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慧嘴裏罵著髒話,雙手卻是很麻利地解開了簡真手腳上的繩子。
然後,她又從懷裏掏出一個饅頭。
“吃吧,這裏麵,沒下藥。”
吃飽才有力氣跑不是嗎?
這會兒外邊已經翻天了。
若是逼得那些人狗急跳牆,那簡真就危險了。
雖不是很在乎她的死活,但柳於慧在乎她答應給她的那些錢。
“等出去了,你給我......一個億。”
她本想要一千萬,但覺得有些太少了。
一千萬,不夠她肆意地去享受人生。
一個億,還差不多。
說著,她將手機遞在了簡真的嘴邊。
她要留下證據。
簡真淡笑。
“隻要你將我帶出去,我給你十個億,決不食言。”
在生命麵前,錢算什麽?
柳於慧一聽,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半晌,她合上嘴巴,錄好了音,關了手機,然後將桌上的碗砸在了牆上。
“臭女人,你閉嘴吧,再多說一句,我拔了你的舌頭!”
十個億!
她發達了!
有了這十個億,厲秋石什麽的,在她眼裏他就是個屁!
柳於慧樂得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簡真淡定地坐在**啃著饅頭,喝了幾口柳於慧遞過來的礦泉水,就那麽看著她演戲。
雖不是很信任柳於慧,但現在,她別無選擇。
柳於慧叫罵著,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邊的動靜。
為了那十個億,她必須盡快帶簡真走!
“真是個麻煩精,走吧,我帶你去如廁,厲少真是給我找了個好差事。”
柳於慧打開門,架著看似渾身無力的簡真出了房門。
桌子旁的幾人搖了搖有些混沌的腦袋,看著往洗手間方向走的兩人,眼神有些迷離。
今日這酒,有些烈,沒喝多少,他們竟就有些醉了。
有人想要起身跟上去,但一起身就雙腿發軟,隻好重又坐了回去。
隻是眼睛,看著兩人的背影,漸漸有了重影......
捏著一手汗,柳於慧牽著簡真在昏暗的通道裏急速前行。
必須要快點走。
來時,天色已有些昏暗了。
說不定下一刻,會有別人來這裏呢。
狗急了,會跳牆。
眼見出口就在前方,柳於慧心中暗喜:她們就快要,逃出生天了。
隻是,還不等她竊喜完,那暗道的門,被人從外邊拉開了......
哪怕暗道裏沒有多少光亮,但一對上陳剛那陰鷙的眼眸,柳於慧還是在心裏哀嚎了一聲:完了,關鍵時刻,卻遇見了這個瘟神!
天色已漸晚,A城到處亮起了燈光。
A城各處被圍的水泄不通,進出城區的各處路口也都設上了關卡,嚴密排查著每一輛進出的車輛。
尤其是酒吧一條街這邊,燈火通明,附近各處都拉上了警戒線。
虞重樓心急如焚,夜色的濃墨染黑了他的瞳孔,讓人一眼,便不寒而栗。
“開快點,再快點!”
他怕遲一秒,他的女人就會遭受多一秒的折磨。
簡真美眸微寒,看著麵前出現的這個男人。
男人身材修長,長相俊逸,但她,並不認識他。
電光火石之下,柳於慧將簡真往後推了一把。
“死賤人,不是要上廁所嗎?快去吧,廁所在你右手邊,我才不陪你過去聞那臭味呢,快滾!”
簡真順著她的力道將向後跑去。
她不想丟下柳於慧的,可現在,她四肢還有些酸軟,那藥力,還未完全散去,她,打不過這個男人!
她跑開,或許還會好一點。
但願柳於慧是認識這個人的,不會多為難於她。
隻是她才跑了幾步,身後便傳來了“噗嗤”的聲響。
那是,刀入皮肉的聲音!
簡真猛然頓住腳步,轉身,就看見柳於慧捂著腹部,有些驚駭地看著傷了她的男人。
“你為何......”
要如此做!
陳剛又捅了柳於慧一刀,麵無表情的臉上,滿是默然和冷血。
“為何?因為,我沒有厲秋石那般愚蠢!”
還上廁所?
通道門口,有廁所嗎?
擺明就是這個賤人想要帶簡真逃走。
“你不要傷害她,有何事,衝我來!”
簡真目眥欲裂。
那濃烈的血腥味讓她近乎作嘔,但她還是折返回來,來到了柳於慧的身邊,
男人捏著的匕首上,那滴滴答答砸落而下的聲音,讓她心痛難耐。
雖不是很喜柳於慧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可到底,她是因為救她,而被這個男人傷了。
她不顧男人危險的目光,扶住了柳於慧搖搖欲墜的身體。
“若有機會,立刻逃走。”
簡真盡量靠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不擺平這個男人,她們,怕是都無法全身而退。
柳於慧淚眼朦朧,抬眸看著這個讓她恨了許久的女人。
生死關頭,居然會是她舍身來救自己,而不是丟下她不管。
簡真脫下外衣,死死纏在了柳於慧的腹部,讓她靠牆,坐在了過道裏。
指望這個男人放過柳於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帶著這個男人遠離柳於慧。
陳剛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玩味地看著揮著拳頭衝上來的女人。
嗬,真是不自量力!
他收起匕首,揮拳迎上了簡真。
這麽如花似玉的女人,傷到了,他可是會心疼的。
簡真咬著牙邊戰邊退。
她想要給柳於慧創造一個可以成功逃離的空間。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一間敞開著房門的屋子前。
簡真沒有多做思考,虛晃一招,迅速退進那間房內,並插上了門。
摸摸索索在門邊找到開關,簡真迅速打開了燈。
隻是待她轉身,僅一眼,就讓她差點驚叫出聲。
這間地下室裏,堆積著許多白骨,牆角處,還有好多箱子。
雖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但看著這陰森恐怖的地方,簡真覺得,這裏麵,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這裏,難道是地獄嗎!
還有這個男人,他是誰?
簡真壓製著心中的恐懼,死死咬住了嘴唇。
她有些害怕地縮進了牆角,劇烈地喘息著。
男人陰冷的目光掃了不遠處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幾人,嫌惡地收回目光。
一幫蠢貨,居然被一個女人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