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家發生這麽多事情的時候,王一凡一無所知,不是他不知道,是他根本沒有辦法知道,他和她本來就是生活在這個城市的兩種人,不管他怎麽努力,他和她,雖然有想遇的一天,也許是相知的,但相處不知道在何時何地。

他還是老樣子,一天上課,訓練,沒事了和崔健去隊長家和嫂子聊聊天,他們感覺嫂子邵惠子懂得可多了,她講得那些他們以前沒的聽過,也沒有去想過的問題,而且都是大實話,作為過來,給他們提點意見真的不錯,也是讓他們少走彎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晚上老是夢見白夢菲躺在醫院裏,上次夢見她在森林裏,她就被綁架了。

這次夢見她在醫院裏,那是什麽情況?他在心裏一直知道自己,烏鴉嘴,你真是盼望她出事啊!她出事你心裏會好受嗎?中午休息時,他把崔健拉到了訓練場,讓崔健給崔峰打個電話,問問白夢菲最近怎麽了,沒有什麽事情吧!崔健罵他賤,說要打你自己打,我才不打,我打算什麽?

在王一凡一再懇求下,崔健才撥通了堂弟崔健的電話,崔健告訴他,今天早晨吃飯的時候,張敏還告訴他,白夢菲已經快兩個星期沒來學校了,出了什麽事情他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沒來,也沒有請假。掛了電話,崔健看到王一凡的臉都白了,嘴裏一直在說著,不可能,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崔健拉著他問:“什麽不可能,你怎麽了,什麽不可能,你說話啊!你到底怎麽了。”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她不可能在醫院,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我說你小子瘋了吧!我堂弟說她兩個星期沒去學校了,不是住醫院,你明白嗎?我說你小子一天到晚神叨叨的,你真以為自己是大仙啊!能掐會算的,那這樣,你幫我算算,我明天能不能中個五百萬大獎。快點,給我算算。”

“你有完沒完,她兩個星期沒去學校,是什麽意思?那就是生病了,生得什麽病啊!不會像上次一樣被綁架了吧!還是得了什麽急病?你快告訴我,你堂弟還說了些什麽?我要告訴全部的,詳細的,快點說。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她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崔健用手摸了摸王一凡,再用手摸了摸了自己說:“不發燒啊!怎麽就說胡話了。我說王一凡,你瘋了,你咒人家啊!人家那些有錢人,你不允許人家休息一下,自己給自己放個假,然後出旅行,去外國都行。你瞎擔心什麽?真是服了你了。你說你不是不喜歡她嗎?喜歡你幹嘛不自己去追,一天到晚要死不活的,你還像個男人樣嗎?要是我,就直接到學校去找她,看看她的態度,不是早都告訴過你嗎?她要是喜歡你,就會拉起你的手,和你在一起。如果她不喜歡,你這樣做給誰看,別給我看,我是男人,不會憐香惜玉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一直夢見她在醫院。你記得咱們去胡剛家的那些日子嗎?我每天晚上都夢見她在森林裏被綁著,最後咱們回來了,你堂弟不是告訴我們她住院了嗎?那次好像就是綁架。這次我又夢見她在醫院,你說她會不會再次被綁架。還是她得了什麽急病?不然我不會做那樣的夢啊!”

“服你了,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綁架,你小子也能想得出來,綁架得要贖金吧!我聽說白家在這個城市裏那是有關係的,聽說他們家那個叫什麽王朝集團的,下屬好像有王朝大酒樓,王朝大酒店,還有什麽食品工廠,餐飲公司的,光他們每年為慈善捐款都在三千萬以上,你想想,這麽有錢的人家,誰要是綁架他們家的女兒,那至少得在上一個億吧!一個億,小子,這是多大的案子啊!絕對夠得上部裏督辦的案件了,再說誰又有那麽大的膽子,這白家雖然做的是正經的生意,交往的都是正經的人,可誰又敢保證他們家和黑道沒有聯係。好好想想,豬腦子啊!我發現你。這幾天你看看咱這裏有這樣的新聞沒有?你就說前一段時間,他們西

