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那個男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炎楚的麵前，穿著黑衣，猜測身份是個暗探。
男人開口就對炎楚說“炎楚大人，國王要見你。”
國王他隻認得一個，炎楚開口“國王找我有什麽事？我已經拒絕夙國封賞很多次了。”
“王讓我問炎楚大人一句話－－‘還記得當初的約定嗎？’”暗探低著頭，說到約定兩個字時他加重的語氣。
聽見暗探的話，炎楚淡淡的瞟了暗探一眼，才緩緩的說道“我會在下一個滿月之前去見他。”
“了解，這是王給大人的信。”暗探從懷裏取出信件，遞給炎楚後立刻離開。
等到暗探的氣息從大廳消失，炎楚輕輕歎了一口氣，他盯著手上的信件良久，上麵的蠟封圖章顯然是王印，皺起眉炎楚回憶起那個時候和夙王見麵的情景。
對妖魔，人類總是恐懼大於厭惡，但夙王說起妖魔時，他的眼裏隻有厭惡和恨意，帶著強烈的執念，無畏無懼。
聖劍原本是夙國所有，最早的持有人……文獻上記載的太模糊，隻知道是個名叫夏離的人類，和夙國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卻沒有說明具體身份。
勇者、人類英雄，這些都隻是民間傳說，甚至許多人覺得夏離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物。
炎楚握了握手中的聖劍，他可以證明，夏離真的存在過
－－他們身上流有相同的血液。
聖劍是夏離的遺物，去夙國取回聖劍的時候，國王隻說了一句話“想要聖劍就和前代勇者一樣，幫我殺掉北方的妖魔首領。”
於是，炎楚成為獵人，不僅殺死北方首領，夙王又再次要求他去西邊狩獵。
“答應為我做三件事，聖劍就會完全屬於你。”夙王豎起三指，對炎楚說。
殺掉北方的首領，解決西邊越界吃人的妖魔，還有……最後一件。
這時臥室內傳來響聲，是那個家夥醒來了吧，不自覺地露出微笑，炎楚拿著劍走向臥室。等到完成約定的第三件事，也許他就可以考慮……接受那個魔法師。
“我要去夙國一探，你和我一起，還是留在這個城市？”炎楚說。
“當然是和你一起。”
夙國皇宮
“我聽說這次和你一起來的人，是個魔法師。”夙王托著腮，身體靠著王座對炎楚說。
“您無權探查我的事，我也沒有必要回答您的提問。”
“你還是，喜歡擺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驕傲的看不起人類。”夙王微微揚起嘴角，又很快掩去“不過沒有關係，就算你露出這副表情，還不是一樣要聽我的命令。”
“這是最後一次了。”
“嗯，所以我會好好利用的。”夙王眯起眼，對著炎楚露出微笑“那個魔法師，對你是個好幫手吧。”
“他隻擅長治療係魔法，您要我做的那些事，他，幫不上忙。”
“嗯~”夙王拉長尾音“那真是可惜。”
從王座上站起身，夙王緩緩地走向炎楚，最後站定在炎楚的麵前，他伸出手拍了拍炎楚的肩膀，“接下來，又有事情要你去完成了，我……最得力的幫手。”
炎楚退開一小步，拉開自己和夙王的距離“我會竭盡所能，最後一次達成陛下心之所願。”
夙王擺了擺懸在半空的右手說到“別這麽冷淡呀，炎楚。好歹是賓主一場。”
“……很快就不是了，這一次你要我做什麽？”
夙王斜斜地看著炎楚，片刻後才說“你好像有些變了，是因為那個魔法師嘛？我在提到他的時候，你的表情……”話沒有說完，夙王挑了挑眉“他是你的情人？”
“這和陛下沒有關係。”
夙王晃動這食指，不讚同道“你這種樣子，會激起別人的征服欲，特別是那些上位者，最喜歡的就是把強大又美麗的東西占為己有，征服再摧毀。”
聽見夙王的話，炎楚微微皺起眉。
夙王將身體傾向炎楚，小聲地在炎楚的耳邊說“包括我，對你也懷有這種心情，所以你要為我做的第三件事－－殺掉魔界的王。”
炎楚輕吸一口氣說“自我犧牲？”
夙王點頭，幹脆地答道 “對，你和我都知道用聖劍殺死魔王的方法，隻有你能辦得到。”看出炎楚臉上的猶豫，夙王笑了笑“不想去的話，滿足我另一個和當初約定無關的要求也可以。”
