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真覺得,若沒有虞重樓,她這一生注定是孤獨的,空寂的。
但是不管如何,她都會等他一個解釋。
她捂住有些撕扯般疼痛的心髒,臉上的淚水又是奔流成河。
小哥哥,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啊!
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
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已經高到了連我都嫉妒的位置。
我在最美好的年紀,把世上最純真最美好的愛戀都給了你,你若不要,還給我,別騙我,好不好,小哥哥......
邵青縵心急如焚。
可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這條船上人很多,若是引來他人注意便不好了。
可她又不知道該怎麽去勸慰哭泣著的簡真,她有些手足無措了。
也幸虧這邊是貴賓區,一般人來不到這邊。
隻是聽見她哭,她也很難過,難過的也想哭。
過了許久,簡真才壓製住心中悲傷的情緒。
她站起身,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看見站在外邊紅著眼眶的邵青縵,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沒事,走吧,我們出去。”
來到洗手池前洗了一把臉。
簡真沒去看鏡中的人。
此時,她一定很醜。
她提步走向頂層露天甲板,邊走邊對邵青縵說:“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邵青縵看著她的背影,輕喚了一聲:“師姐......”
相較於下麵,上麵小了很多。
但很清靜,沒有下麵那麽嘈雜。
簡真抱膝坐在了甲板邊緣看向海麵。
大海一望無際,不遠處的海麵上還有許多船隻,有遊輪,有漁船。
她看著漁民網中那些掙紮著的魚,她突然覺得好悲涼。
他為她編製了一張大網將她網進了裏麵,她在裏麵歡快的徜徉,忘乎所以。
可是有一日,那張大網被人掛起,她才發現,她已無處可逃。
沒了那些真心實意的滋養,她覺得好窒息,好痛苦。
可是,她逃不脫。
那張網,好結實。
哪怕是掙紮的遍體鱗傷,她也找不到出口。
就像那些魚。
掙紮的很費力,及至,奄奄一息,及至,沒了命。
她要和那些魚一樣嗎?
不,怎麽可能!
若他真的背叛了自己,不管有多痛,她都會斬斷那張網,讓自己解脫。
小哥哥,我等你回來,等你回來給我一個解釋,或是,一個了斷。
不管是什麽樣的結果,我都接受!
她又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
小哥哥,十一朵玫瑰代表著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小哥哥,若是連你都不可信,這世上,還有可信之人嗎?
穆羽聶與不遠處的梅枝香對視了一眼,見對方衝她微微一點頭,她知道,G國那邊的行動,已經開始了。
她看見簡真腳步有些虛浮地上了露天甲板,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簡真,哪怕是顧傾寒想要護著你又怎麽樣?看見你新找的男人與別人恣意尋歡,你的心裏,很難受吧?
梅枝香告訴她,簡真去京都後又勾搭了自己的未婚夫,致使自己的未婚夫甩了自己和她在一起了。
梅枝香沒說她的未婚夫姓甚名誰,是做什麽的。
可她讓她看了照片。
那是一個絲毫不遜色於顧傾寒的男人,也難怪梅枝香會念念不忘,為了那個男人不惜用盡一切辦法也想要去拆散簡真和那個男人。
當然,梅枝香也隻說了簡真去了京都,並沒有告訴穆羽聶簡真的真實身份。
告訴了,若這個女人心生怯意不敢再去找簡真的麻煩,那她梅枝香豈不是少了一個一起打壓簡真得到盟友了嗎?
有這個背景顯赫的蠢女人當炮灰,她在背後看戲可是很愜意的。
穆羽聶看了一眼在房間內和祁若翎幾人對酌的顧傾寒,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路過的一名服務人員的托盤裏。
簡小姐心情不好,作為東道主,她該去安慰她一下的。
雖然,簡真並不希望看見她。
可看著她不開心,她就開心。
藏在另一邊樓梯口的顧婉兒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簡真一眼,禁不住撇了撇嘴。
這個女人最近在A城出盡了風頭,就連她身邊的那些小跟班都變成了簡真的迷妹迷弟。
看著他們談起簡真時的激動模樣,她就覺得心塞。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清淨的地方曬曬太陽呢,沒想到,她居然也來到了露天甲板,真是,好煩。
她看了幾眼席地而坐的簡真,起身就想離開。
不過,還不等她收回目光,那邊的樓梯口又出現了一個人。
顧婉兒眉頭微蹙:這上麵什麽都沒有,怎麽一個個的都喜歡來這裏。
這兩個人遇到一塊兒,可就有意思了。
顧婉兒決定暫時不走了。
她將身子靠在身後的欄杆上,拿出手機打開攝像功能支在了甲板上的空氣管旁邊,隨即愜意地眯上了眼眸。
她很好奇她們會說什麽。
簡真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並沒有回頭。
穆羽聶在她身旁站定,也沒有轉頭去看她,隻是伸開雙臂深深吸了一口並沒有多少鹹腥味的空氣。
“哎呀,這裏果然風景獨好,不過這天氣,嘖嘖,好像要變了呢。以前和傾寒經常乘坐夢華號到處遊玩的,卻不知道這甲板上,比下麵還好,無拘無束的。”
簡真依舊看著海麵,沒理她。
穆羽聶嗤笑一聲:“簡小姐,你說你這個人,別人都誇讚你貌美如花,才情過人,可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專搶別人男人的賤貨!
可是你搶了又如何?你還不是被那些男人玩過之後棄之如蔽履。
嗬,我要是你啊,我就往這海裏一跳,也許這湛藍的海水還能洗去你心裏麵的那些汙垢呢。
不過,說起虞少那個人,我也喜歡的緊呢。
那樣如玉的一個男人,嘖嘖,怎麽會喜歡你這麽一個不知廉恥的人呢?
不過,現在好了,許是他也看出了你的真麵目,這不,還不是拋棄你與別人歡好去了。
嘖嘖,你說你,這樣活著是不是很失敗?即便你是這次鑒定師大賽的魁首,可那又能咋樣?沒有一個好的靠山,你啊,什麽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