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世奇帶著笑容的樣子,白夢菲知道事情有了轉機,其他人也都鬆了一口氣。白世奇走到那個女人跟前,對齊苗點了點頭,齊苗轉身站在了一邊。
白世奇說:“姑娘,我不知道你今天來是什麽意思?我也不想追求這件事情了,如果你實在沒地方去,我們可以給你找個地方。如果你沒有錢的話,這樣,我先可以借給你一點,但是你生完孩子以後,必須來我這裏上班,我會從你工資裏扣除。你看行嗎?”
那女人還想繼續胡攪蠻纏時,陳可辛說:“我們不是在做善事,我們也不是看你可憐,我們隻是可憐你肚子裏的孩子而已,如果你還想得寸進尺的話,那我們隻能走法律程序了。”
那女的說:“你們的意思是不管了,我才不管你們走不走法律程序,反正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白世奇的,他得負責,你們休想欺負我,這天地下還是有說理的地方。”
陳可辛死得都不想理這個女人了,這什麽跟什麽啊!韓妮她們也沒有辦法,隻能站在那裏看著,誰也沒想到中途會出個這樣的事情,按說以她們對白世奇的了解,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可眼前的事情誰又能解釋得清楚呢?
齊苗給白夢菲丟了一個眼神,白夢菲悄悄地退到了一邊,齊苗也跟著退到了一邊。
白夢菲說:“你看出了什麽嗎?我看見你剛才給我伸出六個手指頭。”
“是,我剛才故意去摸了一下,我敢肯定她懷孩子不超過六個月,最多也就六個月,你沒有懷過,當然不明白,我生過孩子,這個我清楚。”齊苗說完這話,突然想起了什麽?又說:“對不起,我不是想說你不懂。”
白夢菲立刻拉住了齊苗的手說:“我明白,我知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我應該感謝你,能出來幫忙。如果剛才你走開,我也不會怪你。”
“白小姐,你別這樣說,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我能叫你苗子嗎?我想你肯定比我大幾歲,我叫你姐都不為過,你以後千萬別叫我白小姐,你和一凡是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是嗎?”
兩個人還想說什麽?韓妮走了過來,說:“你們倆,都什麽時候,還在這裏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還是想想小奇哥這一關怎麽過吧!”
兩個人才停止了各種的客氣。都轉向了白世奇那邊,那個女人還是坐在那裏大哭大鬧,外麵路過的人,都會朝裏麵看一下,還好,今天白世奇結婚,酒樓不對外營業,不然誰會知道明天的報紙會怎麽寫。
“六個月,六個月,六個月之前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白夢菲的嘴裏一直在念叨著,她使勁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六個月之前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突然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走到了那個女人身邊,對那個女人說:“你能確定你和白世奇在一起的時間嗎?如果能確定,你放心,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我侄子,白世奇不負責,我也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我爸媽,我想他們也會負責的。”
聽到白夢菲這麽一說,那個女人好像看到了自己成功的曙光一樣,很確定地點了點頭,然後說:“4月8日,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個星期五,他是晚上到我那裏去的,在那裏陪我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還帶我去了一個有溫泉的地方,他還說他最愛我,說他家裏給他訂了一個媳婦,他不喜歡,但也沒辦法,那個女的家裏有權有勢,如果他不同意,就要被抓到局子裏去,還說那個女的爸爸是個很大很大的官。他說隻要我給他生個孩子,那他父母就沒辦法了,隻能同意我們倆在一起。所以,我就懷孕了,前幾天他還來看過我,說是他最近要出差,可我沒想到,他卻在這裏結婚。”
“你確定是4月8日嗎?你真的可以確定嗎?”陳可辛問。
“我確定,我肯定確定啊!就是你這個壞女人,如果不是你,他也不可能娶你,也不可能不要我和孩子的。”
陳可辛無奈地看了一下白世奇,白世奇也很無奈,隻是一個勁地對陳可辛說到:“老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到現在都不知
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夢菲對那個女人說:“對不起,我想你可能真的誤會我哥哥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4月8日那天,他也不可能出現在你說的那個地方?知道為什麽嗎?”
