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我們就這樣住在費得市，炎楚似乎因為那天夜裏的談話更加疏遠我。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卻沒有發生任何浪漫的事，是個遺憾。
直到某一天
那個女性妖魔出現的很突然，從一開始她的目標就是房子裏的炎楚。
“亦丹的死，我的仇恨，用你的命來平息吧，人類！”妖魔說，同時對炎楚發出攻擊。
“亦丹？”炎楚拔出聖劍，擋下妖魔的攻擊，“死在我劍下妖魔何止一個，誰會去記得手下敗將的名字，何況隻是個妖魔。”
他的態度激起妖魔更多的憤怒，招式變得狠戾起來，妖魔開口道“被你殺死的西邊大妖！”
“我並沒有給過那麽妖魔致命一擊，不是我殺的。”
“因為你，他才會在受傷的時候被其他妖魔殺死。”她指責。
炎楚用輕蔑的口吻對妖魔說“從對招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自大的家夥。”
炎楚眯了眯眼“魔界的生存法則不是強者至上？那個妖魔被同類殺死，用你們的說法是因為力量不夠強大。”
他發出疑問“與我何幹？”
妖魔用牙齒咬著下唇，冷笑道“你也不配擁有手上的那把聖劍！一邊對妖魔露出鄙夷的神情，一邊還不是和那些下級妖魔做著同樣的事情。”
同樣的事情？我歪著頭想了想，她應該是從魔界西邊知道了什麽事，之後又誤會了吧。不過，雖然是誤會，卻也和事情的真相相差不多。
－－西邊首領愛上了人類，於是為了人類，把另一個妖魔抹殺掉了。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炎楚無視了妖魔的話，繼續發出攻擊。
我在一旁觀戰，像炎楚說的那樣，這個妖魔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那個妖魔臉上的表情，是一種自信
－－她可以打敗炎楚。
微微皺起眉，真的不要緊嗎？
然後，交戰過程中妖魔漸漸地處在下風，她不知道使出了什麽招式，讓炎楚的身體微微停頓，借著這個空擋，妖魔伸長自己的頭發，卷住炎楚手中的劍，將劍扯落在地。
劍掉落的位子是炎楚無法夠到的地方，而我隻要伸出手就可以拿到那把劍，可是……眼見妖魔纏繞在劍上的頭發被灼燒成灰。
看到炎楚遞過來的眼神，要我把劍丟給他，但我有怎麽會忘記，自己也個妖魔。別說是把劍給炎楚，就連用手碰觸那把劍，我都做不到吧。
於是，伸出手抓起身邊的椅子，丟向那個妖魔，拖延時間。
妖魔看著去取劍的炎楚，笑得一臉得意，“人類，該付出你的代價了，我要你痛苦的死去。”她說著，額頭上紫色水晶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同時，炎楚倒下。
我走進炎楚，查看他的情況。
那邊的女性妖魔並不打算放過我，“接下來就輪到你了，人類魔法師。”
“是夢魔嗎。”我盯著她說。
“……你對妖魔也有了解嘛。”大概我在她眼裏隻是一個弱小的魔法師，沒有殺傷力，她並沒有馬上對我發起攻擊，而是站在原地。
“要是平時，我大概會讚賞你。能為了另一個妖魔的死做到這種程度，你是喜歡上那個叫亦丹的家夥了吧。”
“是又怎樣？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她露出慘笑。
“能保持人類的偽裝，你的幻術不錯。夢魔隻是一種下級妖魔，擅長的招式大概就是剛剛對炎楚使用的那個吧。”
“什麽意思？”
我笑了笑“我在誇獎你。”
她冷哼道“區區一個人類。”
“喂，告訴我弄醒他的方法吧。”這樣，我就會讓你別像亦丹那樣痛苦的死掉。
“果然是物以類為聚，你和他一樣，都是自大的人類。”妖魔嘲諷道，同時擺出攻擊的樣子，大概是準備殺掉我。
“你是西邊的妖魔嗎？”我這樣問，又自顧自地說著“應該是吧，不然怎麽會認識亦丹。”
“人類，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知道亦丹是怎麽樣死的，卻仍然來找麻煩。不服從首領命令的妖魔，在越過魔界的時候，你想過自己的下場嗎？”
在我說話的同時，那個妖魔打了一個冷顫，像是突然才想起那些會讓她感到恐懼的事情，又抬眼瞪向說話的元凶“閉嘴！”
“是你，放肆了。”我喝道，同時對妖魔使用了言咒。
突然無法動彈，妖魔緊張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搖搖頭“隻是用了這種程度的言咒就完全製服了你。”
