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閻王君呆呆的坐在閻王殿正中的椅子上,腦海中閃現出昨晚夢裏的一幕幕。
白如雪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美好,還要狂野溫柔,隻是,那是在夢裏。
在夢裏,她把自已當成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她寧願和陌生男人在一起,也不願和他在一起。
閻王君苦笑了一聲,端起小鬼差從陽間偷來的酒,狠狠的一口悶了。
“女人,真心難懂。”
一個心裏沒有自已的女人,自已何必再想著念著她,直接把她踢出局就可以了。
然而,他做不到。
此時的他很沒有骨氣,寧願當一個陌生人,也不敢在白如雪麵前再次抬起頭來。
打開光幕,看著裏麵的白如雪,看著她一臉嬌笑的樣子,看著她時而抿嘴偷笑的樣子,閻王君的心是碎的。
再一口悶了一杯酒,閻王君出現在白如雪麵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低吼道:“寧願要夢裏的男人,也不要我?”
白如雪大驚,雙手緊抓著脖子上的手,漲紅了臉的瞪著眼前這個陰沉的男人,很有骨氣的吐出幾個字:“是又怎麽樣?”
閻王君心一冷,暴怒著雙眼,嗞著牙,手上的力氣卻鬆了,任由著白如雪掉了下來,逃出了門去。
閻王君無力的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無力一笑,縱身從窗戶中跳了下去。
回到地獄後,閻王君把自已投身到地獄火裏,在那裏呆了三天三夜,再次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比死了妲己的時候還要冷上三分。
沒人敢靠近於他,也不敢和他說話,就連夜叉也是有事說事,說完事後就連忙走人。
秦煜看到閻王君這個樣了,卻笑著對花小花說道:“他這個樣子才是正常的。”
花小花對他甜蜜一笑,當然明白秦煜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這樣子的閻王君,才是真正戀愛的男人。因為秦煜他就是從這個過程中走過來的。
秦煜捧著她的臉親了一下,抱著她立即消失在閻王殿邊角處,偷看完了,該做他們自已的事了。
此後的閻王君,把自已投入瘋狂的工作中去,就連有的時候捉魂滅鬼,他也搶著去。
他不吃不喝不睡不說不笑,一直就這麽任性的工作著,直到他倒下去,狠狠的睡了一覺後,他整個人再一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是冷的不得了的人,此時不再那麽冷了,而是淡漠,不管是什麽事,他都不在乎,都是一種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的感覺。
這樣子的他,讓人看著心疼,心碎。
這樣子的閻王君,令地府那些鬼們走路都是無聲的,生怕撞到閻王君,然後滅掉。
曾有那麽幾隻小鬼們在玩耍,嘻鬧的聲音大了,正好閻王君從此路過,他淡漠的樣子,並沒有令小鬼們發現,還是自樂的發出了笑聲。
然而,恐怖的一幕就發生了,當閻王君走到哪隻小鬼身邊的時候,那隻小鬼就會被滅了。
在地府中,能做到無聲無息的滅掉鬼魂的,除了閻王君,再也沒有任何人。
閻王君一路走過去,就把這路上傻愣發呆的小鬼們全滅了,一個也沒能逃過。
這事正好被另一隻小鬼,在後麵看到了,他打著顫抖的看著這一幕,直至閻王君消失不見,他才敢出聲說話。
然後,全地府的都知道了閻王君這個樣子,所以,大家現在連飄都是不讓閻王君感覺到的。
感覺到了大家對自已的恐懼,閻王君斜嘴一笑,看了一眼手上的記錄:“一隻餓修羅。”
有一隻惡鬼修成了餓修羅,如今正在陽間為禍人類,派去滅他的人,反而被他給滅了,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已寫了報告上來。
閻王君大人把報告放一邊,自已親自出馬,反正這樣子的事,他也沒少做。正好,做這些事可以打發時間,不會那麽的亂想。
亂想……想那麽不該想的人。
他一個人不是一直這麽過來的嗎?如今,他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閻王君來到陽間,尋著餓修羅獨有的味道找尋,發現它正在和一個人類抗戰,不由的停下了腳步,把自已隱藏了起來。
隱身朝著打鬥地而去,閻王君就看到餓修羅很是囂張的對抗那位人類,卻沒想到那位人類非常的厲害,居然能抗得住它的攻擊,並還打傷了它。
餓修羅一看到自已打不過人類,立馬就想逃,卻不料那個人類一點猶豫也沒有,直接出了法寶,把餓修羅給滅了。
閻王君不得不為這個人類叫好,待到人類收好東西朝這邊走來的時候,閻王君才發現,那位人類居然還是一位姑娘。
隻是這位姑娘的穿著,有點太另類了,如不是走近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居然是一位姑娘。