“是什麽？”
“永遠留在我的身邊，身為我的所有品。”
在夙王說完之後，炎楚馬上答到“我拒絕，魔界我會去。”
“你真是個倔強的家夥。”夙王搖搖頭，露出遺憾表情，“那麽，在去魔界之前，接受我的封賞吧，勇者。”
炎楚握了握手中的聖劍“隻有一個要求。”
“是什麽？”夙王好奇道。
“別把我去殺魔王的事公開，也不能告訴其他人那種殺死大妖的方法。”
“我答應你。”夙王揚起嘴角“其實你隻是不想讓那個魔法師知道吧？真心給你一個忠告，你瞞不住，因為我就是想要讓你去送死。”
“我其實很期待那個魔法師知道你要去殺魔王之後，會做些什麽。”夙王這樣說，又在接到炎楚的眼神之後，攤了攤手“放心，我不是答應過你不會說出去的嗎，剛剛是開個玩笑而已。”
“如果陛下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告退了。”炎楚對夙王說。
“正好，我也準備去其他的地方，一起出去吧。”夙王一邊說，一邊召喚宮侍打開宮殿的大門，厚重的大門在宮侍的推拉過程中發出‘嘎吱’的響聲，等到大門完全敞開，夙王轉頭對身旁的炎楚說“一起出去吧……”
隻是，他還沒有說完，炎楚就快步走出大殿，甚至沒有和夙王打過一聲招呼。夙王摸著自己的鼻梁，笑了笑，抬頭時看見了大殿外的人－－那個和炎楚一起來的魔法師。
看著並肩走在一起的兩人，夙王側著頭，小聲地自言自語道“……真是讓人不爽的家夥啊。”
“夙王，對你說了什麽？”我問炎楚。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聖劍回答我“還是關於妖魔的事。”
“哦。”發出單音，表示自己知道，眼角不經意地瞟向大殿內的另一個男人－－夙王。
我用手捂住下巴，擋去臉上的表情，這個男人，我認識。
被炎楚殺死的北方首領，是個很奇怪的妖魔，他創造出的魔法陣讓人類可以使用黑暗魔法召喚高級妖魔。人類恐懼妖魔，同時又因為心靈最深處的欲望，被**著觸犯禁忌。
‘不管什麽樣的願望，妖魔都可以幫你實現’，這句話代表妖魔的承諾。召喚是一種契約，妖魔雖然喜歡說謊，對待契約的態度卻十分謹慎。
我低下頭，握住自己的左腕，違背約定的懲罰，會一直烙印在我的身上，不過現在……無所謂了。
大約在幾百年前一個人類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召喚出北方首領，妖魔幫助人類達成願望，人類獲得了一個國家，成為國王。在妖魔的庇佑下，國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繁榮昌盛，成為大陸上的強國之一，存在至今。
那個人類就是夙國的第一代國王。
大妖利用這種召喚契約在幫助人類實現願意後，以等價交換的形式，從對方身上拿到報酬，一般會是那個人類的靈魂。
夙國是因為北方妖魔才能強大起來的國家，這個秘密隻有少數大妖和夙國皇族知道，但是，當國家穩固強盛，那個在背後支持夙國皇室的家夥就成為了他們了阻礙，何況對方是個妖魔。
我之所以對這樣事情有所了解，完全是因為那個北方首領的奇怪作風和愛好－－他喜歡金發。
據說夙國第一代國王就是金發。用自己換取一個強大國家，這是那個人類召喚出北方首領後提出的交換條件。但是妖魔想要的不隻這些，代代夙國皇族當中必定要有一個擁有金發的人類，以獻祭的方式留在北方妖魔的身邊，包括現在的國王，也曾經和北方妖魔有著糾纏不清的關係。金發的人類情人似乎成了那個妖魔的標誌。
我見過夙王，在許多年前，帶著夏漓搶奪純黑的時候，遠遠就看見那頭不屬於妖魔的醒目金發，還有他身旁的大妖。
扯著嘴笑了笑，他能逃離魔界多少讓我覺得意外。妖魔禁臠，夙王身上一定還有那種印記，代表他永遠屬於北方首領。憎恨妖魔，指使炎楚殺死北方首領，都是因為過去的恥辱吧。
這一次，他又想要炎楚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