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公主求助,雨薇再立功
“你給我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楊鳴斌沉著臉說道,南宮曜委屈的閉上了嘴,心裏的小人在流淚,還沒搞定老婆呢,又惹得老丈人生氣了,有沒有比他更悲催的。
楊鳴斌可不管他到底在想什麽,對著北堂墨說道,“你是慧兒的侄子?我就想問你,你跟薇兒求親究竟是為的什麽?難道你真的想把她帶到燕國去?”
“姑父,燕國其實才是薇兒的故鄉,不是嗎?我爹和大伯這些年一直在找姑姑,如果知道姑姑有薇兒這樣一個女兒,肯定會很開心。我能保證,如果薇兒去了燕國,她會是尊貴的公主,誰也別想欺負她,誰也不能利用她。我爹和大伯隻會把她當成女兒一樣的疼愛,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對她好,不會委屈了她的。她在周國其實過得很辛苦,宴會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這裏並不適合她,。”北堂墨的聲音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南宮曜心底的警鈴大作,這人還是不甘心,還要跟他搶薇兒,太不要臉了!
“薇兒是我的,我不會讓她去燕國的。寧安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絕對沒有可能。”南宮曜炸毛了,他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老婆都被人搶走了。
“你閉嘴,誰讓你說話了。”楊鳴斌對著南宮曜嗬斥道,心裏還是很不待見他,誰讓他在還沒成親的時候就把他的寶貝女兒給啃了,他心裏現在酸溜溜的,可不是滋味了。
“我不知道周國適不適合她,我隻知道在這將軍府裏,我能給她最純粹的父愛,我也能給她撐起一片天,讓她活得不會那麽辛苦。她若是要燕國去,麵對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做父親的實在放心不下。寧安王,聯姻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想拿女兒去換取什麽榮華富貴,也不想讓她從我這裏受到委屈,她這些年已經夠不容易了。慧兒嫁給我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她是燕國公主,在我心裏她隻是我深愛的女人。她願意埋葬過往跟我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是我最大的幸福。所以,從內心上來說,我不讚同薇兒跟你去燕國,這裏至少有她熟悉的一切。寧安王,你和她不適合,我在你眼睛裏看到的是補償般的疼愛和哥哥對妹妹的疼愛。你跟皇上說想要求娶她,隻是想要讓她過得更好,並不是真的愛她,我在薇兒的眼睛裏也看不到她對你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你們之間不合適。我想要讓薇兒嫁給一個真正愛她,寵她疼她,讓她成為最幸福的女人。所以,不要再說什麽求娶她的話了。”
楊鳴斌一氣嗬成的說道,北堂墨看著的確是個好男人,可是並不適合雨薇。
“姑父,可是薇兒在周國就是一顆棋子而已,皇上隻是把她當成搖錢樹,把她當成開疆擴土的利劍。就算你是大將軍,在絕對的皇權麵前,有些事情還是無能為力,不是嗎?”