北財大有一個教師被車撞了那個案子吧!你看那新聞媒體炒得多熱的,直到現在你看看,那還不是號召知情人提供線索,你想想一個普通的高校老師的事情,都能折騰得這麽熱鬧,還別說是白家的大小姐了,你就省省心吧!真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行了,被你小子說得我成什麽了?我以前也不知道她們家那麽有錢,再說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你也沒有告訴過我。”

“還不是崔健告訴我的。他們是經常去人家大酒樓裏蹭東西吃,聽說凡是進人家王朝大酒樓的,不是有錢,就是有權。一般老百姓從那裏經過都怕被收費,你明白嗎?聽說人家大廳裏的一桌飯,就頂咱們兩三個月的工資,還不說包房裏的價錢了。我上次聽崔峰告訴我,每天等在吃飯的人比排隊的來還多。酒樓裏的大官不少,一般的縣級領導來了,還得給人家白家送禮,才能見到市裏的或者省裏的那裏官。還有還有,說白家的人見省長比我們見校長都容易。你想想,這是多牛逼啊!你要是把他們家女兒娶到手,你還美上天了,不過也就是夢裏想想。咱這種情況,人家理都不會理咱們的。”

不知道崔健是故意誇大,還是說得是事實,王一凡對這些根本就不感興趣,他隻是想知道,此刻白夢菲到底有沒有事。

“你們兩個大中午的不休息,跑這裏來扯什麽蛋?”隊長不知道從那裏冒了出來,王一凡和崔健立刻停住了閑聊,給隊長敬了禮。“怎麽,我說得的話,沒聽見啊!你看看這太陽,你們倆練什麽了這是?我記得咱們學校可沒開暴曬這門課程啊!說說吧!兩位小哥,是不是又惦記上人家那位姑娘了。”

“隊長,不帶這麽樣開玩笑的,我們都是五好青年,再說咱好呆也算是名草有花的人了,至於那些傷心的姑娘吧!咱也沒功夫搭理。王一凡你說是吧!”崔健使勁地朝王一凡使眼色,王一凡裝作沒看見,他早都習慣了崔健這種說大話不打草稿的方式。他也懶得解釋。隊長就在旁邊笑著看兩個人這滑稽的表演。

“我說王一凡,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再怎麽說,哥們也是為了你才到這太陽底下暴曬的,你看看把哥們都曬成非洲人民了。哥們這樣為了你,你不領情就算了,還不說話,你想拆哥們的台啊!”

“說說吧!看看我這個老大哥能不能幫幫你們這兩小子。誰都年輕過,想追女孩子,我教你們幾招,保證是手到擒來。不相信,那你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出點好主意,用你的話就是說歪點子。”

“隊長,你可真逗,難過當年把嫂子給哄到手了,不錯啊!要不你教我們幾招,我們也學學,以後萬一要是能用得上呢?”

“崔健,你滾一邊去,剛才是誰在這裏大言不慘地說自己是名草有花的人了,還來向我請教,你是想讓我告訴你們家那位?”

“隊長,你要電話不,我這裏有,要不我現在打。”

“王一凡,你還是我兄弟嗎?火上澆油這事你都幹,我真是瞎人了。”崔健生氣地指著王一凡,隊長看著這兩個人逗嘴,笑得站在旁邊都直不起腰了。

“好了,王一凡,說說吧,我知道你有心事,看看你這兩天的訓練成績,是直線下滑,我本想今天晚上叫你來家裏好好聊聊。這樣吧!趕早不如趕巧,今天中午反正你也不想休息,我們就來聊聊,你別把我當成你的隊長,當成你的老大哥吧!有什麽事情給我說,能解決的咱一定解決,解決不了的,咱想辦法解決。”王一凡低著頭,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如何去說,從那裏開始的?

