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狀態不高的周靜炎,回去的時候,星宇還沒有走,可是陳素素卻離開了,陸粉詫異:“你們兩個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連體嬰兒怎麽就剩一個了?”

星宇蹙眉:“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們是正經男女朋友。”

張政涵在旁邊補刀:“誰說你們不正經了?”

星宇:“……”

陸粉:“……”

星宇終於強烈地意識到這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自己的姐姐也不是自己的姐姐了,而是別人家的了,也充分的認識到了張政涵的強大。

可是,他湊到張政涵身邊勾肩搭背:“姐夫,我想問你個秘密?”

張政涵不動聲色:“什麽秘密?”

星宇小心翼翼的看了陸粉一眼,確定她沒有偷聽,於是湊的張政涵更近,問道:“姐夫,你和我姐是不是……那個?”

張政涵側頭看他一眼,反問道:“關你什麽事?”

陸星宇擠眉弄眼討好道:“那個姐夫,你幫我跟我姐說說,我想搬過去跟素素一起住。”

張政涵問:“你為什麽不自己說?”

星宇說:“我不好意思,而且我說的話她絕對不會同意的。”

張政涵若有所悟的‘哦’了一聲,回頭問陸粉:“星宇說他想跟陳素素同居,我覺的可行,問你的意見?”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陸粉道:“不行。”

星宇嚇了一跳,回頭就看見坐在餐桌旁邊的陸粉,正在看那一袋子的案卷和照片,頭都沒抬就給他拒絕了。

星宇憤懣了:“為什麽不行?你和姐夫都住在一起了。”

陸粉一本正經道:“我和大涵是合租,不是同居,我住二樓,他住一樓,你沒眼睛嗎?看不見?”

星宇才不相信,瞪著眼睛像張政涵求證,張政涵睜著眼睛撒謊:“沒錯。”

星宇撇嘴:“誰信啊,你們倆要是清白,我就是小白兔。”

他把那兩個字咬的極輕,可是陸粉還是聽見了,她揚了揚手中的案卷資料諷刺道:“你想幹嘛呀陸星宇,你有自己的房子為什麽非要住到陳素素那裏去?你是不是想占素素的便宜?”

“我沒有啊”陸星宇反抗:“你侮辱我人格。”

陸粉冷笑:“那你想幹嘛?你們倆每天除了睡覺都膩歪在一起,現在還想搬一塊去,那不就是明顯的睡覺都要膩歪在一起,陳素素就算現在身體好轉,她也依舊是個精神病患者,你要保持高度清醒的頭腦,照顧好她,不要每天都琢磨有的沒的。”

星宇蹙著眉:“你想什麽呢,我就是想著要是二審過後要是陳婷婷進去了,素素肯定會難過,我想去陪著她。”

陸粉收拾起案卷妥帖放好:“我正想跟你說呢,你看好陳素素,千萬不能讓她出來搗亂,我雖然知道她不是這種人,但是我們要以防萬一,那畢竟是她的姐姐,她有什麽想法都有可能。”

星宇有一點不高興:“姐,你別老防著素素。”

陸粉嚴肅起來:“陸星宇我告訴你,你已經不是三年前不諳世事胡作非為的小男孩兒了,你現在已

經是個能承擔責任家庭重擔的男人,你得給我成熟一點,別再異想天開為所欲為,我不是防著陳素素,我是防著你們倆,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樣在背後給我捅刀子,我就跟你決裂。”

“好嚇人呀”星宇嚷嚷:“姐夫,你看她。”

張政涵義正言辭:“沒錯。”

陸粉:“……”

陸星宇:“……”

兩姐弟誰也不知道這個沒錯指的到底是陸粉的刁蠻嚇人還是指陸星宇的惡劣行為。

星宇案件的二次開庭的前一天晚上,陳婷婷給陸粉打了電話,她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點煩躁:“陸粉,你有完沒完?”

陸粉說:“那你呢,你準備時候束手就擒?”

陳婷婷冷笑一聲:“你別逼我了,我真的要生氣了,你再這樣糾纏下去,我們都沒有好結果。”

陸粉覺的陳婷婷真是不可理喻:“陳婷婷你不要威脅我,我並不怕你,相反的,這是最後一次,我要永遠擺脫你。”

“你說了算嗎?”陳婷婷冷笑:“陸粉,我絕對奉陪,我跟你死磕到底,我就要看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而且陸粉,我保證,我要是有一分不好過,我絕對會讓你和陸星宇雙倍十倍奉還。”

陸粉冷了聲音:“明天法庭見。”

她掛斷了電話,將手機煩躁的扔在**,張政涵看出不對勁,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她:“陳婷婷?”

陸粉點頭。

張政涵問:“她什麽事?”

陸粉鬱悶:“她能有什麽事,眼見大勢不妙,威逼利誘恐嚇,難道我還能怕她不成?”

