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沒有機會

醫院,頂樓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聲的響起,醫院頂樓空曠的天台上有兩個高大的身影朝著一東一西兩個相反方向,重重地倒去;卻,沒有完全跌倒在地。

借著手掌撐地的力度,這兩個高大的身影他們的上半身是撐坐在了地上。

平息著自己粗重的呼吸,隔著兩米的距離跌坐在一東一西兩個相反方向的這兩個男人相互對視著。

借著醫院頂樓天台上的地麵射燈所照射出來的亮白的燈光,清晰可見的是跌坐在地麵上的這兩個男人:

狼狽不堪是對眼前的這兩個男人此刻形象的最為貼切的形容。

一灰一黑,程奕銘和左佑南兩個人就這樣跌坐在了地麵上;這兩張俊顏上全然都是掛了彩,眉骨處紫腫明顯,嘴角破皮血跡斑斑。那一雙桃花眼左側眼眶亦是烏青乍現。

即便隻是輕輕地扯一扯嘴角,亦或是微微動一動,那肌肉拉動的幅度都會讓這兩個男人因為痛而忍不住皺眉。

的確,很痛!

因著之前的這一場所謂的男人之間的對決,不僅是讓程奕銘和左佑南這兩個男人的臉上都掛了彩,而且還使得這兩個男人的衣衫皆是淩亂不堪。

你不言,我也是不語,

氣喘籲籲地,程奕銘和左佑南兩個人就這樣對望著

看似沉默不語的表麵,實則是有異樣的情緒在湧動著。

那是屬於男人之間的較量,是帶著濃濃敵意的較量。

原本穿在程奕銘身上的西裝外套早已經不在,目光所及,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被扔到了距離他此刻所跌坐的位置的右側。

很是明顯的,在西裝的下擺處有右袖口處已經是被染上了一層灰。

因為慣性,跌倒的那一刻,程奕銘是一屁股結結實實地跌坐在了地麵上。喘息著,他也不著急起來。

他身上穿著的襯衫也無一不幸免的,原本完整口上的襯衫紐扣因著剛才的這一場男人之間的對決,而使得襯衫最上麵的幾顆紐扣全部都扣了開來;

甚至,清楚可見的是襯衫那隻被程奕銘抬起擦拭著他自己嘴角的右手,那襯衫右袖口上原本整齊排列的兩個水晶扣,如今卻隻剩下一顆了。它側旁的位置已經空了,現在唯有旁側的一根白色的細線與它作伴,這模樣顯得是格外的孤零零。

而那襯衫領口處的紐扣被扣開,正好是露出了裏麵的那一抹小麥色:那就是這個男人結實胸膛的部分。

因為順著氣息,甚至隱隱措措地還可以看得見那小麥色結實胸膛在上下有規律地起伏著。

鼻青臉腫的臉,沾染了灰塵的全身,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此刻的程奕銘哪裏還有什麽形象可言,毫不誇張地說此刻的他充其量隻不過是一個因為對決之後的鬥敗的一方。

反觀亦是跌坐在程奕銘對麵的左佑南,其實他也是好不到哪裏去的。

與程奕銘此刻的狼狽不堪相比較,此時的左佑南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灰色的西裝外套雖然依舊是穿在身上,但是西裝上的紐扣卻是全部敞開著的;左佑南是狼狽的,他的左側臉頰因為吃了剛才程奕銘的那重重一拳而明顯是腫著的;他嘴角處的皮也破了,有血跡沾染在上麵,帶著微微的刺痛。

不同於程奕銘的,此刻的左佑南是雙腿立彎曲而坐著的

落入視線當中的,左佑南的狼狽不僅在他的臉上,他的狼狽不堪還體現在他身上所穿著的衣服,褲子上。

那灰色西褲的褲腿處,腳上的所穿著的那一雙黑亮是的皮鞋全部都是沾染上了灰塵。

眸光再及上一點,借著天台上這亮白色的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的是那敞開的西裝外套的左右下擺處的灰色的程度是格外濃。

尤其是左佑南穿在裏麵的那一件灰色的襯衫,幾乎胸前的位置往下,襯衫的大部分像是被塗鴉過了一般似的;哪裏還看得到最初最純粹的煙灰色。

此刻,呈現在視線當中的顏色分明是煙灰色與一種不知道是什麽顏色疊加之後,所呈現出來的暗紅色。

不僅是襯衫上,西裝外套上,就連在西褲上亦是可以看得到這一抹暗紅色。

相較於西裝與襯衫所塗鴉的,西褲上所沾染的麵積相對來說要小的不少;塗鴉的形已經不如西裝和襯衫上來的要規則。

確切地說,這一抹暗紅色沾染在西褲上就像是點點灑落下來的暗紅星子。

左佑南清楚,塗鴉在自己西裝,西褲以及襯衫上的是什麽東西。隻是,隻要一想到這,左佑南的這雙星目便是會不自覺地眯起來,星目當中劃過一抹淩厲的暗芒。

一瞬間,便是有記憶的片段在左佑南的腦海當中浮現出來,那樣的清晰:那一灘紅色,那一張閉著眼眸,擰著眉心早已經失去了血色的蒼白臉。

血流不止!