那女的很茫然地看著白夢菲,突然發了瘋一樣地朝白夢菲撞了過來,嘴裏說著:“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白夢菲被撞倒在地上,那個女的也倒在地上,許萍她們趕快過去要扶白夢菲,齊苗也扶起了那個女人,齊苗拉著那個女人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輕輕地摸著那個女人的肚子說:“姐姐,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傷害自己的孩子啊!我知道你現在很恨眼前這個男人,可他已經結婚了,他愛的不是你,你又何必去強求呢?我相信,即使沒有他,你以後也會和孩子很幸福的,相信我,一定會有一個好男人在等待你,珍惜你。”
“你說的是真的嗎?可天下沒有一個好男人。”那個女人突然說道。
“姐姐,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那個女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張敏從旁邊給遞上了一杯水,大家都坐在那裏,聽著齊苗講她的故事。
“姐姐,咱自己的人生活得好好的,為什麽偏偏要跑到別人的生命裏去當那不光彩的插曲呢?為難了別人,又做賤了自己,何必呢?以前的我,很快樂,有自己愛的人,有家人的陪伴,我想這輩子就這樣了,可誰知道,他的心裏愛上了別人。雖然他很優秀,可我也得放手,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你不放手,他就會很為難,在愛與不愛之間徘徊,這樣子,到了最後,隻能以恨結束。何必呢?”
齊苗沒有講太多,不知道她是在顧及白夢菲還是不願意再去揭開自己那道傷疤。也許是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看到自己那道傷痛吧!
齊苗講完了,那個女人坐在那裏不說話了,隻是靜靜地看著大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明白,這個女人下一步要幹什麽?
這時候從外麵跑進來兩個老年人,老頭扶著老太太,白夢菲剛想說:“我們今天不營業時。”那老頭就走到那女人身邊說:“傻孩子,你怎麽在這裏啊!走,跟我們回家吧!剛才我和你媽一轉身,就看不見你了,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原來這對老夫妻是這個女人的爸媽,看到這情況,白世奇走過去對這對老夫妻說:“請問,你們是她的父母嗎?”
老夫妻點了點頭。“她這是怎麽了?莫名其妙地跑進來,還說她懷了我的孩子,可我真的不認識她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她好像有什麽病吧!”
“對不起,對不起,小夥子,她沒有嚇著你吧!她這裏有病。”老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老太太則坐在一邊,眼淚不停地流。
“有病,那她為什麽會認識你。”陳可辛突然問白世奇。
老頭看了看陳可辛說:“你沒有看見你們門口照片嗎?那上麵不是有你們倆的名字嗎?”
眾人才明白,原來白世奇結婚時,在門口擺上了他和陳可辛的照片,也是為了讓別人知道,他們今天結婚了,可這又和這結婚照扯上什麽關係了。
“我女兒叫程華,以前是一個聽話,孝順的孩子,學習成績也很好。我們老兩口都是退休職工,那時候我們為了供她上學,是拚命地在工廠裏上班,就想著她以後可以上個好大學。她也爭氣,高中畢業時,考上了本省的一所重點大學。那時候,我們夫妻倆都感覺到這好日子快要來了,四年大學畢業後,她再找上一份好工作,那我們這一輩子也就放心了。大學畢業後,工作是找到了,還不錯,在一所大學裏當老師。按說這是一個不錯的工作,既穩定,也能掙錢,我和她本該放心了。”
“按說她應該不錯了,那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白夢菲問。
“這事也怪我們,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有了工作,再有一個穩定的家庭,這樣即使我們死了,也就放心了。剛開始,我們還是試探地問她有沒有,到最後,她媽就直接給她下通諜,說她再不把男朋友帶回來,我們就
