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不過是想草草結束這場對話,閆文敬不是什麽好心腸的善茬子,她還不至於看不出來,就算是第一次使喚她是因為手頭緊急需要資料,那麽第二次純屬就是然她去賠酒的,當時吳珅分明是想要一心將她給灌醉了,要不是閆文林來了,閆文敬為了在吳珅麵前討巧,大手一揮將她送上吳珅的床也不是沒有可能。

“嫂子這麽大氣,怎麽到顯得我斤斤計較了。”閆文敬臉上依舊是那中不鹹不淡卻讓人看了討厭的表情。

那聲嫂子叫的江時婉簡直背後起雞皮疙瘩,若說此前隻是覺得閆文敬的麵容過於陰柔,經過上次那件事後,他一靠近,江時婉就忍不住想要皺眉。

“怎麽了?”江時婉正煩於一時不好脫身,閆文林的聲音從走廊傳來,江時婉順了一口氣,那感覺就像,你站在陰氣彌漫的墳場,正感覺不寒而栗的時候,然後一個陽氣十足的男人出現,驅退了陰霾,雖然比喻的有點不太恰當,但是那種感覺卻也相差不遠。因為江時婉看見閆文林的時候,就立馬抬步往他的方向走去。

“沒什麽,就是剛好碰見,說了兩句話。”江時婉走到閆文林麵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閆文林看了眼臂彎間白暫的手,又看了看閆文敬,招呼也不打一聲兒就帶著江時婉回到客廳。

今天是閆家每周規定一聚的日子,隻是恰好逢上了江時婉和閆文林結婚。吃了飯聊了幾句,氣氛漸漸的冷了下來,大家也就各回各家了。

盛韻櫻坐上自己的車回到妹妹的家裏時候,其實閆文林悅園的別墅那麽的寬大,多住一個人還要熱鬧些的。盛韻櫻速速搬走,讓江時婉怎麽都覺得是他們做小輩的有點不懂事了。她開口挽留,可是盛韻櫻卻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你不要打擾我跟我妹妹。”

弄的江時婉到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麽了。

回程的路上,江時婉的手肘搭在車窗上撐著腮有些出神,她在想要怎麽樣才能快準狠的讓江浩聲沒有絲毫餘地的交出股份來。

她想著想著,將目光落在了身邊的男人身上。

“閆文林,你有空嗎?”江時婉淡淡的開口問道。

“怎麽?”閆文林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你能不能抽點小空,幫我給江浩聲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你嶽父?”僵屍安將拇指和十指曲起,中間留了個縫隙。,表示真的隻需要抽一點小空。

閆文林哪能猜不出來她的心思,不為所動的繼續 開車,問道:“怎麽,江浩聲不給你股份了?”

閆文林說的這麽直白,直接抽絲剝繭的將江時婉的那點心思摳出來擺在了明麵上,江時婉適應的到是快,隻是愣了一愣,轉瞬間恢複了正常,說道:“是啊,所以想請你幫點小忙。”

“江時婉!”閆文林叫了她一聲兒。

“嗯?”江時婉抬抬眼皮。

“做人不能貪得無厭,你不是很能嗎?答應跟你結婚並不代表我有義務幫你處理那些爛攤子。”閆文林的語氣很平淡,但是江時婉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不齒和嘲諷。她看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被堵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江時婉怔了半響,轉開臉,將實現轉向窗外,看著流光傾瀉的街燈,無聲的自嘲著。

閆文林說的沒有錯,答應跟她結婚是在她長久以來候著臉皮死纏爛打威逼利誘的情況下做出的妥協,想要江浩聲手上的股份,說難也不難,但是她掐準江浩聲不敢跟她鬧的撕破臉皮,一旦鬧到法庭上扯皮氣來,如果她的名譽受損,為了股份而結婚的消息再被傳開,她江時婉跟閆家就不得不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位置,江浩聲就更不用說了,到時候他的醜事藏不住了更會因為弄臭了閆家媳婦的名聲搞的整個閆家下不來台,閆家還會待見他?還能指望著眼見發點大財呢。

隻是她受不了江浩聲的拖拉迂回,想盡快結束這件事兒,才想讓閆文林幫點小忙,起點施壓的作用,然而,確實是她貪得無厭想要輕鬆撿便宜,既然婚都結了,這點小事兒何苦去勞煩他?

江時婉轉過頭,淡淡一笑,說道:“是我錯了,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

閆文林臉色沉冷,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隱隱泛著白。

回到悅園將車停在車庫裏,閆文林下車關上車門就徑直往屋裏走。

江時婉從他關車門時候發出的重響就已經猜出了他又生氣了,江時婉無奈的笑笑,果然想要猜透一個人是一件很難的事兒,更何況還是跟陰晴不定的男人。

讓他幫忙他不肯,不讓他幫了,他也不樂意。

江時婉抿了抿唇,什麽也沒說,安靜的跟在了後麵。

江時婉後腳跟著閆文林進了家門,閆文林在換鞋,江時婉看見玄關處有一雙黑白拚接的淺口高跟鞋。

江時婉疑惑的問道:“這是誰的鞋?”

閆文林回過頭看她,皺緊眉,問道:“不是你的?”

江時婉盯著那謝搖了搖頭,閆文林轉身就往裏走,江時婉趕緊脫下了高跟鞋,穿了雙室內的妥協跟了上去,怕是有客人來了。她剛走進客廳,看到卻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和一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坐在沙發上,而閆文林站在客廳中央,背對著自己,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冷冷的盯著閆文林,江時婉闖入她的視線可見範圍內的時候,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像是一隻弓起背隨時準備攻擊的貓,眸子裏泛著冷光。

客廳的氣氛凝固到幾乎窒息。

江時婉疑惑的看著這個女人,莫不是哪個女人生了閆文林的孩子來認爹的吧?

江時婉站在閆文林的身旁,隻聽見他沉聲不悅的說道:“誰讓你來的?”

那女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頭海藻一般的卷發隨著動作撲燦了一下,有輕輕的落在了她的後背上。

“我為什麽就不能來了?”她這話是對閆文林說的。而眼神卻緊緊的盯住閆文林身邊的江時婉。她幽幽的笑了笑,嘴角兩邊隱約可見的漂亮梨渦,說道:“這位就是你的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