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某人耍心機
程奕銘,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解釋了他“消失”整整六個小時的前因後果,並解釋地清清楚楚。
他說,因為電梯故障,所以才被困於其中;
他說,他給自己打了十幾個電話,卻沒有一個是打得通的;全然是因為電梯內的信號不好所致;
他說,到救援人員趕到時,他已經在電梯內被困了整整四個小時;
他說,又經過了救援人員一個小時的救援,才把他們從電梯中解救出來。
是的,唐念詩聽得非常非常地清楚,程奕銘說,在六個小時之前,在電梯裏的還有另外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那個與程奕銘一起被困了整整五個小時的女人,其實就是給程氏企業代言新推出的紅酒產品的tracy小姐。
當從程奕銘的口中聽到這一個名字的一瞬間,唐念詩的眉心不自覺地便跳了跳。
唐念詩並不關注樂壇,所以她對tracy根本不了解;隻是,唐念詩還記得剛才在唐家,在唐爸爸的壽宴上,tracy這個名字曾被程如山提到過。
她記得當時程如山說過,因為tracy現在是當紅的,風靡樂壇的,剛剛在世界小提琴大賽當中拿到金獎的紅人,影響度可見一斑;所以程氏企業才會找她來代言,目的自然是想要借著tracy這當紅影響力,借著“明星效應”來宣傳程氏企業這一款新推出的紅酒。
程奕銘說,在六個小時之前,他因著和tracy在談合約的事情,所以才會搭乘了同一班的電梯。
是的,剛才在唐爸爸的壽宴上,程如山是提到過:最近程氏企業是在忙著這一個大項目;目前到達的工作階段亦是如程奕銘所說的那樣——與tracy簽約階段。
所以,程奕銘才會和tracy一起這般不幸地中了獎,亦是這麽不幸地被困在電梯中整整五個小時之久。
但是,程奕銘說,這個還不是“幸運”的,最最不幸”的是,因著電梯失控做出的最後那一個“自由落體”運動,電梯內的人不同程度地受了傷。
電梯從十樓直降到一樓?
這是在玩“現實版”的自由落體遊戲麽?
在聽了程奕銘的講述之後,唐念詩第一時間的反應便是,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她的那一雙眼眸看著程奕銘;而她的這一雙眼眸中顯露出來的驚恐之色是這般的明顯:
天啊!就在六個小時之前,程奕銘在電梯裏經曆了“驚魂”的一幕。
也就是說,他右側眉骨處的那一小青塊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的。
電梯“驚魂”,電梯意外,雖然唐念詩並沒有經曆過,但是卻是有所聽聞的。
封閉的空間,黑乎乎的一片:光是想想就能夠讓人因為幽閉的黑暗空間而產生一種窒息之感。
膽戰心驚!
從十樓直降到一樓,那樣的畫麵,唐念詩真的是不敢想象?
唐念詩伸手捂住嘴巴的樣子,她眼中所流露出來的驚恐之色,程奕銘又怎麽會沒有看到?
下意識的,程奕銘擰了擰眉心;之於唐念詩的反應,是程奕銘早就意料到的;
“電梯驚魂”,恐怕很少人會在聞言之後還能夠表現出鎮定之色,男人亦不能夠如此,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而說實話,六個小時之前的那一幕,至今程奕銘還有有些許的後怕的。
因為程奕銘能夠想象得到唐念詩的反應,所以他才會用三眼兩語,如此簡潔的言語,故作輕鬆著輕描淡寫地將它一筆帶過了。
其實,程奕銘已經是盡量把“電梯驚魂”的那一幕描述地夠輕鬆了,卻還是會引得唐念詩做出如此的反應。
不過,程奕銘還是有些許的慶幸的,慶幸自己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自己隻是這樣輕描淡寫就足以夠讓唐念詩有了這般的反應,那如果真的用言語將剛才的一幕還原的話,那這個小女人的反應…………
程奕銘,不敢往下繼續想下去。
而他之所這麽做,目的隻有一個隻是不想讓他的小妻子唐念詩擔心;更何況,剛才在電梯裏發生的那驚魂的一幕已經是過去式了。
亦是為了消除此刻唐念詩心頭的擔心與惶恐,程奕銘還故作輕鬆地朝著她揚了揚唇:
“念念,不用擔心剛才隻是一件小事,眉骨上受的也隻是一點小傷罷了,沒有什麽大礙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殊不知,男人的故作輕鬆,一臉無所謂的有意為之的模樣引起的是女人的極大的不滿,甚至還是憤怒的。
收斂了剛才在眼眸顯露出來的那一抹驚恐之色,唐念詩瞪視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正輕揚著嘴角的男人。
一字一句,憤憤地從唐念詩那菱唇當中溢出來:
“什麽叫做不用擔心?什麽叫做隻是一點小傷,一件小事,並沒有什麽大礙?程奕銘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剛才經曆了什麽?你不會是因為剛才自己所經曆的‘電梯驚魂’,隻是遊樂場裏那刺激你尖叫的一種遊樂項目——自由落體吧?是‘電梯驚魂’你知不知道?電梯意外,難道你不知道麽?有多少人在電梯事故中出現意外,甚至是喪失了生命;程奕銘這是關係到人命的事情,你怎麽可以這樣的無所謂?你怎麽可以如此輕視你的生命?電梯從十樓直降到一樓,這一次你是幸運才會隻是受了一點輕傷。”
最後一句,唐念詩幾乎是對著程奕銘低吼著的;是在提醒著程奕銘一個事實,卻又像是一種發泄著自己憤怒的情緒。
程奕銘,平日裏對其他事情無所謂也就罷了,但是唐念詩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會對自己的生命意識這般輕視,不愛惜;
程奕銘這樣的態度,唐念詩真的是生氣了,憤怒了,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樣?