待到那位姑娘再走近時,閻王君大人張大了嘴,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這裏居然看到了白如勾。
是的,眼前的這位姑娘就是白如勾,雖然她和白如雪長的差不多,但是閻王君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白如勾。
以前的白如勾是很冷淡,但是卻也是對於個別的,她的身上還是有溫暖的。
但是,如今眼前的這位姑娘,她全身上下的冷,那都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以前,那種故意裝出來不理人的冷淡。
想著,白如勾和將帥是一對,可是自從將帥不見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白如勾。
原本以為她會活的很壓抑很悲傷。
可是沒有想到,白如勾卻是獨自出來當了捉鬼降魔人,全身的冷漠一出場,足以令那些小鬼們竄跑。
看著白如勾背著八卦袋,拿著卍字金蓮從他身邊走過,閻王君不禁鬆了一口氣。眼前的這個女人差點成了她的妻子,可是事情卻陰差陽錯的成就了他和白如雪。
其實白如勾和白如雪比起來,他非常感謝月老給了他一個白如雪。
不知為什麽,反正白如勾給他的感覺,就是比妲己還要冷,還要淡,還要陌生。
反觀之白如雪,原先沒有的感情,卻在後來,慢慢的有了,並且會隨著她的高興而高興,她的生氣而生氣。
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的生氣,喜歡她較真的樣子,喜歡她的一切一切,反正隻要是她的,他都喜歡。
本是離去的白如勾,卻倒退了兩步,朝他隱身的方向看了兩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已消失了的白如勾,閻王君從黑暗中走出來:“事情總要有結局的。”
說完,他就出現在了白如雪的房間裏,看到白如雪正準備上床睡覺,他踏步靠近,輕聲問道:“夢裏的那個他真的那麽好嗎?”
正要上床的白如雪,被這猛然的聲嚇了一大跳,一看到是他,立馬臉色就黑了,冷冷的說道:“是!”
“為了他你會對我怎麽樣?”閻王君還是輕聲問道。
“我想怎麽樣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白如雪覺得眼前的閻王君很不正常,可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正常。
“我想知道答案。”閻王君答道。
“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夢裏的那個他?”白如雪奇怪的問道,夢裏的那個他已好久沒出現了。
“如果我說那個他就是我呢?”閻王君說道。
白如雪看著認真而又嚴肅的閻王君,幹笑了兩聲:“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說完,連她自已都不敢相信,剛才說話的是自已的聲音,那麽小那麽沒有自信。
白如雪掀開被子躲進了被子裏,一動不動的祈禱著閻王君趕快走,卻沒想到他反而鑽進了白如雪的被子裏。
白如雪正想轉身把他踢下床的時候,閻王君卻緊緊的抱住了她:“我真的是他,你竟然能接受那個他,為什麽不能接受我?”
“哼!”
白如雪覺得這句話問的非常的荒繆,這又不是什麽實質性的選擇,為什麽要這樣子問?
“剛才我遇到了白如勾,她一個人背著八卦袋,拿著卍字金蓮,一個人在黑夜裏斬妖除魔。當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悲哀和無奈,但是卻又有著生機和堅強。”
閻王君抱著白如雪,下巴靠在白如雪的頭上,輕輕的說道,語氣很輕很溫柔很淡卻又很真。
聽到白如勾的消息,白如雪身體一怔,她知道自已的姐姐,自從將帥消失後,她一畢業就跟著妤媱捉鬼去了。
她說她不要任何人陪,她就想自已一個人,就一個人。
以前的她一個人,那是被逼的。現在她一個人,卻是自願的。她不想看到別人成雙成對的時候,想將帥。
她也不願在人前示弱她對將帥的愛,她寧願自已一個人。
偶爾捉捉鬼的日子,萬一讓她遇上也許能幫忙找回將帥的有緣人呢?
“我們不要像他們一樣,好嗎?”
閻王君緊了緊手上的力度:“我們這樣子不好嗎?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隻要你開心,我什麽都答應你。我不想等到失去你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聽著閻王君這認真的表白,白如雪的身體僵硬了起來,一動不動,輕眨了眨眼睛,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最後卻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