北堂墨依然不甘心的問道,姑姑他是永遠找不到了,能把表妹帶回去,他爹和皇上心裏也會好受一些。
“薇兒也不想去,讓她一個人離開故土生活,你忍心嗎?”楊鳴斌心疼女兒到底占了上風,又怎麽會同意北堂墨呢。
“那麽就讓時間來做抉擇吧,如果薇兒想去,我會帶她去,她不願意去,我也不為難她。但是姑姑始終是燕國的公主,讓薇兒到燕國去認那些親人總可以吧。”北堂墨退了一步說道。
“如果她願意去,我不阻攔。”楊鳴斌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但是他的確不想薇兒離得那麽遠。
“那麽姑父早點休息,我先告辭了。”北堂墨說完離開了房間。
南宮曜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更加複雜了,他想破腦袋都沒想到,薇兒竟然是燕國皇上的外甥女,他原以為鎮國將軍府唯一的千金這樣的身份已經夠尊貴了,真是讓她震撼至極。
“伯父,你可不能讓薇兒去燕國啊,她是要嫁給我當妻子的。”南宮曜還是擔心,畢竟北堂墨是薇兒的表哥啊,表哥表妹天生一對,而且他看起來就會對薇兒很好,薇兒對他一點也不排斥,他心裏就一點底都沒有。
楊鳴斌將北堂墨打發走了,真想在南宮曜的臉上再砸個兩拳,“你和薇兒之間為什麽會越了雷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以後你就別想再見薇兒了。”
“別啊,伯父我可是把薇兒當成妻子,你不能棒打鴛鴦啊,薇兒現在都是我的人了。”南宮曜滿臉愁苦的說道。
“別跟我裝可憐。”
“還不是那個術士,他給薇兒下了越國的情花劇毒,想要把薇兒占為己有,說薇兒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最適合做他提升術法的藥鼎。薇兒為了喚醒伯父,中了他的圈套。情花的毒如果不能在半個時辰之內舒緩出來,薇兒就會暴斃而亡。我哪裏舍得讓她受那樣的苦,所以在製服了那個術士之後,就跟她做了那麽親密的事情。”
在未來的嶽父大人麵前說這件事情,南宮曜有些難為情,耳朵燒得火紅一片。
“那個混蛋,我真想宰了他!”二十年前打他妻子的主意沒有成功,現在又想傷害他的女兒。
“這一切都是上官瑾萱勾結燕國公主陳燕兒在搗鬼,那個術士以前和伯母之間有恩怨,所以對薇兒下狠手。我不會放過上官瑾萱和陳燕兒的。”南宮曜提到那兩個勾結的公主,心裏就有止不住的殺意湧了上來。
他將那兩個女人私底下的那些陰謀全部告訴了楊鳴斌,楊鳴斌越是想就越是後怕,幸好薇兒沒有事,若是薇兒有什麽事情他一定將上官瑾萱挫骨揚灰,將越國徹底的踏平!
“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你和薇兒都這樣了,不會是想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吧?”
“我倒是想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薇兒娶過門的,可是她不願意啊。”南宮曜無比怨念的說道,一般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女方哭著喊著要男方負責,怎麽到了他這裏卻反過來了,這都是什麽世道啊。
“薇兒不願意?這丫頭也太任性了,一會我說說他。”楊鳴斌沒想到竟然是女兒在掉鏈子,臉徹底的黑了。
“那就拜托伯父了,我想我可以準備聘禮了,然後讓皇上給我們賜婚,舉行盛大的婚禮了。”南宮曜求之不得,就算和薇兒那麽親密了,他還是覺得握不住她,害怕她像一陣風一樣飛走了。
不多時,楊雨薇端著清粥小菜和甜品走了進來,輕聲細語的說道,“爹,你吃點東西。”
她將食物放在小案桌上,然後把那小桌子推到床前,方便楊鳴斌取,然後自己站在一邊。
徹底的冷靜下來之後,她才發現她的小腿在不停的顫抖,大腿根部又酸又麻,別提有多難受了。她忍不住埋怨的瞪了南宮曜一眼,她被情花的毒徹底的控製住,不知道什麽叫做適可而止,南宮曜總是清醒的吧,為什麽也不知道克製呢,她現在覺得全身都酸痛,骨頭像是被拆下來重新裝回去一樣,難受極了。
南宮曜被她瞪了一眼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又哪裏惹到她了,隻能對她傻笑了一下。
另一邊楊鳴斌喝了一碗粥之後,看向楊雨薇,鄭重其事的說道,“薇兒,既然你和南宮曜已經那樣了,那麽爹讓人找個黃道吉日,你們把婚事給辦了,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
