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程睿言是陪幾個日本人來的官邸。
要說碰著一般的情況，方妍是不會注意的，但日本的某些文化比較開放，幾個小日本貌似一本正經，實際上蠢蠢欲動的，先是借著請喝酒的名義和模特搭訕，搭訕不成就去追亞洲女孩兒，結果不論是歐美的，還是亞洲的，通通不給小日本麵子，幾個小日本隻得灰溜溜的回到卡座上，埋頭喝悶酒。
方妍本著看笑話的心態看小日本在那裏瞎忙活，心裏別提多樂嗬，由此注意到了他們身邊的幾個中國人，其中有一個身著深黑色長款的風衣，脫掉衣服以後很沉靜的坐在那裏，根據方妍的經驗，這種人都是走裝逼路線的，玩深沉憂鬱，等著姑娘自己主動上門。再加上和小日本一夥兒，方妍下意識對這種人很反感，眼角偶爾瞥過那裏便流露出滿滿的不屑和傲慢，誰知道……那個男人竟抬起頭來，視線和方妍撞在一起，他有一顆黑而深邃的眼睛，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人心，方妍不由一震，很明顯，他感受到了方妍的鄙視，但是卻很淡定的接受了，方妍無語，裝作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後來小日本見玩不出什麽花樣，便打算走了，幾個中國人便起身送他們出去，他們和方妍是鄰座，方妍聽到他們提kr，就知道是花園飯店，那裏是小日本的據點，周圍一圈兒都是日式餐館或者居酒屋，但是對方妍他們這種時常輾轉於酒店參加各種會務的人來說，kr一直是個笑話，因為那裏的廁所，尤其是女廁，特別的矮，簡直是給侏儒坐的，就連女士用的化妝鏡，擺放包的位置都不是在胯部，而是到膝蓋這裏，每次他們在花園飯店有工作的時候，一進廁所就開始笑。
但是風衣裝逼男並沒有送出去，僅僅是站起來和幾個小日本握手，道一句‘撒有那啦’就坐下來喝酒了。
方妍猜想他起碼也是這幾個人的頭吧！
然而更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當日本人都走了以後，風衣裝逼男竟然走到他們這一桌和bb攀談起來。
平時號稱是夜店一枝花teres，隻要一進夜店，不管是法國的，英國的，美國的，隻要是在海城落戶的外籍人士她全都認識，跟著一個個貼麵親吻過去，每次bb都感歎：“這是多牛得社交能力啊！”
就連方妍都有幾個熟識的小明星，例如電視台的主播什麽的，在那裏一一打招呼，唯獨bb，專門負責給諸位女士看包，次次都吐槽：“以後我絕對不給你們看包，你們再讓我看包，我就不來了。”
方妍笑道：“你要不來就錯過大戲了，teres那叫社交，是正常的社交，下次你看到sse的表現，你就知道teres有多麽良家婦女了。”
之後bb果然見識到了，有一次在，sse和teres的一個朋友酒醉之後當場就親吻了起來，接著開始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18歲以下兒童不宜的內容，**程度堪比《玉*&蒲*&團》，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男同事當然不會去阻止，這多好的機會可以大飽眼福呀！teres也不能阻止，她的兩個朋友勾搭起來了，她要是上去棒打野鴛鴦，改天埋怨她怎麽辦？最後隻有方妍過去幫已經差不多半裸的sse拿衣服遮住她胸口泄露的春*&光。
這一動作終於叫男方冷靜了下來。
teres的立場非常尷尬，主要是這個朋友是她叫來的，而人家是有女朋友的，sse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人家身上撲，上下其手，搞得男同誌把握不住自己，差點做錯事，事後teres也嚴肅教育過，玩可以，但要有個度，叫rrd的男同誌表示以後都不敢了，並且要來夜店的話也一定會把女朋友帶上。
sse為此還和teres疙瘩了一陣子，覺得她不太夠意思，怎麽能幫著外人把到手的鴨子給整飛了？