因著一口氣說了這麽大的一堆話,所以,此時此刻唐念詩的氣息很是不穩,而她的情緒亦很是激動;
唐念詩喘著粗氣,胸/口處因為她的喘息運動而正在上上下下起伏著;而她亦有之前的瞪視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變成了怒視。
而反觀程奕銘這邊,他真真實實地眼前這個小女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怔愣到了;甚至是,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程奕銘,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愣愣地看著唐念詩,看著她的嘴巴在一張一合高頻率地運動著,亦聽著她“劈裏啪啦”地講完那麽大的一推話。
整個過程,男人始終是保持著沉默的,而女人則是不停地講著。
男人和女人,誰都沒有注意到,男人原本輕揚起的嘴角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被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茫然。
雖然已經是“劈裏啪啦”地講了一大堆,但是唐念詩卻還是覺得沒有解氣,在稍事休息,喘息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氣息之後,她繼續憤憤道:
“程奕銘,你這樣不愛惜你自己的生命,輕視的態度,難道就不怕爸爸媽媽傷心難過麽?難道你就不怕他們擔心你麽?
你知不知道剛才在你‘消失’的那整整六個小時裏,爸爸媽媽還有奶奶是有多麽的擔心?打了你幾十個都打不通電話,你知道當時他們有多麽的擔心跟焦慮麽?
我知道,雖然爸爸在嘴上說著些全然是對你不滿的話,但是在他的心裏還是十分擔心著你的;而你又知不知道,爸爸為了你的事情高血壓發作,差一點就要送醫院?
你到底懂不懂,你一旦出了什麽事情,有多少人會為了你擔心,為了你傷心難過?你這樣輕視而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你對得起那些關心在意你的人麽?
如果說你認為電梯從十樓直降到一樓隻是一件小事的話,那麽我想請你告訴我什麽樣的事情,在你程大少的眼中才可以被稱得上是一件‘大事’?
是不是真的要到了傷了筋,動了骨,住院,甚至是危及到了你的生命了,你才會覺得或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請你告訴我!”
這一次,唐念詩真的是完全把自己想要說的全部都說完了;不,其實是想要表達的內容全部都對著程奕銘吼完了。
吼完之後的感覺雖然非常非常的舒服,但是卻真的是消耗了唐念詩大半的體力;
這一次,她真的是沒有一點的力氣了;所以,隻能夠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暫且不管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男人是否第一時間給自己一個答複。奕釋並小程。
如果說,這連珠炮似的怒吼是讓唐念詩覺得又爽又累的話,那麽至於程奕銘來說,則是將原本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的他,在唐念詩的這連珠炮似的怒吼完之後,也徹底回過神來,徹底清醒了:
近在咫尺!對麵的小女人將她的左手摁在胸/口處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亦是因著她喘息的動作,被她用左手摁壓著的胸/口處正做著劇烈的上下起伏運動;
程奕銘看到,自然也接受到了對麵小女人投射過來的怒視的眸光。
如果說之前的那一番“劈裏啪啦”的長篇大論,程奕銘聽得還是一愣一愣地反應不過來的話,那麽現在唐念詩這連珠炮似的怒吼,程奕銘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唐念詩說的每一字,每一句,統統都落入程奕銘的耳朵裏;然後便是慢慢地消化在他的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