那樣令人觸目驚心,卻又是那樣讓人憤憤不已!

黑色的瞳仁在因著思緒陷入了暫時迷思當中而在收縮著。

左佑南怎麽也不會想到的是,因著他遺忘了車鑰匙而重返酒店,卻尚未來得及走到之前程亦雪所在的房間時,卻是見到躺在電梯/門口的唐念詩;

左佑南沒有錯過的是,當他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唐念詩的同時,他也瞟看到了唐念詩的身下那厚重地毯上的那一灘刺目的血

刺目的血灘占滿了左佑南的瞳仁,一瞬,他的心是猛然間一顫。

下一秒的時候,危機意識便是襲來:

孩子!

隨即,左佑南便是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唐念詩;哪裏還管得上那一灘血沾染了自己身上的衣褲,也不管車鑰匙。

在抱起唐念詩的那一瞬間,左佑南便是第一時間往著醫院趕去。

左佑南抱著唐念詩是一路狂奔向醫院的急診室的。

一路地狂奔朝前,一路地血流不止;人是朝前狂奔著,徒留下的是身後地麵上一路的點點紅跡。

那點點的紅跡連成一體,像是一條紅色的星路。

氣喘不止,汗濕了衣服的後背,然而左佑南趨勢全然不顧。

他就這樣佇立在搶救室門口,重重喘息著,而他的雙眸則是牢牢地盯看著搶救室門框上亮著的那一盞紅色的急救燈。

亮眼的紅,是生命跳動的象征;卻是牢牢地牽動著人的心。

整整兩個小時,左佑南就這樣佇立在搶救室的門口;整整兩個小時,他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看著這一盞亮閃著的紅色的搶救燈。

當搶救燈滅掉的那一刻,左佑南的心亦是莫名的緊了一下。

左佑南更永遠不會忘記的是,當搶救醫生摘下淺藍色的口罩,眸色凝重地看著焦灼不安的他時,醫生所開口的第一句話: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孩子保不住了!”

終究,如同是左佑南在看到那一灘血時所猜測的一樣,他不願意看到的,不願意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終究,唐念詩的孩子還是沒有了。

那天與唐念詩在病房裏聊天的內容還是曆曆在目的。

左佑南又怎麽會沒有感受到唐念詩對這個孩子的愛與期待呢?

唐念詩是多麽愛這個孩子,她甚至已經開始為這個尚未成形的小黃豆設想好了未來,計劃好了一切

左佑南清楚地記得,唐念詩已經是給自己肚子裏的小黃豆起好了名字;

她說,如果是一個女孩的話,那麽就叫程雨曈,小就叫做曈曈;如果是一個男孩的話,那麽就叫做程雨陽,小名就叫做陽陽。

那天的陽光明媚,卻也不及唐念詩臉上漾開來的笑容燦爛。

她說,若是龍鳳胎一兒一女那就是更好了,正好湊成一個“好”字。

左佑南清楚地記得隻要一談到孩子,唐念詩臉上的笑容是多麽的燦爛;那一刻,左佑南真的覺得唐念詩的頭頂好像是環上了一圈母性的光環。

孩子與母親,天性使然!孩子就是母親的命;

現在孩子沒有了,就等於說是唐念詩的命也連帶著沒有了。

小產,孩子沒有了,這讓唐念詩如何來接受這樣的殘酷事實?

英挺的雙眉因為擔心與憂慮而緊緊地擰在一起,左佑南不能夠意料到唐念詩在醒來知道了自己的肚子裏的小孩沒有了,自己小產了時,她將會是怎樣的反應?

不是左佑南意料不到,而是他不敢。

小產這樣殘酷的事實對於一個無比期待著自己孩子到來的母親來說,那是怎樣的一種打擊?

隻是,這樣的殘忍這樣的打擊這樣殘酷的事實卻是要讓唐念詩不得不麵對,不得不承受的。

如果,左佑南沒有記錯的話,那天唐念詩告訴過他,在程奕銘生日的時候她會把自己肚子裏的未成形的小黃豆當做生日禮物送給程奕銘。

今天是程奕銘的生日,今天唐念詩和程奕銘不是應該在燭光晚餐嗎?可是為什麽這個時候程奕銘不在唐念詩的身邊?為什麽唐念詩會一個人出現在酒店?