不認她了,你們不知道,我這個孩子性格有點懦弱,再加上我們沒有什麽文化,對她的教育有點粗暴。”
“這也沒什麽啊!可她這是怎麽懷孕的,難道她結婚了。”陳可辛問。
“說起這事,我們老兩口恨不得殺了那個畜生。那是去年吧!孩子被她媽逼得沒辦法了,就在一個什麽婚戀網上注冊了一下,沒想到,還真遇到一個合適的。就這樣他們就見麵了,那個畜生說他是現役軍官,在外地的一個部隊上是一個什麽連長還是什麽的,反正我們也弄不清楚。當時我們也考察過,總覺得怪怪的,可也說不上來。剛開始那小子對我女兒還不錯,我們想,隻要對我女兒好就行,我和老伴也就放心了,誰知道好景不長,那小子就伸手向我女兒要錢,女兒背著我們把她所有的工資都交給了他,最後發展到逼著我女兒向我們要錢,我女兒不願意,他就打我女兒。”
“畜生,還是一當兵的,你們能確定他是當兵的嗎?在那個部隊?”白世奇問。
“哎。”老頭重重地探了一口氣,邊擦眼淚邊說:“當時他們沒有領結婚證就住在了一起,我和她媽不願意,怕女兒吃虧,可那畜生說部隊結婚手續很麻煩,得等領導同意,還要寫什麽調查表,反正就是得等,還說部隊上正在考查他,要升他的官,所以得拿錢請領導吃飯,給領導送禮什麽的,我們當時也很奇怪,現在都說部隊上工資高,他自己的工資都幹什麽了,我們想問,可每次都被他用話給搪塞過去了。再說他們兩個住在學校的教師公寓裏,我們也見不上麵,還是有一次,我們去逛街時,遇到女兒的一個同事,他說我女兒最近身上老是有傷,還問我們是不是家裏有什麽事情。那時候我們才知道,那個畜生經常喝醉酒沒事了就打她,她不敢和我們說,隻能自己忍著。”
“這他媽的還算是男人嗎?還是一個當兵的,叔叔你告訴我們,他在那裏,我們非千刀萬刮了他不可。還是人嗎?”韓妮她們三個聽得都有點義憤填膺了。
“我們假裝去看女兒,卻沒想到被他給趕了出來,說我們有病,幹涉他們的婚姻,還對把我打了一頓,女兒實在看不過去,就和他理論,可還是被她拖到房子裏,最後到底發生什麽事情,我們真的就不知道了,我在醫院了住了一個星期,女兒也沒有來看我。那時候,我和她媽的心都涼了。我們也是睹氣沒有去看女兒,一個多月以後,我們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說我女兒在大街上被人發現,送到精神病院,我們以為是騙子,就沒理這事,她媽不放心,又給她們領導打了一個電話,誰知道人家學校說已經快兩個多星期聯係不上我女兒了,打手機關機。給我們打電話,無法接通。我們老兩口才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帶著我們去了精神病院,我一個多月沒見女兒,沒想到她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醫生告訴我們,她長期受到虐待,身上都是傷,問我怎麽回事,我們無言以對,還說我女兒有了二個多月的身孕,問我們怎麽辦?能怎麽辦?我和老伴到我女兒住的公寓樓裏去找那畜生,誰知道他早都不知道去了那裏,問鄰居也沒有人知道。我們想讓女兒把那孩子做了,可女兒不知道為什麽?死活不讓醫生碰她,最後在醫生的建議下,我們把她接回了家,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情緒也好多了,醫生說是最好在家庭療養,家人的關懷下,這種病就會慢慢的好起來。”
“那你們最後找到那個畜生了嗎?”白夢菲問。老頭搖了搖頭。
“這幾個月來,我們托人找過,都沒有找到,女兒的肚子也越來越大,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她是拒絕吃藥,一會清楚,一會糊塗,我和老伴就這樣細心地照顧著,可每次我們去外麵買東西,她就會跑出去,如果看到別人結婚的,就跑去說別人強了她老公,哎,為了我們老兩口沒少給人家賠禮道歉。”
“原來是這樣,難怪剛才她進來是那個樣子。”
看著眼前的這兩位老人,白夢菲突然覺得很難過,為什麽?什麽原因,她真的說不上來,人啊!為了家庭,為了愛情,放棄的是不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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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