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睡了好久,簡真猛然間睜開了眼眸。

“弟弟!”

虞重樓忙將她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

“沒事了,沒事了,別害怕,我在。”

溫暖熟悉的懷抱讓簡真緊張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放鬆。

可想起夢裏渾身是血的洛玄衣,簡真又是忍不住悲痛出聲。

“重樓,都怪我,是我害了玄衣,是我害死了他!”

虞重樓抱著她,柔聲道:“沒事,他沒事。大夫說,他的心髒異於常人,長在右邊。所以那一刀雖給了他重創,但到底是被救回了一條命。

現在人雖還在重症監護室,但大夫說他身體素質不錯,恢複起來也不是難事。”

簡真一聽,悲傷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緩解。

“真的嗎?玄衣真的沒事嗎?若是他有事,重樓,我往後餘生都會活在愧疚裏的。”

虞重樓親吻著她的發絲:“沒事了,洛玄衣也是個命大之人,蘇清沐說,他以後會有很大的造化。”

救了洛玄衣後,隨後趕來的蘇清沐將洛玄衣的身世告知了他,並說,等他康複,就送他回H國。

簡真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問道:“柳於慧呢?她逃出來了嗎?”

“她還算聰明,哄騙後麵過來的人說是被你傷了,讓人將她送了出來,並得到了及時的救助,現在已度過危險期了。”

聽虞重樓如此說,簡真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隻要他們無事便好。

“你放心,柳於慧和洛玄衣那裏都有人日夜照看著,你不要太過擔心,現下最要緊的就是將你的身體養好。”

簡真的身上有好幾處劃傷,看的虞重樓一陣心疼和氣惱。

自己的女人受了如此大的傷害,可那個持刀行凶者居然跑了!

虞重樓萬萬沒想到,濱海邊的嶺山裏,居然還藏著這麽一個地下場所!

裏麵不禁藏著大量的毒品,那密道也是四通八達。

若不然,他也不可能讓那個男人在傷了簡真和洛玄衣的情況下還能讓他逃之夭夭。

收回思緒,虞重樓扶著簡真躺下,然後為她蓋好被子,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睡吧,等你睡醒,我陪你去看洛玄衣。

還有,你身上的微型攝像頭我也交給蘇清沐了,他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你安心休息即可。”

簡真點頭,緊緊拉著虞重樓的手,緩緩閉上了眼睛。

待她熟睡,虞重樓換上了齊若敏從家裏帶過來的幹淨衣物,這才出了病房。

病房外,除了顧傾寒,沒有一人離開。

看了看時間,虞重樓輕聲說道:“簡真沒事了,涅老師,辛苦你們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再來,這裏我已經派人守著了。”

洪智帆拍了拍涅普詵的肩膀:“走吧,虞總已經說了無事,我們就先回去。”

若不然,病人還未好,他們再累倒,無形中會增加虞重樓的負擔,這樣可就得不償失了。

涅普詵轉頭看了一眼簡真和洛玄衣的病房,掩去了眸中的傷痛,在幾人的陪同下,依次離開了醫院。

齊若敏紅唇微抿。

“虞總,我想留下看護簡總。”

她的一切,都是簡真給的,她出事,她決不能置身事外。

虞重樓瞄了她一眼。

“你回去吧。這件事影響很大,估計我祖母也是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她,小真沒事,在醫院修養兩日便可回家了,讓她老人家不要過於擔心。”

齊若敏斂眸,將手中的食盒遞給了虞重樓。

“小姐許久未進食,醒來一定會餓。我熬了營養粥,讓小姐多吃一些。”

她很不想走的。

隻有看見小姐安然無事,她才能安心。

但虞總說得對,家裏的孩子和老人沒人在旁邊照顧也是不行的。

辭別了虞重樓,齊若敏邁開步子下了電梯,走向停車場。

晚間的停車場燈光昏暗,無數個黑暗的角落,似是隱藏在暗夜裏的惡鬼,撕扯著齊若敏的神經,讓她有些緊張。

後悔帶司機和保鏢過來了。

偌大的地下停車場隻有她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空曠的回響聲,就連她的呼吸,也是清晰異常。

這若是從暗處蹦出個什麽人來,她一定會被嚇個半死。

忍下心中的驚懼,齊若敏加快了腳步。

老遠,她便壓開了車鎖,隻是手指剛觸碰到車把手,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齊若敏呼吸一緊,身子忙往後一縮,可手腕,依舊被人緊緊抓著。

她大駭,掄起另一隻手裏的皮包便砸向了麵前的人。

“別怕,是我。”

邵青離忙擋開她砸向自己的皮包,捏著她手腕的手也鬆開了。

有點玩過火了,嚇到這個小女人了。

齊若敏捂著胸口喘息了半晌,待反應過來後,這才發現麵前站著的,是邵青離。

男人一席黑色長款大衣,內搭灰色圓領毛衫,黑色長腿,俊美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還有一絲灼熱。

昏暗的光線打在他如玉的臉上,不猙獰,但卻讓齊若敏黑了臉。

這個臭男人,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的嗎?

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斜睨了邵青離一眼,拉開駕駛室的門就上了車。

雖被他嚇得不清,但知道是他後,齊若敏慌張的心突然就安定下來了。

即便他做了好多對不起她的事,但這一刻,她一點都不怕他。

邵青離見齊若敏不理他,忙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老婆......”

邵青離語氣委屈。

齊若敏沒有發動車子,冷眼看著他。

“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叫人請你下去。”

嗬,老婆?多麽曖昧的字眼。

可她,不是他的誰誰誰,她隻是齊若敏。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她想離他遠遠的。

對上她清冷的目光,邵青離心中一陣酸澀。

他們之間,本不該如此的。

“老婆,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與我有了肌膚之親,為我生下孩子的女人。從此後,我不會再和任何一個女人搞曖昧,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好,隻對你和孩子好,希望你能原諒我。”

原諒我以前的無知和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