楊雨薇差點沒被口水嗆死,“爹,你說什麽啊,我暫時沒有想過要嫁人啊,我想陪著你好好照顧你。”她還沒手刃仇人,沒能替墨寒宮宮主翻案呢,才不要成親呢。更何況南宮曜家裏簡直是烏煙瘴氣,她又不是腦子壞了,嫁過去讓自己受苦找虐啊。
“你們都這樣了,還不嫁人,你想要氣死你爹嗎?爹不會再慣著你了,一定要嫁人,不然你們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你讓爹的臉麵往哪裏擱。南宮曜的能力品性家世都不錯,嫁給他你不會受委屈的。爹會立刻給你準備嫁妝,快點嫁過去。”
楊鳴斌可不管她,鐵了心想要將她嫁出去。
“爹,我真的不想嫁人,我才和上官嘉懿解除婚約沒多久,你就要把我掃地出門了嗎?爹,你不疼薇兒了?”楊雨薇咬著唇可憐兮兮的看著楊鳴斌,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要任性,爹也是為了你好,你都十八歲了,別的姑娘像你這麽大的早就成親連孩子都有了,爹憐惜你身體虛弱,沒有催著你,可是現在由不得你了。薇兒,你就聽爹這一次好不好,安心的嫁人。南宮曜對你有多好,就算我不說,你心裏也清楚。”
楊雨薇眼眶就紅了,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我不想嫁人,至少在這兩年之內我不會嫁的,爹,很抱歉,這件事情我怎麽都不會妥協的。南宮曜,如果你覺得我耽誤了你,那件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反正也隻是一個意外,我也會忘記了的。”
南宮曜簡直快要被她氣死了,讓她嫁給他就那麽難接受嗎,然而看到她通紅的眼眶,他的心又軟了下去,握緊的拳頭鬆開,他忍著失望說道,“薇兒,如果你真的覺得現在不想嫁給我,我不會為難你。但是我沒有拿你開玩笑,我是真的想要娶你過門。”
“薇兒,你是想要把爹給氣死嗎?萬一這件事情傳出去,你這輩子就毀了你知不知道?”楊鳴斌對女兒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壞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楊雨薇咬著唇,脊梁挺得直直的,倔強的說道,“爹,不管什麽事情我都能依著你,就是除了嫁人這件事情,我現在不會嫁人的,就算你覺得我不孝順也好,我沒有辦法為這件事情妥協。”
楊鳴斌看著她的樣子,氣得想要打她一個耳光,然而酷似妻子的容顏,讓他又下不了狠手,忍了又忍,終於惱怒的說道,“爹再也不管你的終身大事了,你想要怎樣就怎樣吧。錯過了南宮曜這樣的男人,以後你如果後悔了想哭可不要來找我。”
楊雨薇低著頭不肯說話,他再次瞪著南宮曜,沉著一張臉威脅道,“我不管你用怎樣的辦法,總之這件事情一定要壓下去,如果薇兒的名聲因為你壞掉了,你別想再娶我女兒,還有你家那些烏煙瘴氣的事情,你不處理好,薇兒嫁過去如果受了委屈,我一定會帶兵把安陽王府給砸了,我說到做到。”
舍不得把氣撒在女兒的身上,楊鳴斌隻好對南宮曜撒了。
“伯父請你放心,就算薇兒嫁給我,我們也不會住在安陽王府裏,皇上賞賜了我將軍府,成婚以後我和薇兒會住在將軍府裏,薇兒會是唯一的女主人,我絕不會讓她受了半點委屈的。薇兒和我之間的這件事情,我一定會鎮壓下去,不會讓流露出一丁點的風聲。”南宮曜立刻跟楊鳴斌表達他對楊雨薇的真心。
“這樣當然最好不過。”楊鳴斌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疲憊,看向楊雨薇悶悶的說道,“薇兒,沒有孩子的時候爹願意寵著你順著你,若是因為這件事情有孩子了,不管你怎麽倔強,怎麽不願意,就算是綁著你,爹也要把你送到花轎上,讓你嫁給南宮曜。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醫女若是診出你有身孕,爹絕不會再妥協了,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楊雨薇抹了抹眼淚,異常肯定的說道,“不會有孩子的,我的身體落下了寒症,很難有子嗣,怎麽會有孩子。謝謝爹願意多收留我幾年。”
楊鳴斌心疼又懊悔,都是他連累了女兒啊,如果不是他被別有用心的人算計,薇兒也不會因為喚醒他而落入那個術士的陷阱之中,也不會發生這件事情。說到底最應該怪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別人!
