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讓司機等你?”閆文林拿了一瓶水遞給江時婉。

“想著可能會談的比較久,我就讓他先回去了。”江時婉知道這次是自己太不當心了,而且當時她滿腦子都是事兒。讓她在麵對閆文林的時候倍感心虛。所以在麵對他的質問時候,語氣都下意識的乖順了不少。

江時婉說完,又快速的轉移話題,“你又怎麽在這兒?”

這裏的寫字樓離林文應該有兩三條街的距離,他還能剛好在這遇見她,未免太巧。

閆文林發動引擎,轉動了方向盤,車子駛入了主道。盯著前方的路,閆文林說道:“今晚回閆家吃飯。”

“哦。”江時婉還想問他為什麽不給她打電話,閆文林就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樣的問道:“為什麽不接電話?”

江時婉趕緊從包裏掏出了手機。說道:“開了靜音,忘記開了。”

閆文林麵不改色的開車,突然挺和氣的說道:“要是我沒問司機你在哪,沒碰巧遇見你,你今天是不是就要鐵了心讓自己橫屍馬路?長沒長點心?”

江時婉聽出了閆文林話語中的挖苦,沒反駁。

心裏倒是設想了一下明天的新聞頭條,估計就是:閆太太新婚第二天橫死街頭。

外界所有人都盼著看她鬧笑話。當然也有人豔羨她嫁進了閆家,想著她從此便應該高枕無憂一世繁華,結果還沒來的及享豪門闊太太的福就死翹翹了,想想也是挺心酸的。

江時婉跟閆文林到閆家大宅的時候已經接近八點了,天空僅剩一抹尚未退去的灰白,從大宅的大門進去。路燈和照明燈將綠化映照得影影倬倬。

別墅外麵的草坪上,除了閆老爺子的座駕,還停著好幾輛車,閆文林將車停在了邊上。盛韻櫻一聽見關車門的聲音就已經開門從別墅裏走出來了,看見江時婉,難掩喜色的將人給拉住,問道:“怎麽晚了?”

江時婉還沒答話,閆文林已經淡淡的開口說道:“堵車。”

“沒事沒事,飯菜剛擺上桌。”盛韻櫻又開始噓寒問暖,一會兒問餓不餓,一會兒問累不累,看來是對江時婉這個兒媳婦相當的滿意。

盛韻櫻在江時婉和閆文林婚禮的前幾天就住到了自家妹妹家裏去了,明守著是想跟妹妹多多相處,敘敘舊,暗地裏當然是她不想打擾兒子和媳婦兒。

前些日子她剛回國的時候,國內有個姐妹知道她兒子要結婚了,立刻給她推薦了幾部都市家庭倫理劇,盛韻櫻當時還有點不理解,我兒子結婚你讓我看家庭倫理劇幹什麽?

當她已經住進自己妹妹家裏的時候,跟妹妹聊天時候談起了這個問題,結果她妹貼著麵膜,學著劇中惡婆婆的口氣,陰陽怪氣的說道“你一個老太婆跟人家小夫妻住在一起,人家豈不是膈應的慌?”

盛韻櫻竟是被說的無話可說。不過盛韻櫻覺得是這天老太太整天在家裏閑的慌,她能是這種不開明不懂風情的婆婆嗎?而且她才不是老太婆,國外的好多男人都用雍容華貴,漂亮可愛來讚美她的,但是一聽見她有個三十多歲的兒子,轉身就走了,隻留下她在風中默默的覺得心寒。

事實證明,盛韻櫻是個開明甚至有點開放得有點過了的婆婆。

現在她拉著江時婉正在問道:“你們去不去蜜月啊?我看最近馬爾代夫的天氣很好,不過去的話要多帶點防曬霜,不然去歐洲,那邊的風景也很好,又浪漫又有情調,蜜月期是造人的黃金時期,要重視起來知道嗎?”

看著盛韻櫻無比殷切又關懷的目光,江時婉竟然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走上來的閆文林幫她解圍,說道:“最近很忙。”

盛韻櫻聞言瞪了閆文林一眼,嘀咕了一句:“我得多久才能抱孫子?”

江時婉心中五味雜陳,盛韻櫻對她和閆文林婚姻的期望過高,卻很有可能會等到一個令她失望至極的結果。

進了別墅,一張紅木長桌上已經坐上了人,除了閆老爺子,閆家二叔家三口也都在,很是年輕的妻子身邊坐著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之後還有閆文敬,此時閆文敬的身邊卻坐著一個江時婉不認識的女人,看著氣質應該四十來歲的年紀,身段姣好,風韻依舊。

盛韻櫻給江時婉介紹到:“這是文林的小姑。”

那女人朝著江時婉點點頭,說道:“你就是文林的媳婦吧?昨天你們的婚禮我沒來得及趕來,禮物我讓人給閆文林了。”

那女人一頭短發,很是幹練,穿著OL裝,沒什麽笑意的眉眼和精致的五官倒是很典型的閆家人長相。

江時婉淡淡的笑著回道到:“謝謝姑姑。”

席間,男人聊生意上的事兒,幾個女人卻沒什麽話說,時不時聊幾句。不遠處的一間房間打開了,走出來的卻是閆文敬,江時婉跟他打交道不多,卻是次次都不怎麽順心,在公司裏見了他叫一聲兒閆副總,在閆家碰麵了,麵子上她也就點點頭了事了、

“江時婉。”

江時婉轉身要走,閆文敬卻好整以暇的靠在了牆邊叫住了她,有些陰柔的麵容上似笑非笑,看的江時婉全身都不舒服。

“閆副總有事兒?”江時婉語氣平靜。

閆文敬嗤笑了一聲兒說道:“還叫閆副總的話是不是見外了?”

江時婉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隨後攢了個淡淡的笑出來,卻沒回答他。

閆文敬目光在她的臉上遊移兩下,然後挑著眉,慢悠悠的說道:“其實我是想跟你倒個歉的。”

江時婉改了個稱呼,說道:“閆二少。”然後學著 他的說話頻率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並沒有做什麽需要道歉的事兒。所以沒必要。”

“不,第一次在公司我怎麽知道你跟我哥有那麽一層難以捉摸的關係,我眼拙使喚了你一次,第二次,我依舊不知道你是我未來的嫂子,讓你跟我去酒局,想著有個撐得了場麵的……”

江時婉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說道:“我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