teres好說歹說，人家是有女朋友的！
sse說：“沒結婚有個屁用啊，大家玩玩嘛，誰知道ppy過以後他還要不要他家裏那個黃臉婆。”
方妍和teres均很無語，漸漸地，teres很少叫sse出來玩了。
綜上所述，可見這幾個都是夜店的常客，不但認識一圈兒玩友，還認識店老板，去劉嘉玲開的se時，朝偉哥還過來敬過酒。
但是bb向來是個挺嚴肅的人，正由於太嚴肅，大家給她起了個外號，管她叫‘小媽’，例如小媽不但在夜店負責看包，出去旅遊還負責管理財政，旅遊前的路線圖啊，攻略啊等等，都是由小媽負責的。小媽沒什麽特別的愛好，不像teres和方妍嗜酒，她就喜歡抽煙，除了工作期間，香煙基本不離手。
這樣一個人，在夜店沒有人緣是公認的，突然來了一個風衣裝逼男，且不單造型聳動，長相也挺好，大家一下子都噤聲了，齊齊的望向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像探照燈，含著深究打量的意味。
bb意識到之後，清咳一聲道：“那個……介紹一下啊，我一個朋友，有關部門的，你們叫他rey就好了。”
“有關部門？”方妍翹著二郎腿，“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有關部門啊？”
大家哈哈樂了起來，紛紛和程睿言敬酒，算是一個認識的儀式，方妍也隻是和他碰了一下杯子，就當打過招呼了。
隨後幾個男人玩起了骰子，程睿言像是並沒有特別留意方妍，幾乎叫方妍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剛才那個男人那種眼神也許隻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鑒賞。
這樣一下，方妍對他的敵意減輕了很多，她喝得暈暈乎乎的，覺得很舒服，斜在沙發上單手撐著腦袋，眯著眼睛看舞池裏的紅男綠女，她也不知道她這樣的生活什麽時候是個頭，她本來以為現在的生活是她要的，她一直在追求的，可真的深入這個圈子，發現不過就是燈紅酒綠，花天酒地，和娛樂圈沒什麽差別。
每天渾渾噩噩的，早上起來畫皮，開工，忙完了就出來一群人喝酒唱k，搞到深夜才回去，卸妝的時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方妍都有點不認識了，眉宇裏的那種精明和世故讓她覺得陌生。
她盼望的長大終於來臨，可她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
s看她那個樣子，推了她一把道：“我說我們吹牛猜錯了要罰酒，正愁著，你倒好，自己一個人咕嚕咕嚕喝掉了大半瓶，你幹嘛呢！又想心事？你每次都這樣，大家玩的正高興，你就林黛玉葬花似的表情。”
方妍笑著‘咄’了他一口，亦嗔亦惱，半真半假，跟著笑道：“好吧，那我也來玩吧，不過吹牛我玩不好，不如玩789？”
dne有心要灌醉方妍，忙道：“不行，789太容易了，就玩吹牛。”
dne和方妍在工作上有過一些過節，方妍道：“好吧，隨你們。”
果然，方妍玩吹牛每回必輸，沒有一次贏得，整個人喝得東倒西歪的，她越是醉，越是媚態百出，平日裏冷冰冰的樣子全不見了，看的dne直笑，方妍想，我腦袋醉了，我心裏清楚著呢，不就是仗著你手裏有點權要老子主動獻身嗎？老子雖然玩骰子這項技能弱爆了，但是老子的酒量是家傳的，號稱千杯不醉，那可不是蓋的！
不過程睿言看不過去了，把方妍拉到身邊道：“你還是跟著我吧，我讓你開，你再說開。”
dne插話：“不帶這樣的啊，賴皮，自己管自己。”
程睿言抬頭看了他一眼，隻是一眼，但不知道為什麽，dne立刻一陣心虛，道：“好吧，那就這樣，不過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方妍一手搭在程睿言肩上，一邊對著他低聲道：“你可以啊，他可是出了名的小氣記仇斤斤計較。你呆會兒當心他給你下絆子灌你酒。”
