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寐中的蘇清沐察覺出不遠處有人在看他,有些不適地蹙眉轉頭。
怎麽又是她?
他放下手,抬腕看了一下表,站起身就走。
再長的吻,也該結束了。
邵青縵見他無視自己,就那麽目空一切越過了她,心中竟有了一點小失落。
這個人,還真的如同哥哥說得那般,很冷血,很無情呢。
好歹,他們也都是師姐的好朋友不是?
她也沒指望這個木頭會回頭主動叫上她,見他走遠,邵青縵蹦蹦跳跳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看見從外邊走進來的蘇清沐和邵青縵,虞重樓這才放開了懷裏的簡真。
蘇清沐坐下,沒理坐在他身旁的邵青縵,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抬眸看向虞重樓。
“此次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
虞重樓眼中閃過一抹殺氣:“G國這邊,我交給了威爾遜。
他會將埃瑞拉送回了她父母身邊,勒令她不準再回FASHION公司。
FASHION公司內部也正在進行大清盤,傑克森市場總監的職務也被罷免,與C國RISE公司的合作,近日也將終止。
而C國那邊,小舅已在操作後續事宜。”
蘇清沐低垂下眼眸,無人看見他眸底閃現的戾氣。
國外的事情好解決,可國內的魑魅魍魎,有些多。
“梅枝香,你打算如何做?”
昨日發生的一切,與那個女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那些照片,就是她匿名發在簡真手機上的。
簡真冷笑:“既然她這麽愛出風頭,那我們便幫她一把吧。”
本來,她不想過多為難她的。
可誰知,她都被趕出Z國了,卻還是不知收斂,還真當她簡真柔弱好欺負嗎?
“這件事,你別管了,交給我。”
蘇清沐聲音冷清。
簡真看著他,莞爾一笑。
“好。”
有他和虞重樓在,簡真很放心。
四人聊了一會兒,簡真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接起,很陌生的一個號碼。
“喂。”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簡真看了看,又“喂”了一聲。
“你若是不說話,那我掛了。”
這個電話,有些莫名其妙了。
虞重樓看著她,眉頭微蹙。
難道是別人的惡作劇?
簡真剛想掛斷電話,那邊出現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是我,我在濱海餐廳,麻煩你過來一趟,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
女人的聲音很是客氣,但也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強勢。
簡真微怔:“你是哪位?打錯了吧?”
這個號碼,她確實不熟悉。
何複英深吸一口氣:“我是何複英,顧傾寒的母親。”
嗬,婉兒說她忘了顧府的所有人,看來是真的。
簡真一愣。
顧傾寒的母親?她找自己作何?
嗬,難道是因為穆羽聶的事情才來找自己的?
她還真是喜愛她的這個兒媳啊。
“你好,請問找我有什麽嗎?”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過來吧,我們邊吃邊聊。”
說著,她報了包廂號,然後掛斷了電話。
虞重樓三人都用眼神詢問誰打來的電話?
簡真淺笑:“是顧傾寒的母親,許是為穆羽聶求情來了。”
虞重樓清潤一笑:“她們,家人情深,沒什麽好奇怪,你想去嗎?”
“去啊,我倒想聽聽,她會說什麽。”
“好,我陪你過去。”
“師姐,我也去。”
邵青縵站起身說道。
蘇清沐斜了她一眼:“回去,好好上學。”
明日可是周一了。別人的事,一個小孩子瞎摻乎什麽勁?
再說,何複英找簡真定是為穆羽聶求情,她跟著去,難免會招人煩,何複英不會希望有多人在場。
邵青縵一噎,回瞪了他一眼。
這人,管得還真寬。
不過,師姐和虞少出雙入對,她跟著,也確實不合適。
師姐無事,她便也就放心了。
“師姐,那我就不去了,我去看看師娘。”
簡真摸了摸她的頭:“好,代我看看師娘,告訴老師,明日一早我便過去。昨日發生的事,別告訴他。”
本來,她也是打算好一起去的,誰想,顧傾寒的母親打來了電話。
而老師已經心力交瘁,再不可給他增添心理負擔了。
邵青縵點頭:“我知道的。”
蘇清沐與三人一起離開了老宅。
到得濱海餐廳,簡真與虞重樓一起去了何複英所說的包間。
一進門,便看見雍容華貴的女人氣勢十足地坐在主位,旁邊,還站著一個傭人模樣的年輕女人。看見簡真和虞重樓進來,何複英隻是淡淡地點了一下頭:“你們來了,請坐。”
簡真掃了她一眼,挽著虞重樓坐在了她的對麵位置。
何複英看了一眼與簡真舉止親密的虞重樓,臉色漫上了一絲不悅:“簡真,我今日叫你來是談正事的,你不該帶著外人來的。”
簡真微微一笑,轉頭看著虞重樓,眼中情意綿綿:“何來的外人?他是我未婚夫。顧夫人有什麽話,還請盡管說,我和他之間,沒有秘密可言。”
他是我簡真最愛的人,就一場很平常的對話,哪有瞞著他的必要?
沒必要的。
更何況,你的身邊,不也呆著一個外人嗎?
何複英一噎。
這個......賤皮子,這才離開自家兒子多久,便與這個男人你儂我儂,實在是讓人不爽!
而且,以前何複英沒發現,今日一見,這個小皮子長得那叫一個唇紅齒白,傾國傾城,以前,倒是小瞧了她。
壓下心中的不適,何複英清淺笑道:“好,既然是你喜歡之人,那我也就沒什麽好避諱的了。
來啊,上菜。”
菜,很是精美,基本都是濱海餐廳的招牌菜了。
雖隻有他們三人,也足足上了十幾道,擺在了旋轉餐桌的邊緣。
“隨便吃點吧,也不知你愛吃什麽。這裏的飯菜,在A城也是有名的。不過,比起你做的,可是差了些呢。
以前你在我們顧家,一日三餐可都是你在做,還真懷念以前的味道呢。”
何複英喝著傭人為她盛過來的湯和夾過來的菜肴,看似有些惋惜地碎碎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