倒在地上的妖魔依然在掙紮，同時對我繼續說著恐嚇的話，樣子囂張。
“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弄醒他的方法嗎？”我半蹲在她的身邊，指了指昏迷的炎楚問。
她突然發出笑聲，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對我說“人類，不管是誰都會有恐懼的東西或黑暗的一麵，我們夢魔雖然在妖魔中很弱小，但是狩獵人類卻很少會失敗－－把恐懼和黑暗放大數倍，讓人類的精神崩潰。我對那個男人做的就是這些，現在他正沉浸在惡夢當中，無法自拔。”
“你的話太多了，我不需要你告訴我，他在忍受什麽樣的痛苦，我隻要知道如何弄醒他。”
“嗬嗬……如果你願意代替他承受惡夢的話。”片刻，妖魔的笑聲被另一種尖銳的慘叫替代，“……啊啊啊！！！你在……做什麽！？人類！”
手抵在妖魔額頭，用力扯下她頭上的水晶。水晶與皮膚相連在一起，妖魔發出的慘叫聲，可以想象出她有多疼。猩紅的血液順著被拉開的皮肉流淌出，沾滿妖魔的整張臉，以及我的手指。
最後一次用力地扯動，水晶落在我的手中，混合妖魔血液，黏膩的觸感。
“還給我！”妖魔艱難地伸出手，卻怎麽也抓不住我。
我笑了笑“憑什麽？”
“這個水晶就是夢魔讓人類陷入惡夢的媒介吧，我隻要拿著它接觸炎楚，就可以代替他承受惡夢？”雖然是疑問句，卻已經不需要那個妖魔來解答了，從她臉上的表情，我可以證實自己的猜測。
走向炎楚，身後妖魔的聲音再次響起“愚蠢的人類。”
手輕輕搭在炎楚的肩膀上，微微皺起眉，那一瞬間的影像……野獸的吼叫聲，模糊不清的黑色影子，形態看起來像是龍。這就是炎楚的恐懼的東西？
我收回自己的手，炎楚沒有馬上恢複意識，不過臉上的表情已經比剛才好多了。
“你為什麽沒有事？”妖魔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我。
我眯了眯眼，“夢魔之所以在魔界弱小，因為妖魔本身就是黑暗邊緣的生物，心已經是黑色，又怎麽可能受到惡夢的影響。還有亦丹，像那種為了吃掉更多的人類輕易違反魔界規則的家夥，你覺得他還能繼續存在多久？遲早被其他同類消滅的。”
“你到底是誰！？”她喊到。
我咧開嘴，露出微笑“看見你臉上的表情，我以為你應該已經猜到我是誰了。”
她的額角冒出冷汗，動了動唇，幹澀的說道“……首領……大人。”
用眼角瞟向她“一個下級妖魔，在我麵前卻擺出張狂的樣子，真是……會惹我討厭的家夥。”
她迅速低下頭，不敢再看我。
“不求饒，是因為知道就算求饒也一樣會淒慘的死去嗎？”
聽見我的話她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我攤開掌心，“這塊水晶是等同於你生命一樣的東西吧，那麽……”我慢慢地收攏手掌。
她大概知道我想要做些什麽，出聲哀求道“別那樣做……求您，首領大人。”
“從你走進這個房間開始，一切就已經太遲了。”說話的同時，用力捏碎手中的水晶。
夜
發現**的人已經醒來，我站在床邊問道“感覺如何？”
炎楚用手抵住額頭，坐起身“……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我點頭“既然你醒了，我就……”
想要回自己的房間，不過還沒有說完，炎楚就開口道，“……把燈開起來。”
“嗯？”我發出單音，他不是……
疑惑的同時，又抬頭注意炎楚臉上的表情，伸手點起手邊的那盞燈。一切完畢後，房間裏變得出奇安靜。
他抓住我的手“和我說點什麽吧。”
我以為炎楚醒來就會馬上向我問起那個妖魔，但是看現在的情況……
“今晚，你想要我留在這個房間嗎？”我的語速很慢，中間刻意做了幾次停頓。
而他，回答的幹脆“好。”
“……”我頓了頓“你答應的太幹脆，反而讓我想要再問你一次，考慮清楚了？”
炎楚把擋在臉上的手放下“我需要身邊……有個人。”
我直接坐在床邊，“難得會看見你露出脆弱的樣子。”
“我不喜歡黑暗的地方，即使……”炎楚微微皺起眉。
“即使什麽？”我問。
“沒什麽。”他繼續道“我花了很長的時間適應，才漸漸的習慣。”
“你說的這些，我不明白。”斷斷續續的，像是對我有所隱瞞，明明是在傾訴，卻不願意說出實情，炎楚是個相當不坦率的家夥。
“我隻是在開口說話，並不是要和人分享我的喜怒哀樂。”
“嗯，你繼續說，我在聽。”
