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心裏還有他,看見自己和別人的女人卿卿我我,她該會,吃醋的吧?
不知為何,剛才腦子一抽,他隨便拉了一個女人,就是想看見她眸中閃現出的異樣光彩。
齊若敏呼吸一滯。
吃醋?
開什麽玩笑。
哪怕他這一刻死在別的女人身上,她的心境,都不會有半點漣漪。
她側身就去拉門,卻被邵青離給擋住了去路。
齊若敏退後一步,眸中,一片冰寒。
“邵少,我們,就是兩個相見漠然的陌生人,你的事,與我無關。
還有,你也是這A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相信,也不會做出什麽強迫弱女子的事情。
所以,還請讓讓,我很忙,簡小姐交給我的任務還沒完成,沒有功夫陪你這闊少在這裏消磨時間。”
邵青離仔細打量著她的眉眼,心中,沒來由一陣煩躁。
上學時,她也是和自己一起出去玩過幾次的。
那時,她的眸中,應該是滿含著愛意的。
可每當自己與她對視時,她總是會移開目光。
他以為,她的心中,是沒有自己的。
可現如今他才知道,她愛了自己多年。
哪怕是自己和小蘭在一起之後,那些食物,也都不曾中斷。
可是現在,她的眸中一片漠然。
他想對她說句對不起,可這三個字,太輕,輕的他蠕動了半天嘴唇,也未能說出口。
齊若敏再次繞過他去開門。
這一次,他沒再攔她,回頭目送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走出了他的視線。
半晌後,邵青離搖了搖有些混沌的腦袋,坐在了旁邊的椅子裏。
“終止與蘭氏集團的一切合作。”
蘭鶴,既然你有欺騙我的勇氣,就該承擔謊言破解後的一切後果。
驚魂未定的齊若敏直到上了簡真派給她的車,心境這才安定了許多。
那個男人,還是很可怕。
即便他沒了以前針對他的那些鋒芒,卻依舊讓她遍體生寒,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他又想用什麽樣的方法來折磨她。
司機見她神情不定,思慮了一下出聲詢問道:“齊助理,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齊若敏回過神,用手將耳邊有些散亂的頭發別在了耳後說道:“去工地看看。”
忙了一下午,齊若敏掐著點去了幼兒園的門口。
簡小姐說,孩子需要多和同齡人接觸,並出麵為小飛找了這家各方麵都很不錯的幼兒園。
小飛起初有點抗拒,但去了幾日後,倒也適應了,小臉上也漸漸有了笑意。
老師說,他還是有點孤僻,但她會配合家長,慢慢打開他的心扉的。
謝過了老師,齊若敏牽著小飛便走向一旁的車子。
隻是一轉頭,不遠處的那輛豪車邊,桀驁張揚的男人靠在車門處,兩條長腿交疊起,就那麽打量著她,以及她手裏的孩子。
齊若敏心中一緊,忙將孩子抱起,將他的小臉藏進了自己的懷裏。
她不能讓他看清孩子的長相。
她什麽也沒有了,就剩下小飛了,她不能再失去他。
有些倉皇地將孩子放進車裏。
還不待她坐進去,身後緩步而來的男人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已進入車內的半個身子給拖了出來。
齊若敏眸色一冷,忙關上車門,然後甩了一下手腕。
“這位先生,請你自重。”
一些還未離去的家長都用玩味的目光向這邊張望著,好奇心極重。
都想知道這個毀了容貌的女人和大名鼎鼎的邵少有什麽關係。
邵青離緊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至了自己身前。
“若是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猴,就去我車裏,我有話問你。”
男人炙熱的呼吸就那樣灑在齊若敏的頸窩,帶著一股曖昧與酥麻,莫名讓齊若敏長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瞪著大眼疑惑地看著與她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臉上,沒了以前的狠辣,複雜中,還帶著些許別的什麽意味,讓她一時,捉摸不透。
越是這樣,齊若敏越是害怕。
若是他腦子生了病,那還好辦,打個急救電話將他送進醫院便也就萬事大吉。
可她就是害怕他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模樣,未知的,才更加危險。
她往後退了一步。
手腕被攥得生疼,可他,並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我對一個陌生人有什麽話可說。若是你再這樣糾纏,我會報警,讓警員來處理。”
邵青離無所謂地晃了晃腦袋。
“可以,你如何做,我都沒意見。不過,若是你不想出麵談,這車上,不是還有一個嗎?我也可以,找他談。”
齊若敏眼眶一熱,怒火上湧。
“有什麽事,衝我來!若是你敢動我兒子,我會要你的命!”
她壓低聲音,竭力控製著心中的恨意。
車內的小飛一直透過玻璃窗緊張地觀察著媽媽的神情。
見那個壞男人一直拉著媽媽不放,他猛地打開車門便衝了下去。
“壞男人,你放開我媽媽,我打死你。”
小飛怒喊著,捏起小拳頭就砸在了他的腿上。
邵青離低頭看著暴怒的小人兒。
他叫自己,壞男人?
若自己猜想不錯,這個小家夥,有可能是自己的兒子。
可是在他的眼裏,自己,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小飛見自己的捶打不起什麽作用,一張口,便咬住了他的腿部。
許是他發了狠,讓邵青離有了痛意。
許是齊若敏掙紮的太過厲害,邵青離終是鬆了手,看著齊若敏將孩子摟進懷裏不停安慰著,看著孩子,鬆開了嘴。
邵青離突覺心內,酸澀異常。
他看了一眼孩子毛茸茸的腦袋,他想伸手去摸一摸。
隻是,齊若敏沒給他任何機會,抱起孩子就上了車。
將孩子送進車內,齊若敏緊緊抱著她,內心,一陣撕扯般的痛。
他是真的想要將他們母子,趕盡殺絕嗎?
司機心有餘悸地看向窗外。
若是一般人,他定下車將他打跑。
可是這個男人,他可是A城的邵少,他不敢出手啊。
“走吧。”
齊若敏出聲道。
雖不喜他的袖手旁觀,但她依然不怪他。
自己都不敢去得罪的人,她哪有底氣去要求別人為她出頭,去得罪這個A城的權貴。
隔著車窗,齊若敏對邵青離丟下了一句話。
“以後,若是你再敢出現在我兒子麵前,我定與你,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