原本因為擔憂而緊緊擰起的雙眉,因為這樣的認知而聚的是更加攏了;幾乎,那兩道眉都快到攏到一起了

有些莫名的憤意,全然是對程奕銘的憤意。

雖然不知道唐念詩與程奕銘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左佑南認為唐念詩小產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還是非常有必要通知程奕銘的。

開了唐念詩的手機然後便是給程奕銘打了一個電話。

卻,不曾想,當程奕銘趕到醫院時;因為心中的為唐念詩打抱不平,衝動地興師問罪起程奕銘來。

然而,之後事情的發展卻完全是背離了最初;最後,左佑南與程奕銘兩個人竟然是大打出手。

…………

思緒戛然而止,止於此刻。

既然事情都已經是發生了,那麽也就不能夠再改變了。

拳也揮了,打也挨了,心中的憤懣不滿也宣泄了,事情似乎就應該是到此告一段落了。

畢竟,現在唐念詩是最最重要的。

下一瞬的時候,空曠的天台上便是驀地響起了“啪啪啪”的聲響。

空曠的天台,這驀地響起的聲響聽上去是格外來的清脆響亮;甚至,還有陣陣的回音。

左佑南用力地撣了撣西裝外套和西褲上沾染的灰塵;那被左佑南是用力撣掉的灰塵,在地麵射燈照射出來的亮白色的光的照射之下,無所遁形。

在往著西褲上拍掉完最後一下時,左佑南才把自己的眸光投射到了,依舊還坐在地上的尚未有所動作的程奕銘身上。

男人與男人的眼眸便是在冬夜的寒風裏,在這空曠的醫院頂樓的天台上對視著。

一個仰視,一個俯視,隻是即便程奕銘是跌坐在地麵上的,即便從表麵上看他仰視的姿勢看上去就氣勢上而言是稍顯弱勢的;但,程奕銘與生俱來的那種霸氣是掩飾不住的

這一眼無聲的對視當中,電光火石。

下一秒的時候,左佑南的聲音便是在天台上響了起來:

淩厲而帶著警告意味,一改往日裏的溫文爾雅:

“程奕銘,下次我就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所以,從今天起我希望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好念念,如果下次你在鬆開念念的手,沒有保護好念念而讓她再一次受到傷害的話,那麽我一定會把她帶走!”

是的,左佑南一定會把唐念詩帶走的,他跟程奕銘沒有開半點玩笑。

當他在親眼看到那一灘血,看到唐念詩麵無血色,蒼白虛弱的模樣時;痛,左佑南是痛得無以複加!

這一次,左佑南給程奕銘機會,但是,但是如果還有下一次那他就不會了。

他會毅然決然地把唐念詩帶走。

從程奕銘趕到醫院,看到躺在病**的唐念詩,聽聞她小產的那一刻,左佑南沒有錯過這個男人臉上所顯露出來的愕然之色,那一瞬,左佑南恍然大悟了:

程奕銘尚未知曉唐念詩懷孕的事情,在那一刻左佑南也是肯定了:程奕銘與唐念詩之間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的話,唐念詩就不會一個人出現在酒店,亦就不會在她不知道為什麽摔倒在地,血流一灘的危及時刻卻是不見程奕銘的身影了。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麽他還算是一個男人麽?息一一隨。

越是想到這一點,左佑南心頭的憤,心中的怨恨便是愈發強烈了幾分。

左佑南的警告,赤/裸/裸的警告程奕銘收到了,他聽得清清楚楚。

抿唇,桃花眼的眼眸危險地眯起是程奕銘第一時間的反應。

涔薄的唇勾起,有些許小小的急躁地反擊。

是的,程奕銘是急躁的;確切地講是煩躁不安的

隻是,這煩躁不安的情緒卻是被程奕銘給硬生生地壓製了下來。

他,與生俱來的強勢依舊在,明顯地可以聽到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傑森醫生,我還真的是沒有看出來,你的醫職範圍挺廣的。怎麽專門喜歡管別人老婆的事情?”

