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寒寒眸涼薄。

“嗬,放了你?再問你一件事,那陳剛,在A城,還有什麽落腳點?那些毒品,你們平時,都運去了哪裏?”

厲秋石一聽顧傾寒問起陳剛和毒品,額頭上的冷汗霎時便收不住,刷刷往下流。

要死了,陳剛不是說儲藏毒品的那間屋子很是隱蔽嗎?

“顧總,這你可就冤枉我了。

我和那陳剛,也就是普通朋友,這些年,我人常在京都,此次也就是為了將簡真送出A城,才來這裏的。

所以你說的陳剛的落腳點以及什麽毒品,我根本就不知道。

顧總,你明察秋毫,英明神武,總不會以莫須有的罪名來誣陷我吧?”

顧傾寒睨了他一眼。

不熟悉?有意思。

顧傾寒一揮手,那幾名壯漢又圍了過來。

厲秋石被打怕了,忙大喊道:“顧總,別動手。據我所知,那陳剛還有一個地下賭場。

但那裏很是隱秘,我那年去時,是被人蒙著眼睛送過去的。

事後,又被蒙著眼睛送了出來。

我隻知道那裏麵很大,應該離無角酒吧不遠,但具體從哪裏下去,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顧總,您就高抬貴手饒了我吧,知道的,我都說了,您就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吧。”

顧傾寒身子前傾,與他對視了幾秒,然後冷笑一聲,看向穆羽聶:“這就是你不惜用盡手段想要得到的男人?也不怎麽樣啊。

既然你們郎有情,妾有意,我也不能棒打鴛鴦不是?穆羽聶,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此次,我不會刁難與你。

等你生下這個孩子,我就送你進去和你心愛的男人團聚。”

穆羽聶目眥欲裂。

他是什麽意思!

等自己生完孩子,他是想將自己送進監獄了卻殘生嗎?

不,不行!

哪怕厲秋石進去了,她也不能再去那麽陰暗的地方!

“傾寒,我知道錯了,可這次的事情,我真的毫不知情啊,你不能因為虞重樓將我在那公寓裏羈押,就斷定我參與了此事。

傾寒,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和這個人不熟,我是跟隨柳於慧去的那裏。

再說,我腹中還懷有你的孩子,哪怕你忘了當年的救命之恩,可這個孩子,你總不能忽視她的存在啊。”

顧傾寒沒說話,可並不顯空曠的屋內,突然響起了她自己的聲音:“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枉我以前還那你當姐妹,沒想到,你居然敢來勾引我的男人,我打死你這個小狐狸精!”

穆羽聶心中一緊。

這是,她在厲秋石那間公寓裏說的話!

“秋石,你說過,會娶我的。”

“秋石,我們不要顧氏了,你帶我離開A城,我們找個陌生的地方好好生活,我會為你生下這個孩子,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秋石,不,孩子是你的,我不想再待在顧傾寒身邊了,他,太可怕了。若是被他查出真相,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秋石,你帶我走吧,我愛了你這麽多年,你不應該辜負我的。”

......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隻是,若是我想你了,你接接電話。”

......

“好,我回去,我會乖乖生下這個孩子的。”

聽著這些錄音的內容,穆羽聶麵色刷白。

為何他,他會有自己和厲秋石對話的錄音!

她心驚膽戰,對上顧傾寒戲謔的眼神,更是讓她渾身發冷,如墜冰窖。

完了,哪怕是他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參與了綁架簡真的事情,光憑這些錄音,就能讓顧傾寒將她挫骨揚灰!

顧傾寒站起身,被燈光拉長的身影,將矮小的穆羽聶整個籠罩了進去,好似進了地獄!

“你們還真是恩愛無比啊。既然如此,今夜,你就好好在這裏陪著你的愛人吧,畢竟這樣的日子,以後不多了。”

顧傾寒盯了穆羽聶一眼,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不但沒覺得自己被人帶了綠帽子而感到不適,相反還很是慶幸。

原來,他的感覺沒有錯,他與這個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隔壁的房間,林學鈺趴在冰冷的地麵上,看著麵前電視裏出現的畫麵,內心一陣抽痛。

什麽情啊,愛啊,都是那女人為了利用他而使出的一種手段而已。

他頹廢地仰躺著,聽著畫麵裏麵穆羽聶對厲秋石的表白,他突然瘋魔般的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又痛哭出聲。

那年,他和何蘇陽的家鄉遇到了千年難遇的地震,他們的父母,都喪身在了那場災難中。

本萬念俱灰的兩人,遇到了跟著父親資助落難人員的顧少。

是他,將他們從那斷壁殘垣的地方帶回,資助他們兩人上學,給他們以新生。

不認識穆羽聶的那些年,他和何蘇陽兩人待在顧傾寒的身邊,盡力幫助著顧傾寒從低穀走向輝煌,成為A城人人敬畏的龍頭老大。

顧傾寒也從沒虧待過他們。

讓他們從一個一窮二白的孤兒,成為A城有名的職場精英。

無論他們出現在哪裏,那些生意場上的人也都是對他們敬重有加,從不敢有半點輕視。

可自從與穆羽聶一起共事,他的耳邊,不停回響著的是穆羽聶對顧傾寒的怨言,說顧傾寒冷落她,卻對本已是陌生人的簡真關愛有加。

那時,她是那麽的無助和痛苦。

他將一切都看在眼裏,雖不敢對顧傾寒有任何怨言,但他竭盡所能,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去幫助她。

幫著幫著,也不知從何時起,他喜歡上了這個讓他有些心疼的女人。

經曆過那麽一場禍事,他的心裏,早就將感情之事拋之腦後,心裏隻想著要用自己的努力去報答顧傾寒的恩情。

可是穆羽聶,卻給了前所未有的柔軟和溫情。

她會關心他吃飯了沒有,會叮囑他出外注意避暑,注意防寒。

那種溫情,很陌生,但又很**。

讓他久凍成冰的心,漸漸化成了一汪春水。

他覺得,能碰到這麽一個知冷知熱的女子,是上天對他的厚待。

漸漸的,他迷了心智,終於忍不了她的**,做出了背叛顧傾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