉上,眼角因為笑容而帶起如溝壑搬的褶子。江時婉站在他身邊,伸手挽住他,江浩聲要以一個父親的角色,將她送到閆文林的身邊。

身後的工作人員和杜依涵在一起幫她整理裙擺以及頭紗,紗裙鋪散下來,神聖而潔白,繼而手中又被人塞進了一束白與香檳色間色的捧花。

江浩聲伸手拍了拍江時婉的手說道:“緊張嗎?”

江時婉轉頭望著江浩聲,妝容精致的小臉上染上一層靜溢的笑,聲音平淡:“我知道你很開心,但是保持安靜很困難嗎?”

江時婉說的對,江浩聲是很開心,臉上洋溢著為人父親的和藹笑容,不知情的人會誤以為他是感動,為女兒感到開心,但是,隻有江時婉自己知道並不是的。

因為心情不錯,江浩聲也沒有計較女兒不中聽的話,笑了笑,站直了還算是英朗的身子骨。

江時婉這邊準備完畢,工作人員按緊耳裏的無線對講機說:“準備好了。”

下一秒,會場裏傳來婚禮進行曲,與此同時,會場的兩扇大門哢一聲兒緩緩朝兩邊打開。

江時婉心裏驀然一緊,心跳加速,下意識的捏緊了江浩聲的衣袖。

江時婉拖著產達兩米的裙擺,在婚禮進行曲中緩緩的走向一身黑色西裝的閆文林,他站在盡頭,高大而挺拔,一雙眸子深邃幽深,波瀾不驚,如炙的目光穿透長長的距離盯著江時婉。

隔著薄薄的頭紗,江時婉笑顏如花,矜持而端莊,而在她不算清晰的視線中,看到離她越來越近的閆文林,江時婉眼眶發澀,鼻尖發酸,也不知道是被氣氛感染,還是因為緊張而不自覺湧出的情緒。

女人是感性的動物,而男人通常隻用下半身思考,越是緊迫關頭,他們的腦袋越清醒。

所以在江時婉被一種陌生的情緒主導的時候,閆文林麵目清冷如常,仿若注視著一場幫別人的婚禮。

安保與公關時刻巡視著會場,並且有各位俊傑人物的警衛排駐守,婚禮進行的十分順利,若要說有什麽插曲的話。應該是閆文林為她帶上戒指時,在眾人的歡呼與掌聲中說的那句話:“知道你這一身行頭多少錢嗎?”

他的聲音很沉也很輕,隻有距他咫尺之遠的江時婉能聽清,她霎時皺著好看的繡眉,茫然不解的盯著閆文林。

閆文林揭開她的頭紗,江時婉紅唇瀲灩,杏眸如水,落在閆文林的嚴重,美則美,也足以驚豔他的目光,可他卻露出嘲諷的笑來。

伸手攬著江時婉的脖子,在她的鬢邊落下一個吻,說道:“八千多萬,是不是覺得自己又賺了?”

這還隻是江時婉身上這身婚紗和珠寶,還不算迎親時後的那一身中式禮服和首飾。

掌聲愈發的熱烈,江時婉一腔悸動,如同被冷水澆滅。

司儀繼續發話,閆文林離開了她,江時婉露出找不到破綻的笑,如日初生,如花綻放,動人心魄。

台下的鍾越城鬆了鬆領結,動了動喉結,空氣進入肺腔,似乎才緩解了剛剛那種窒息一般的感覺。

藜慶年坐在一桌是很綠色之中,跟著鼓掌,他左手邊一個一麥三星的嚴肅司令板著臉象征性的拍了兩下手。

藜慶年笑意沉著,他看向自己的父親藜越,說道:“爸,你別這幅表情,現場有媒體。”

藜司令瞪了藜慶年一眼,說道:“屁,你到是笑的出來,哼,娶不到我女兒,是他沒福氣!”

藜慶年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本來勸這位鐵麵司令好好待在家裏,他代表藜家出席就好了,可是他爸這人是個鑽牛角尖的人,當時就橫了他一眼,說道:“什麽玩意兒,我是斷了腿還是斷了腳?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女人比我們藜麥還要好!”

藜慶年想,這不是誰好誰壞的問題,閆文林本就對藜麥沒那個意思,他又是個冷情冷性子的人,之後出了那樣的事兒,更不可能跟藜麥在一起了。

可是他又不免想到,如果今天穿著婚紗走向閆文林的人是藜麥,她應該會很開心。藜慶年到底是個護短的人,說對閆文林沒有意見那是不可能的,對這個江時婉他也並不了解,他也想知道這個江時婉到底是哪裏比藜麥好,可是下意識的直覺又覺得,江時婉配的上閆文林。

晚宴的時候,江時婉換了一身裸色的禮服,跟閆文林一起去敬酒。

盛韻櫻偷偷的將她和杜依涵的拉到了角落,把杜依涵手上的酒換成了一模一樣的飲料,她與江時婉相視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喝這個。”

結果後來,杜依涵手中的飲料被人發現了,不是別人,正是言恒語,影視給她換成了酒。

偷偷在一旁觀察的盛韻櫻見此,眼睛一橫,默默的冒了聲兒“二貨言恒語”!這個癟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