毫不掩飾地嘲諷,毫不客氣,勾唇嘲諷間,這個男人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

程奕銘和左佑南的身高原本就是差不多的,程奕銘起身的那一刻原本就橫在與左佑南之間的高度差,這一刻這高度差便是**然無存了。

兩個身形皆是高大的男人,他們就這樣麵對麵地站立著;周遭所湧動著的氣場,便是愈發地強大了起來。

冬夜的寒風,吹起了程奕銘額前的碎發,乍現的便是在他眉骨處的紫色腫塊;再仔細看,便是會看到這一張俊顏上隨處可見的是紫一塊,青一塊的“印跡”;這也讓這一張臉看上去有些許的滑稽與可笑。

然而,程奕銘卻全然不顧,犀利而充滿濃濃敵意的眸光始終是停留在左佑南的臉上;

但,很是顯然的迎麵的男人一點也不在意自己這赤/裸/裸的嘲諷。

左佑南如此的反應,讓程奕銘是不自覺地擰了擰眉心。

一直以來,程奕銘與左佑南存在著一種極為微妙的關係,甚至,可以說程奕銘是把左佑南當做了一個假想敵;

盡管,這個男人是程亦雪的心理醫生;亦不否認的是,左佑南對治療程亦雪的心理上有著很大的幫助。

隻是,許是因為男人天生的排同/性,每一個男人都是會把自己周邊的優秀的男人當做是自己“敵人”,程奕銘亦是沒有例外。

與左佑南的關係,雖然表麵上看上去客套和諧;實則無比微妙:比方說,即便對方的臉上是漾著笑容的,但是也不能夠確定說這個笑容的背後是沒有摻雜任何的雜質的。

隻是,當程奕銘知道左佑南曾經是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暗戀的對象的那一刻,知道他們曾經擁有著這麽多美好的回憶時,這種微妙的關係便是變了味道

客套不在,有的盡是敵意。u884。

程奕銘全然是把左佑南當做了他自己的情敵,而且這個情敵的實力是不容小覷的。

這個男人好像是無時無刻不存在在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的生活當中:上一次是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暈倒在醫院裏,而這一次又是這麽恰巧在酒店遇上了自己的小妻子。

當他正著急著滿世界尋找著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的時候,卻是接到了唐念詩的消息,而這個消息還是通過左佑南的那一通電話得到的;

程奕銘尚來不及高興,卻在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左佑南的聲音時,他是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然而,令程奕銘怎麽也不會想到的是;當他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看到的是血染全身衣褲的左佑南,得到的是讓程奕銘震驚的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小產的消息。

一瞬間,程奕銘真的是懵了,震了。

好半天,程奕銘才完全反應過來。

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在酒店是不知原因地摔倒了,血流不止;而確實恰巧地被左佑南看到,然後是送往了醫院。

好端端的,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為什麽會出現在酒店裏,好端端地,她又為什麽會小產了?

可是,可是為什麽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懷孕的事情?

究竟,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在酒店遭遇了什麽?還有為什麽左佑南也會那麽恰巧地出現在酒店當中?好多疑問攪得程奕銘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是混沌不已;連帶著他的心情也煩躁不安起來。

原本就是煩躁不安的,再加上左佑南在一旁興師問罪;想著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卻是由著另外一個男人陪在身邊;

恐怕,隻要是一個男人都會不好受;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妻子曾經暗戀過的對象

煩躁的心緒,興師問罪般的指責,雙重壓力共同作用之下,程奕銘隻覺得自己的心頭便是湧上一股怒意來。

想也沒有多想,程奕銘便是朝著左佑南揮拳相向。

結果,便是現在所看到的的兩敗俱傷,彼此的狼狽不堪!

左佑南的警告程奕銘是聽得清清楚楚,然則程奕銘又是什麽樣的人;他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又怎麽會明明是受到了別人的警告而沒有反應?

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情敵?

於情於理,無論是顏麵上,還是其他的,程奕銘自然是不會不作出任何的反擊的。

眸光從未離開麵前的這一張臉,程奕銘第二次冷冷地勾起唇角:

“恐怕要讓傑森醫生你失望了,你剛才所說的機會恐怕這一輩子是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話語剛剛落下,程奕銘就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隨即便是立刻糾正道:

“不,下一輩,下下輩子都沒有機會!”

程奕銘說的斬釘截鐵,卻還是不忘的朝著左佑南挑了挑眉頭;像是在向著左佑南宣誓著自己的主權,對自己的小妻子唐念詩的主權。

程奕銘要讓左佑南知道,唐念詩永遠隻是會屬於他程奕銘一個,她是他最愛的女人;這一輩子,下下輩子都是。

程奕銘或許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他這說話的語氣,再加上他鼻青臉腫的模樣落入到左佑南的眼眸當中孩子氣十足。

然而,在聞言程奕銘的話之後,左佑南卻並沒有馬上回應;他隻是在與程奕銘對視了幾秒之後便是轉身朝著身後的樓梯通道走去。

頭也不回!

頭不回,左佑南的聲音卻是又一次傳來:

“念念,她應該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