“王一凡,我說你是不是男人啊!隊長在問你話呢?你幹淨利索的把事情說清楚,也讓他給你拿個主意,要不你去找嫂子,她肯定給你出個好主意,看你這樣子,哎,我真起打你一拳頭。”看著王一凡不說話的樣子,崔健是急了。

“好了,崔健,你讓他說吧!你去休息吧!我和王一凡好好聊聊。”

隊長,你看看他那個樣,這樣吧!我先給他起個頭,完了,我去睡覺,你就好好開導一下他,我真想把他那腦袋打開,看看裏麵裝得什麽東西?再把我們倆這腦袋重新組合一下,平時你看他訓練的時候還像個男人,可一到正事上,他就磨磨唧唧的,急死個人。隊長他喜歡上一姑娘,人家那姑娘也喜歡他,可他吧!你看看他這樣,我說讓他去問問人家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就是不去。”

“是吧!王一凡,是這麽回事嗎?”隊長問。

王一凡點了點頭說:“好了崔健,你去休息吧!我來告訴隊長吧!”

崔健給王一凡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才離開,王一凡就把他和白夢菲怎麽相遇,怎麽聊天,還有後來火車站又再見相遇的那一刻說了,還有他和齊苗的事情,還有後來無意中遇到了崔健堂弟崔峰的事情,他當時真的不知道崔健的堂弟崔峰和白夢菲認識,他更不知道白家有錢有勢,也是剛才崔健告訴他的。

此刻的王一凡像是在做了一場夢,夢也該醒了,你王一凡是誰?一個普通農民的兒子,一個普通的再普通的大頭兵,你能和人家白夢菲在一起,他又想起了剛才崔健說他的那句話,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得美。

隊長靜靜地聽完王一凡所說的這些事情,他沒有表態隻是問王一凡:“你喜歡她嗎?我是說真的喜歡,而不是那種什麽叫一見鍾情,也許你們現在這種情感我很難理解,我們那時候就看對眼。一見鍾情是有的,可這你一見鍾情後,是個什麽情況,你不了解她,你就想愛上她,可能嗎?咱先拋開你倆的身份不說,就說這種情況,你和她隻見了兩麵,醫院的那次不算,因為是你見得她,而她沒有見到你。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她什麽?你愛她什麽?別說她長得漂亮,現在滿大街,你能找到不漂亮的姑娘嗎?關健是你要看人家姑娘怎麽想,知道嗎?也許人家會為了你放棄她家裏的一切,這也許是有可能的事情啊!可你想過沒有,你們如果在一起,你們的阻力會很多,有時候,她為了你不得不放棄生養她的家庭,你能給得起她什麽?幸福,快樂,還是健康。我們這種長年身處軍營的人,我們能給得起她們什麽?你看看你嫂子就知道了,這些年來,她為我付出多少,一到冬天,就下不了床,我一究當兵的,有多少錢,每次勸她住院治病,她都怕化錢,而不去,我也就隻能每次從醫務院裏給她拿點藥,這樣的管什麽用,我告訴我。有時候,人們都說我們當兵的沒有感情。這是錯誤的說法,我們沒有感情嗎?我們不是冷血動物,每當我們執行任務時,我們想到的是廣大人民的利益,什麽時候想到過自己家裏的困難,當我們在外執行任務,我們的妻子兒女誰為照顧。嫁給我們這些當兵的,不是來享福的,而是受罪的,你看看這些年,好多優秀的幹部都在鬧著轉業,不是他們不熱愛部隊,是他們無能為力,你在部隊多優秀有什麽用,妻子一個人得扛起整個家,老人,孩子,家裏的所有一切都得她們扛,誰問過她們能不能扛得起來。她們是愛我們的,可這份愛太沉重了,沉重的讓我們的心總是沉甸甸。她們無怨無悔,一凡,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們倆個在一起了,她能承受得起這些嗎?既使她能承受起,她的家人願意嗎?她們會看著自己的女兒受苦嗎?像你所說的,崔健的堂弟告訴崔健,那個女孩家裏確實有錢,也有權,人家找個什麽樣的不容易,為什麽偏要找你。你了解過人家嗎?一見鍾情,這情能有多長時間?你以為這情是放在冰箱裏冷藏著還是冷凍著,就是冷凍著,它也是有保鮮期的,過了保鮮期,她還會愛著你嗎?你考慮過這些沒有。好好想想吧!給不起,就放手吧!愛不是自私的,你希望她快樂,幸福,你就放手,讓她幸福,讓她快樂,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隊長說完了,就走了,王一凡一個人在訓練場上呆呆地站著,這時候,起床號也響了,他知道,自己是需要冷靜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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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