程睿言道：“我又不是你們公司的，我怕他什麽！”
方妍點點頭，跟著程睿言玩了起來，雖然沒有再輸，但也沒有再贏，等到酒局散了之後s和teres一個方向，負責送她回去，程睿言見bb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又好氣又好笑，問方妍：“她平時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麽酒量這麽差？”
方妍木木的點頭：“嗯。”
dne過來拉方妍，明明想要獻媚，卻故意裝作不耐煩道：“走，我跟你都住虹口的，哥送你回家。”
方妍正要回話，被程睿言打斷道：“不必了，她今晚到bb家裏過夜。”
方妍不想跟dne一起走，所以沒有出言否定，但是她想，這話誰信啊？估計現在dne一定以為呆會兒自己要和程睿言開房去了。她想到這裏，不由撲哧一聲，嗬嗬笑了起來。
dne忿忿的看著程睿言，拉方妍道：“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過夜幹什麽？”
方妍道：“我成年人，更何況我說好了跟她seepver，難道你要我放她一個人跟這個叫什麽程的家夥走啊？天知道他會不會對bb怎麽樣，你看她現在都醉的躺地上了，除了姐，還有誰能照應她嗎？要不然咱們換一換，我回家，你和程先生一起送bb。或者我和程先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你一個人送bb。”
dne無語，反正不管怎麽樣，他都討不到好處，而且他一旦沾了bb，負責送她，搞不好剩下方妍和程睿言兩個單獨，更有可能出事，相比起來，有bb反而安全鞋。所以最後dne隻是‘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程睿言把bb抬上出租車，又把方妍拉進去，道：“我先送她回去，再送你吧？”
方妍又不傻，dne走了，她立刻道：“她住虹橋，我住虹口，隻差一個字，但是橫跨整個海城，兩個方向，這樣不方便吧？不如你說你家在哪兒，我們看看路線怎麽走。實在不行我墊底。”
在夜店門口候車的司機最怕看到醉鬼，到時候認不清回家的路，還把車上吐得一塌糊塗，等到醒了一看車費這麽高，還要賴賬說司機兜圈子，司機自然附和她道：“對。”
程睿言看穿她的戒心，似笑非笑道：“我住浦東。”
“呃……”司機看著方妍，“這得跨江啊，你們三個好像應該分三輛車走。”
方妍無奈，怎麽分三輛車？她總覺得今晚自己好像被程睿妍黏住甩不掉了，但是不會啊，程睿言看起來不像是有居心，起碼剛才幫她打發了dne，但是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dne固然不是好人，程睿言也好不到哪裏去，估計就是披著一層人皮的狼，方妍自問見慣了夜場風月，男人眉眼之間流露出來的對她的迷戀，她還是分的清楚的，隻得道：“好吧，師傅你放心開吧，先往虹橋方向。”
司機依言行駛，方妍也不知道程睿言這廝怎麽安排的，把bb塞在車子最裏麵可以理解，但是把她放在中間，她隻有正襟危坐，一動不動的，程睿言覺得她很有趣，防她跟防色狼似的，他用手摸了摸下巴，他長得很色？於是故意逗她，往她身邊挪了挪，方妍貌似沒反應，但是趁著司機方向盤一個打彎，借機往bb身旁挪了一點兒，程睿言裝作不知道，隻是手指在大腿上敲擊了幾下，跟著又往她身旁坐了坐，方妍心中暗道：你倒是厚臉皮啊！打算幹脆拚了，要不裝醉睡到bb身上去？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司機就又一個急刹車打彎，不過這次不是朝bb的方向拐，而是朝程睿言的方向，於是方妍毫無意外的斜倒在了程睿言的身上，她甚至聽到了程睿言一聲低低的輕笑，跟著趁機伸手一把將她撈進了懷裏，道：“當心點。”然後就再沒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