在戰場上殺敵無所不能的楊鳴斌心裏有著濃濃的疲憊,都是他連累了女兒啊。
“你們下去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南宮曜和楊雨薇這才退了出來,默默的朝著她的院子裏走去。
兩人沉默了一路,直到她就要走進她自己的院子裏的時候,南宮曜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深沉專注的眼神幾乎要看到她靈魂的深處,“薇兒,你身上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你為什麽不想成親,能告訴我嗎?”
認識這麽久了他才發現他對薇兒的了解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楊雨薇想著她身上背負的那些事情,微微的出神,她要怎麽說,身上背負那麽多的事情,都是她一定要完成的,那是她欠別人的債,是要親手償還的債,一丁點都不能欠著。
“我哪有什麽秘密,南宮曜,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做起事情來心狠手辣,為達目的我會不擇手段。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這樣的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你愛,現在放棄還來得及,我說的是真的。至少在三年的時間之內我沒有辦法嫁人,至於以後的事情就更難說了。”所以愛我真的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你別再說了,如果心可以控製,我也想不愛你,可是愛了就是愛了,我有什麽辦法。三年我願意等,也不會再勉強你。薇兒,我不知道你心裏究竟藏著什麽,可是你不要什麽都悶在心裏,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一定竭盡全力的幫你,看你這樣,我也會心疼。我以後不逼你了還不行嗎,你現在不想嫁,那就不要嫁了吧,隻要你過得開心,我不想你為難。”南宮曜忽略掉心底那絲疼痛,認真的說道。
誰讓他的心徹底的淪陷在她的身上,現在的他就像一隻提線木偶,那根線就牢牢的掌控在楊雨薇的身上,她一個指令,他就徹底的,無條件的臣服。
“南宮曜。”楊雨薇淚光微閃,仰著頭看著這個給了她無限包容的男人,心裏酸酸脹脹的,感動一觸即發,她舌頭像打結了一樣,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說,卻怎麽都說不出口,最後她隻能踮起腳尖,在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溫軟的唇貼在了他的臉上,下一刻她提著裙擺臉紅彤彤的跑進了她的院子裏。
被她主動襲擊的南宮曜渾身如遭雷擊,心底閃過驚濤駭浪,直到她徹底的跑進了房間很久才反應過來,他撫著被心愛的姑娘親吻過的臉頰,臉上的笑容怎麽都退不下去,那笑容傻傻的,隱藏在不遠處的暗衛看到他這樣,就跟見了鬼一樣。這還是他們的主子嗎,果然陷入愛情的男人就是個傻瓜。
南宮曜心底的鬱結被她這樣主動的吻給吹得煙消雲散,直到離開鎮國將軍府的時候心裏依然甜蜜蜜的,躺在**一直都沒怎麽睡著。
楊雨薇也沒好到哪裏去,她揪著被子在**打滾,隻覺得自己那時候怎麽就鬼使神差的親了那個男人呢,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所以她一時被色誘了?還有她的心怦怦的跳得很快,就要失控了是什麽意思?
眼前好像不受控製的浮現出了南宮曜英俊的眉眼,溫柔寵溺的將她包圍的眼神,讓她的臉更是燒得紅紅的,想到他精瘦魁梧的身材,想到之前兩人之間的纏綿,即使她對那時候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她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她和他之間那場糾纏肯定很忘我。
她竟然沒有覺得悲憤或者像別的女人失身一樣痛不欲生尋死覓活,她想,她也許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歡南宮曜吧?
她躺在**翻來覆去了很久,終於睡著了。
然而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睡多久,在天才蒙蒙亮的時候,宮裏上官璿身邊最信任的宮女就敲開了她的房門,帶著哭腔說道,“楊姑娘,請你幫幫我們公主吧,你再不出手我們公主肯定活不下去了。”
“采蓮?發生了什麽事情?”楊雨薇被她淚流滿麵的樣子嚇了一跳,忍不住問道。
“我們小公子昨天夜裏就發起了高熱,宮裏所有的禦醫都看過了,一直都沒有好,現在禦醫們都說沒有任何辦法了。我們公主知道這個消息真的要崩潰了,求你進宮看看吧。小公子是公主的**啊,如果有什麽差池,公主以後肯定活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你不要哭了,等我去準備東西。”楊雨薇心裏一沉,怎麽會這樣,上官璿才回來沒多久啊,難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就已經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除去了嗎?