張政涵卻微微蹙著眉毛:“反正不管怎麽樣,我們解決了這件事情就離她遠遠的,陳婷婷心機太重,她一定受不了一無所有,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我們要小心。”

“哎呀,沒關係的”陸粉渾不在意。

張政涵無奈的搖了搖頭。

陸粉笑眯眯的湊過來:“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們就結婚吧。”

張政涵笑了笑:“求之不得啊。”

二審開庭,陳婷婷臉色有點蒼白,似乎是大病一場,可是眉角眼梢的厲色更甚。

沈若依舊是這次二審的審判官,憑借著周靜炎手裏麵的證據力挽狂瀾,上半場終於將局勢挽救了回來,但是陳婷婷請的律師也不是吃素的,下半場一度陷入白熱化。

周靜炎最後不得不使出殺手鐧,傳證人,但是陸粉沒有想到,這個證人居然是曲尋。

所有的人看見他都是一愣,包括一向囂張的陳婷婷,她的臉色迅速灰敗了。

周靜炎得意的笑了笑,陸粉看著曲尋從容的背影,頭皮一麻,曲尋從進來開始就沒看過任何人,他站在證人席上宣誓作證,在周靜炎的引導下說出了全部的事實。

陳婷婷的律師不甘心,向曲尋提問:“既然你自稱是陳婷婷的男朋友,你說她是陳婷婷,你說和陸星宇三年前發生關係的是陳素素而不是我的當事人,那麽你三年前為什麽不出庭作證說出事實的真相,現在才來說?”

一擊必中,曲尋沉默了一分鍾

,誠懇的說:“三年前的事情,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婷婷把素素看管了起來,送進了醫院,這些我都是知道的,直到最近,他們把素素接了出來,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我能證明她就是陳婷婷,是陳素素的姐姐,她絕對不認識陸星宇,更不可能和陸星宇發生任何關係,陸星宇是陳素素的男朋友。”

曲尋的側麵從記憶裏麵蛻變,那個不管怎麽看都俊美的少年變的剛毅果敢,他的眉宇都有一種力度。

有了曲尋的證詞,陳婷婷一敗塗地,這件糾結了三年的案件徹底終結,沈若宣布:根據《刑法》弟二百四十三條,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節嚴重,半個月的監禁後進行勞務管教,處一年有期徒刑。

陸粉聽見心中有什麽‘咚’的一聲落下了,她看著肅穆的法庭,莊嚴的國徽,那個高懸於法庭之上的天平,終於,這一切都結束了,終於她可以解脫了。

有法庭的監管人員上來帶領陳婷婷,陳婷婷的眼睛像是一泊冰泉一樣寒冷,她瞪大眼睛看著張政涵,看著陸粉,看著星宇,看著坐在星宇身邊落淚的她的親妹妹陳素素,然後看向站在證人席上的曲尋時,那眼裏的冰泉碎裂,她淒厲的大喊一聲:“曲尋。”

陸粉渾身一顫,就看見陳婷婷擺脫了監管人員,向著證人席中的曲尋撲過去,她舉起手狠狠得一巴掌扇在曲尋的臉上,監管人員急忙上前架住陳素素,陳素素的眼睛都紅了,她瞪大眼睛看著曲尋惡狠狠道:“你不是說你這一輩子都不背叛我,你不說你一輩子都不背叛我嗎?你最終還是愛上了那個賤女人,你為了她最終背叛了我,曲尋你騙我,你騙了我……你騙了我。”

她的嘶吼聲充滿著絕頂的憤怒,伸展著兩隻手想要抓向曲尋,曲尋卻靜靜的用悲憫的目光看著陳婷婷,然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走向她,輕輕將她攬入自己懷中,他修長的手按著她的後腦勺,聲音不疾不徐:“我會等著你出來,我守你一輩子。”

陳婷婷咬著曲尋的肩,那白色的襯衫上很快滲出了鮮血,曲尋卻眉目不動,仿佛不疼,任由陳婷婷尖銳的指甲劃破他漂亮的臉,拽下他一根根頭發。

陳婷婷最終被架走了,曲尋還站在那裏,陸粉急忙上前,她從包裏麵掏出紙巾在曲尋被劃傷的一道道傷口上擦,她的眼圈紅了又紅,曲尋卻稍稍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的手,他看向陸粉,竟然微微揚了揚唇角笑道:“我聽說二位要結婚了,恭喜你們。”

陸粉看著他漂亮的幹淨的臉孔布滿一道道傷痕,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這所有的事情中,曲尋最是無辜,可是他受的傷害比誰都重,陳婷婷拋棄了他利用了他,然後就是陸粉,他為了這些生命中的過客,奉獻了自己一生的歡樂,從此墮落,陸粉甚至還能記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眉眼的沉寂,而現在,他已經被時光摧殘打磨,失去了所有的悲歡喜樂。

曲尋笑了笑,看著陸粉笑道:“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你可以安心了。”

一直到他離開,陸粉的眼淚才劈裏啪啦的掉下來,張政涵就無聲的站在她後麵,用目光安撫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