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喘,再加上水土不服,隻要回到英國,就會好了。”
那個霧氣彌漫的城市,也是個適合病人居住的地方嗎?蘇白不確定,但是艾麗的那句話倒是還算有理,她還是關心自己的事情,比較好。
所以,她正要說句關心的話,然後再適時地掛斷電話,但是對方連這點機會也不給她,而是直接地先一步掛電話了,搞的蘇白異常的尷尬。
而當陸科進來的時候,蘇白就還保持著這種僵硬的姿勢,露出莫名而尷尬的表情。
陸科覺得她的動作搞笑,忍不住就取笑她。“我說,親愛的娘子大人,您這是給誰打電話呢,怎麽都這個樣子呀?”
蘇白這是才反應了過來,把手中的電話放了下來。可是,思維卻還轉在那通電話之上。艾麗最後的掛斷也未免太著急了吧,就好像是深怕她再繼續追問下去。其實,就算她真的追問下去,還能問出什麽呀?她現在的狀況,也不可能對他們夫妻造成什麽障礙吧?
陸科自動自覺地看了過去,因為手機以翻開的模式平攤在坐上,所以陸科也看到了號碼。
“誰的號?不會是騷擾電話吧?”
蘇白搖搖頭。“是魏阿姨。”
陸科一愣,明亮的眼神明顯就黯淡了下來。“說了什麽嗎?”
蘇白也沒有在意到未來老公的神色轉變,隻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墨生病,所以她的心情好像不是很穩定。”
提出那樣的問題,顯然是心緒不穩的表現了。“對了,陳墨是不是又去住院了?哮喘病會那麽嚴重嗎?”
“哦,我最近忙著房子的事情,也不太知道這個。”陸科合起了手機,然後正色地問蘇白,“要一起去看看他嗎?”
蘇白看了看陸科,想著這個假設的可能xing,雖然有些擔心,不過還是搖頭拒絕了。“沒有必要了,我去的話,他老婆會不開心的。”
電話裏麵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要是真的碰麵了,估計會鬧起來,就跟她們第一次見麵時一樣。女人有時候,真的是非常不可理喻的,尤其是在碰到感情問題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而且你——”蘇白看著陸科。
陸科急忙舉手表態。“我絕對沒有問題,絕對相信老婆大人對我的忠誠。”
“切!”蘇白推了他一把,“你的話最沒有可信度了。我才不相信,吃醋鬼什麽時候也會變得大度了。別蒙我了。”
陸科嘻嘻地笑著,低頭裝傻。
他這一笑,蘇白這裏的緊張擔憂氣氛也就暫時緩了過去,她隻是心裏對自己說著,沒準就是多心了。
人家是一家人,她一個過去式摻和進去,隻會亂七八糟的。
在很多年,很多年之後,在蘇白再一次體會到命運的嚴苛的時候,當她跌倒了又爬起之後,當她擦幹了眼淚對著太陽微笑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很多事情,真的莫可奈何,無論如何都莫可奈何的。
就像是,一條條的早已經被登記在上帝的筆記本上一樣。上帝不過是隨便一筆一劃,但是作為無能為力的凡人卻要為之永遠地沉淪。
陸科常說:人是往前看的高級動物,隻有往前看,不沉溺於過去,才會真正的得到幸福。但是他卻忘記了一點,如果沒有了後麵積澱的過去,這所謂的前麵也就根本不存在了。
***
四月四日。
陸科很早地就過來,打算早上就和蘇白去民政局辦理結婚登記了。
乍一眼,看到他的穿著,蘇白覺得有些眼熟,又有些不順眼。研究了半天,才發現原來那外套上麵,中間的一顆紐扣沒有了。
“怎麽穿這個衣服,紐扣都丟了。”
陸科笑嘻嘻地,拉過了她的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袋子。“不是丟了,是提早作為信使投遞給老婆大人了。”
蘇白心中一動,這才恍然大悟,這件衣服不就是第一次相遇時,他穿的衣服嗎?她無意間靠在了他的肩頭,然後尷尬之餘又扯落了他的外套紐扣,那顆紐扣現在還躺在她的書桌裏麵,安靜地躺著,仿佛訴說著一個最最甜蜜最最溫暖的愛情故事。
“老婆,什麽時候幫我釘上紐扣吧?”
“下次來,我幫你釘上了。”蘇白摸著那個空缺,嘴角溢出笑容來。
“就等你這句話了。老婆,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快走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恩。”
兩人匆匆地離開了蘇白的家,趕往了閔行區的民政局。因為不是什麽特殊的好日子,所以裏麵也沒有排成長隊,他們來的時候,裏麵就隻有一對年輕的男女,應該和他們一樣,也是來辦理登記的。
交出了證件、照片和其他一些資料,拿回了薄薄的表格,開始認真地進行最後填寫工作。可是,蘇白才寫到了一半,黑色的墨水筆卻突然地漏水了,黑色的墨汁弄得潔白的之上一大片黑色,甚至連手上都不能幸免。
陸科看見了,隻是笑著。“我的老婆大人,你也太心急了吧,居然那麽用力,把筆都給寫斷了。”
蘇白也覺得不好意思,拿著紙想去換一張表格,可是,又覺得不好意思。最後還是陸科果斷地說了。“老婆大人,還是為夫代為效力吧。你去洗手間把墨洗掉吧,等過幹了就不好洗了。”
陸科拿著那種難堪的表格走到了剛才領表的地方,而蘇白則打算去洗手間。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卻突然被人用力地推開了。因為聲音太大了,蘇白不由地回頭去看,然後就看到一個衣著豔麗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左右看著什麽。
蘇白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個人的打扮有種熟悉感,而就在這個空擋,那個女人已經鎖定了目標,奔了過來。
她的目標就是蘇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