她立刻收拾了她的藥箱,將常用的毒藥和解藥統統塞進去,換了一身幹淨簡潔的衣裳,頭發梳成簡單的馬尾,直接坐著宮裏的馬車以最快的速度朝著皇宮裏趕去了。
到了上官璿現在居住的宮裏,她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過來緊緊的拽著楊雨薇的手,哽咽著,泣不成聲的說道,“薇兒,你救救我的孩子,不管用怎樣的辦法,你一定要救救他,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
“你先別哭,讓我看看再說。”她拿著帕子遞給上官璿讓她擦掉眼淚,然後直接走到床前,那麽小的孩子臉燒得紅撲撲的躺在**,皺著眉頭顯得很痛苦的樣子,小小的拳頭緊緊的握成一團。
她仔細的翻看孩子的眼皮,觀察他的耳朵和鼻孔,嘴唇也翻過來仔細的檢查了一邊,發現孩子的口腔內側長出了一些細細的黑色的點,心裏一沉,臉上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然後她又給小孩把脈,心裏湧過驚濤駭浪,不敢多做停留,直接拿著銀針快很準的在孩子的穴位上紮了起來,一氣嗬成。
“薇兒,你這是做什麽?”在旁邊心急如焚的太後和皇上忍不住驚呼一聲,驚駭的問道。那麽小的孩子,身上被紮了那麽多的銀針,他能受得了嗎?
“這幾天你們給他吃了什麽?”她嚴厲的瞪著那些瑟瑟發抖的宮女,厲聲問道。
“吃了一些水果弄成的果泥,一些肉泥和米粉還有水,就沒有別的了。”伺候孩子的宮女害怕得魂兒都快要飛走了,戰戰兢兢的說道。
“把東西拿過來給我看看。”楊雨薇臉陰沉得像是要殺人的命令道,一邊還親自從宮殿角落的桶裏拿了一塊用來降溫的冰塊,拿著毛巾打濕貼在孩子的額頭上,然後拿出一顆解毒丹用溫水弄融化了,小心翼翼的喂孩子服了下去。
“薇兒,我的孩子究竟怎麽了,你一定要讓他平平安安的,算我求你了。”上官璿猶如困獸一樣,沒有了孩子她還怎麽過?
“你先別著急,我不會讓他有事的。”她拍著上官璿的手柔聲安慰道。
然後盯著憂心不已的皇上和太後,咬著牙字字鏗鏘的說道,“皇上,太後,小公子並不是感染了風寒發燒了,而是被人陷害中毒了!”
