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涵自然要主動出來為江時婉擋酒,她單槍匹馬的江時婉也不忍心,兩個人一起喝,所以到最後,江時婉和杜依涵兩個人都是臉色酡紅的一臉醉意。
至於閆文林,酒不上臉,麵不改色,他拉了傅正擎和孫白林幫他一起擋酒,也不至於會醉得一塌糊塗。
而杜依涵見傅正擎全程默默的跟人喝酒,睜眼都不看她一眼,她悲從心生,隻要有人遞酒,她來者不拒,而且大有越來越興奮的樣子。
這場局裏,每個人都各懷心思,江時婉喝的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人扶到了更衣室裏休息。
江時婉眯了會兒,幽幽轉醒過來,酒勁兒也散了一點,卻依舊頭重腳輕昏眩的厲害。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她搖搖晃晃的從柔軟的沙發上站起來,想去打開裏間的門,突然外麵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兒,接著是門被關上的悶響。
“藜麥,小心點。”江時婉收回了搭在門把手上的手,下意識的屏息想要等人離開再出去。
藜麥已然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軟趴趴的靠在言恒語的懷裏,任他把自己放在沙發上,真個更衣室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隻聽見藜麥的呢喃,聲聲都是:“文林……”
言恒語撐在沙發上,藜麥正拉著他的領帶,攥著他的襯衫,嘴裏卻是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言恒語冷嘲的一笑,說道:“這麽念念不忘,當初為什麽不去爭取一下,你明知道,隻要你開口,或許閆文林就不會跟那個女人結婚。”
心下一橫,言恒語單手捧著藜麥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藜麥,閆文林結婚了。他現在是以江時婉老公的身份在會客,待會兒他還會和那個女人洞房花燭,所以你在這個角落裏就算叫一百遍他的名字也沒有用,他根本聽不見,你難道不懂嗎?”
藜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言恒語,仿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你才不懂。”藜麥的眼睛裏噙著淚光,嗓音有些沙啞,勾著言恒語的側臉,她的目光穿透過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曾經,她能夠清晰的一一數來,說道:“當初我做的第一頓飯是給他吃的,第一次化妝是給他看的,十幾年了,我認識他十幾年了!”
“愛情和婚姻,從來都不分時間長短與先來後到!”
言恒語也認識藜麥十幾年了,若是時間長短,先來後到可以成為愛情的理由,那她藜麥應該跟他言恒語在一起不是嗎?
藜麥忍著沒有哭出來,說道:“言恒語,我好後悔當初跟他分手!”
“你跟我說有個屁用。”言恒語一股火蹭的躥了出來,沒忍住大聲兒的斥責了她,怒意橫生的樣子嚇的藜麥瞬間就放手了。
忍不住的後果就是更加不忍,沒有哪個男人忍心看著喜歡的女人受一丁點兒的委屈,看著她難受,備受折磨的卻是他,緊接著便會恨不得從一開始就不要認識她,這樣來來回回,往複循環,到最後對她還是心疼不已。
言恒語站在一邊,看著藜麥蜷縮在沙發裏,冷冷的開口說道:“等著,我去把他給你找來。”
江時婉愣愣的靠著牆而坐,雙眼沉暗暗的沒有絲毫光亮,空洞無神,晚期的長發有些鬆散淩亂。
此刻的她像是什麽呢?
小狗。
對,被人遺棄的流浪狗。
在她的婚禮這天聽到這樣的對話,真是太不幸了,至少讓她開心的過一天也好,把這一天開開心心的過完,可搶來的就是搶來的,她的到的不是屬於她的,誰管你是開心幸福還是傷心難過。
外麵沒了動靜,江時婉輕輕的站起來打開門,手裏拎著脫下來的高跟鞋,她慢慢的走向躺在沙發上那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人。
江時婉站在沙發邊,歪了歪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女人,一頭過肩的直發,畫著淡妝五官白暫而幹淨,此時眼角還掛著淚。她勾了勾擋住視線的發誓,赤著腳離開了更衣室,門剛關上,有聲音從拐角那邊的走廊傳來。
男人一如既往低沉的聲音帶著隱怒,說道:“樓上不是有房間嗎?你把她帶到更衣室幹什麽?”
“她喝醉了,想見你。”言恒語說。
聲音頓了頓,變得冷肅而淩厲,說道:“言恒語,你越來越不分輕重了。”
我江時婉昏昏沉沉中猛然驚醒,快步走到一邊的一個待客室,推門就閃了進去。
閆文林推開更衣室的門,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藜麥,卻是徑直往裏間走去。
言恒語一把拉住他,指著沙發上不省人事的藜麥,額頭青筋顯現,說道:“藜麥在那兒!”
閆文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鬆開!”說完也不等他放,沉著臉甩了開。
閆文林推開裏間的門,裏麵空無一人。
“你幹什麽?”言恒語皺著眉不滿的問。
“她呢?”
“她什麽她?這裏麵什麽時候有人?”言恒語的心思都在藜麥身上,此時隻是想讓閆文林看看藜麥,況且,剛才裏麵根本沒有動靜兒。
藜慶年從洗手間出來,剛好接到領導的電話,一個月以後要進行實戰軍演。此時領導打電話過來正在訊問準備情況,藜慶年一邊接電話,一邊看了一眼手邊的房間門上寫著“待客室”三個字,順手擰開們就進去了。
“已經在準備了,我今天在參加婚禮,明天就回去……”藜慶年正說著話,突然沙發後麵傳來酒瓶子倒地的聲音,藜慶年腳步一頓,往沙發後麵看了一眼,隻看見一個烏黑的發頂。
藜慶年一邊聽電話,一邊走向沙發背後,還未看到人,就見一雙裸色的高跟鞋歪歪扭扭的倒在那裏,“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一直紅酒瓶子又滾了出來,裏麵還剩下打扮的**也都灑在了地毯上。
看到靠著沙發席地而坐的江時婉時候,藜慶年為之一驚。
“慶年啊,這次你費點心,這段時間又正逢你軍銜上升之際,不少眼睛盯著你呢。”
“行,首長放心!”藜慶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