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被拒絕，但是不想放棄。麵對這樣一個人，偶爾也會因為對方的無動於衷，感到疲憊。
“……你真的喜歡我嗎？”
炎楚突然的提問，愣神片刻後我點頭，又馬上搖頭“不是喜歡。”
聽見我說出這四個字，他皺起眉。
“是愛。”
“愛？”炎楚重讀著這個字，然後笑了笑“真是個肉麻的字眼。”
露出和他一樣的笑容，我點頭“嗯，很肉麻。所以現在隻想對著你一個人說。”
執起炎楚的手問“知道，你讓我留下，代表什麽意思嗎？”
卻被他順勢拉住手扯過身，身體貼近他的胸膛“今夜，我想要一個溫軟的懷抱……”炎楚頓了頓，微微皺起眉道“可是你的身體，一樣很冰冷。”
我抽出被炎楚握著的手，捧住他的臉頰，微微揚起嘴角，湊近他的耳邊“互相依偎在一起，自然會溫軟起來。還是，我……不行嗎？”
炎楚用手按住我的肩膀，又緩緩移向背部、腰際，最後的手腕“我們明明都是男子。”
“你怕黑又討厭寂寞，女人們一定受不了你的這些壞毛病，她們需要能夠照亮心靈的光明和陪伴她們不再感到寂寞的男人。”
“這算是嘲笑嗎？”
我搖頭“……隻是想要做那個可以陪伴你身邊的人。”
炎楚挑眉“那我怕黑，又怎麽辦？”
“你不是說已經克服了嗎，而且黑夜真的一點也不可怕。”
用指尖抹過炎楚的唇，他沒有拒絕這種親昵的舉動，更加大膽的把身體傾向他，以唇輕觸他的唇。
“叫一次我的名字吧？”我說。
“……星名。”
炎楚的聲音像是一種默許，默許我對他做出更加親密動作，繼續吻著他，貪戀般地向他索吻，炎楚生澀的回應著。漸漸，兩人都有些忘情。
身下就是一張大床，我把手移向炎楚的肩膀，微微用力把他推倒在身後**，動作自然的一氣嗬成。
他的身體微微頓住，有些發愣地看向我。
我皺起眉“……抱歉，不自覺的就……”
明明有了欲望，現在我卻不得不停下。在我麵前的男人，原本不喜歡同性。
這樣，他會願意被我擁抱嗎？我不確定的想，或者，在自己對炎楚說抱歉的時候，已經覺得－－我無法擁有他。
“你，為什麽道歉。”
我維持著把炎楚壓倒在**的姿勢說“你知道我對你這樣，接下來是想要做什麽吧……”
炎楚先是蹙起眉，之後輕輕地點頭，應道“我知道。”
“從情事中看我對待你的態度，突然發現，我對你，其實還是一種占有欲……你一定不願意吧。”
“那麽，這樣呢？”炎楚翻身，位子改變我被他壓在了身下。
用手掌抵住他的胸膛，微微拉開彼此間的距離，我揚起嘴角說“我大概是那種控製欲很強的家夥，所以……”
我們就這樣繼續對視著，片刻後，我用雙手環住炎楚頸，迫使他將頭低下，吻上他的唇瓣，用最激烈的纏綿方式。
不斷的深吻，身體也貼得更加近了，衣物摩擦發出曖昧的聲響。用牙齒輕輕咬了炎楚的唇，他的喘息聲在我耳邊響起，帶著情 欲。
“……把一切交給我好不好。”我說，語氣不是疑問。
而炎楚，沒有開口拒絕。
親吻他，用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探索他的身體，上衣因為之前的交纏變成鬆鬆垮垮，稍稍用力把它扯的更開，露出大片皮膚。
指尖順著炎楚的臉頰往下，遊移至鎖骨，張開五指附在他的胸膛上，再往下……最後停留在他的雙腿間。
同時，我的手腕被炎楚握住。
我抬起頭“不喜歡？”
“……隻是不習慣。”他放開我的手說。
“燈，我關掉了。”室內一下子變得昏暗。
我執起炎楚的左手，湊近自己的唇邊，輕輕落下一吻。
他淡淡地瞟了一眼我無名指上的戒指“帶在這個手指上，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意義？”
和他十指交握，我笑了笑“怎麽會，隻不過是……一般的魔法道具而已。”
退下炎楚身上的衣褲，感覺到他開始變得緊張。
“你瞧，我沒有說錯吧。”
“什麽？”他一臉不解的望向我。
“黑夜可以隱藏起一切，你可以不需要顧慮那麽多，因為四周太黑……我看不見你。”我說了謊話，不過有什麽關係？
用手握住炎楚的欲望，感覺到他的身體輕顫，力道不輕也不重地揉弄著他的欲望。
“唔……”聽他發出細微的呻吟，又很快地克製住。
露出一絲壞笑，問“為什麽要忍著？”
炎楚沒有回答我，他用手腕蓋住臉，又用牙齒輕輕咬住自己的下唇。像是，不願意，讓我看見他的表情，不想，讓我聽見他的呻吟。
這樣就看不見了，我撇撇嘴，隨即又揚起嘴角，看著炎楚。
都說不要忍著了，可惜你……不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