“什麽——”太後和皇上大吃一驚,“他不是發燒,而是中毒?這怎麽可能,所有的禦醫都說孩子是發燒了,是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所以才會發燒的。”
“我可以用人頭擔保,絕對不是,是有人看不慣璿公主和小公子,懷著叵測的心思要將他們置之於死地。我剛才仔細的檢查了小公子的情況,如果是發燒,他的嘴唇裏不會有那些黑色的小點點,那是越國特有的毒草,叫做奪魂草,小公子就是誤服下奪魂草才會這樣的。這種毒藥不會立刻致命,但若是服下好幾天,那也是絕對會死人的。大人誤服下能撐個半年,孩子太脆弱,所以會提早的顯現出來。幸好發現得早,若是再拖個一兩天,那麽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了。”
楊雨薇認真的說道,對皇宮的黑暗和不擇手段簡直是毛骨悚然,連那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那是上官璿的孩子啊,和皇室沒有任何關係,不會對哪一位皇子想要爭奪皇位造成怎樣的威脅,究竟是誰那麽狠心。
“那他現在怎麽樣了?還會危及到性命嗎?”上官璿憂心忡忡的問道,那是她的孩子啊,看到孩子受苦她心裏跟被刀劃過一樣,疼得鮮血淋漓。
“這毒素暫時鎮壓住了,不過還是不能徹底的清除,隻能暫時保住孩子的性命。如果想讓孩子徹底的轉危為安,隻能把那味毒藥再找出來,配製解藥裏麵也少不了毒藥。”她低頭看著孩子稚嫩的小臉,聲音低低的說道。
“可是越國的奪魂草怎麽會落到皇宮裏,又怎麽會被這麽小的孩子服下去?”皇上實在想不通。那麽小的孩子,隻會喝奶,吃最簡單的東西,那些毒怎麽會進了他的嘴巴裏呢。
楊雨薇苦笑了一下,“這薇兒就不知道了,隻能慢慢查出來吧。”
“一定要查,查出來那個人究竟是誰,一定不能放過他!”上官璿抹了抹眼淚,充滿殺氣的說道。誰敢要她兒子的性命,她就要讓那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這時候,宮女們噤若寒蟬的將小孩子每天吃的食物統統都送到了楊雨薇麵前,她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所有的食物都正常,根本就沒有毒。
她的眉頭更是皺得能夾死蒼蠅了,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她十分確定上官璿的孩子是中了奪魂草,到底哪裏出錯了?
“薇兒,怎麽樣,查到究竟是哪裏不對了嗎?我的孩子為什麽會中毒?”上官璿急切的問道,她真的太憂心了,隻要孩子不徹底的解毒,她就不可能全然的放下心,真的沒有辦法,她做不到。
“這些沒有毒,孩子平常吃東西喝水用的碗也拿過來讓我仔細的檢查一下。”楊雨薇想了想再次吩咐道。到底哪裏不對,她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一些什麽,可是再努力去想,腦子卻是空白一片,什麽都想不出來,讓她忍不住懊惱的拍了拍腦袋。
餐具也拿過來了,她檢查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整個宮殿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皇上,太後,上官璿都緊緊的盯著她,等待著她給一個答複。
“薇兒,查得怎麽樣了,還是沒能查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嗎?”皇上周身籠罩著一層陰沉沉的殺氣,他的耐心快要耗盡了,一天找不出下毒的人,他的女兒和外孫就一天還有危險,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願意再碰到。
楊雨薇搖了搖頭,“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照例說小公子不應該染上那種毒啊。”
“是不是你診斷錯了,孩子根本就沒有中毒,就是不慎吹了風感染了風寒而已?”太後試探的說道,她寧願孩子是發燒了,也不願意越國那種可怕的毒進入宮裏。
“太後,薇兒對自己的醫術從來就不敢馬虎,也從來不亂說話。如果我診斷不出來的情況,我不會不懂裝懂,小公子真的是中毒了。不信你可以來試探他的額頭,他現在已經沒有像之前那麽燒了。之前宮裏的禦醫也給小公子開了藥服下去,卻不管用吧?”
楊雨薇聲音很溫柔,卻也很堅定。
“那為什麽沒有找到究竟毒是從哪裏入口的呢?孩子總不可能自己抓了毒藥往嘴裏塞啊,他還那麽小,而且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寸步不離的看著的。哀家可以肯定所有伺候孩子的宮女都不會對孩子下毒手。”太後異常篤定的說道,那是她千挑萬選出來的人,最為可靠,退一萬步來說,那些人就算不可靠,旁邊也是有人盯著的,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下手。
“所以這才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究竟那些毒是怎麽被小公子服下的。”楊雨薇撓了撓腦袋,悶悶的說道,究竟問題出在哪裏呢。
“那就將所有的宮人都弄出來嚴刑拷打一番,朕就不相信沒有人招!”皇上粗暴的說道,他最疼愛的女兒和外孫如今這樣,讓他怎麽能靜得下心來。這些人現在就敢這麽謀害他外孫的性命,是不是哪一天也會悄無聲息的取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