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已成堂前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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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我抱了被子,對那正忙著使勁揪我起來的狐狸說:“表兄,表兄,行行好,讓我再睡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那狐狸扯不過我,坐在椅子上喘氣,撇了眼睛望我說:“你、你這小豬兒,怪不得會這麽肥,生生是睡懶的!”
我不愛聽了,這能怪我麽?要怪隻能怪那前晏殊留下的這付**體,也不知道是因為肥而嗜睡,還是因為嗜睡而肥,反正,這覺呀是怎麽都睡不醒!
那狐狸又急道:“昨日夜間我已答應皇上,今日帶你進宮去拜見的,再不起,就真遲了!”
我露著肉臉,對他笑說:“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那廝上來掐我的臉,狠狠說道:“厲害的就剩下這張嘴了!我看你到皇上麵前還敢不敢如此放肆!”
看鬧得差不多了,那狐狸也快真急了,我才拱著肥碩的身軀起了床!
穿衣服時,那狐狸戳著我的肉肚子發愁:“不是在減肥麽,怎麽還不見下去?”
我白他一眼道:“比之前小多了!哎喲,別使勁摁,裏麵可全都是知識!”
聽這話,正幫我穿衣服的明兒撲噗一聲樂了,說:“那明兒得輕點,若不小心把少爺的詩文全擠出來可不得了!”
我和那狐狸全笑了!
進宮途中,那狐狸細眼眯眯的瞧我,直到我被看得不自在,才開口道:“殊兒、殊兒,你是上天排來的神仙麽?為何有如此驚世駭俗的能耐?可別告訴我,那些能耐全是什麽老和尚教的,其實那些,到更象你平生就會的!”
我隻得笑著說:“你見過我這麽肥的神仙麽?小心神仙告你抵毀神靈,嗬嗬……”
那敢告訴他這些驚世駭俗能耐的本來處出,若真告訴了,那才叫驚世駭俗,甚至是驚天動地呢!
狐狸皺了眉怨恨道:“枉廢我這麽待你,竟還是如此搪塞我!”
我趕忙笑著擁住他哄:“不是搪塞,信我有難言之隱,成不?而且,我不是已經答應為你洛國歸一詩文了麽,這可是項苦差,你就體諒體諒我吧。”
他凝眉點頭,隻若隱若現的低聲道:“連洛國人,都不是麽?”
我隻得裝作沒聽到,望向車窗外……
見了那張昨日裏還談笑風生、如今卻擺得如廟裏關帝爺一樣的臉,我輕笑施禮,道:“草民晏殊參見皇上!”。
旁邊太監尖著聲音嗬道:“大膽,見到皇上,怎不跪下?”
我暗自翻翻眼睛——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兩世為人,我都沒有彎過我這黃金膝,憑什麽見了他東方禹就得跪?
雖說如此,但還是彎了肚子,作樣子要跪下去!
那東方禹嗬住那太監:“放肆!”然後笑對我說:“晏先生,不必多禮!”
我嘴一彎,立馬就站直了!
抬起頭來,看到一位白胡子老頭和一位中年大叔正揪著胡子瞪眼看我,而右首邊,竟是那妖精東方清陽!
他居然大模大樣的穿了王爺朝服,站在皇上旁邊,衝我擠眼。
我暗含著笑低下了頭——這妖精,竟然是當今皇上的哥哥,當朝瑞王,說出去,誰信?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那東方禹低聲吟哦著這句子,抬頭看著我慢慢說道:“洛國自開國至今幾百餘年,如此佳句,卻第一次見到,頗讓朕汗顏!”
蘇大學士這千句佳句,何隻百年,在我那世傳承了千年,還是無人能及的!
我沒有說話,垂首聽他下文:
“前幾日,晏先生所曰之詩詞格律之說,周尚書已向朕稟明了。朕一直想拜會先生,可巧昨夜茶會,讓朕進一步領略到先生文才琴藝,可謂大開眼界!回宮後徹夜未眠,拜讀了先生的詩文,不覺,驚喜非常!能得晏先生相助,真乃洛國之幸也!”
他激動的站了起來,“立章大陸三國之中,策有仁肖偵,陵有宇文留琉,皆詩文聖手!十餘年來,每次對決,洛國皆不如!如今,我國有了晏殊,洛國詩文複興之日,應不遠矣!”
我汗顏,四處望了,狐狸站在角落裏,低頭擰眉不語,而其餘幾人,除東方清陽看不出表情來,皆麵露窘色,看來,這洛國在三國之中,並沒有什麽優勢可言呀!
我拱手曰:“皇上過謙,晏殊到京城後與眾文人也有過接觸,大家癡學執著之精神,讓晏殊感動萬分。其實,隻要洛國上下民眾,齊心協力,這鐵楮亦能磨成針的!”
“可惜,現在洛國弱、就弱在這並非齊心協力之上!”那白胡子爺爺搖頭歎息。
“是呀,洛國並非沒有能者,隻是流派四分五裂,互不通融,難成大事呀!所以,這詩文歸一,才是關鍵所在!隻是”那中年大叔說著停下來看了看我,又弓身道:“隻是這晏先生過於年輕,能否擔此重任,還望皇上三思!”
“晏殊之詩詞,大家又不是沒有見過,試問在座之中,都詩文高手,可,誰又能及?”東方清陽不滿的撇了那中年大叔一眼,插話道。
白胡子老頭兒點頭曰:“是年紀輕了些,但那詩文,老夫確實不及也!還有就是那字,老夫更是連見都沒見過,晏先生,種淼見識了!”
說完,朝我彎腰行禮。
原來竟是當朝宰相種淼!想來,那中年大叔,應該是詩文院現任正一品郎中徐紀道了。
不敢受老人家大禮,我讓到旁邊,拱手道:“晏殊所用,乃梅花小篆,隻是書法之中常見體之一,若種人大感興趣,晏殊將傾囊而出!”
那老頭兒驚道:“這文字書寫,也有法則麽?”
我輕笑點頭,再曰:“書法與詩文、茶道一樣,乃專門學問也!”
東方禹聽了也很感興趣,微笑道:“即使如此,就與那詩文一樣,眾法歸一,推行全國吧!”
大家弓身說:是!
我暗自撇撇嘴:切!這東方禹,還真是貪欲十足,什麽便宜都占!
白胡子老頭兒笑得**一般,湊近我小聲說:“有時間,請晏先生多多指教!”
我忍著笑,忙拱手說:“不敢,不敢!”
中年大叔徐紀道顯然不滿老頭兒態度,白了他一眼,又拉著臉說:“這書法歸一,到無甚難處!隻是這詩文,各派分崩離析這麽久,忽然歸一,而且所謂詩詞格律之說,連聽都沒聽過,怕是眾人不服呀!”
我忍不住了,拱手高聲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詩詞格律,亦重在求同存異,並非擺除百家,獨尊格律。如此宗旨,得益在大家!並且,隻要各位大人眾誌成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明厲害關係,這流派分承之局麽,應該不難打破!”
“好一個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皇上,議了這麽半天,該受封了吧!”那東方清陽一擊掌,轉臉對他皇帝弟弟說。
東方禹點頭,一甩衣襟,坐上了龍椅,揚聲道:“晏殊聽封:封洛北晏殊為洛國國師,自即日起,統領詩文院、吏部、禮部。俸祿與瑞王同!”
我一愣,那個,我如此就成了國師了麽?好似,也太容易了吧?而且,這國師有沒有品,算不算官,我可是說過不當官的?
正猶豫著,有人在我腰上推了一把,我一個沒站穩,隻得就勢跪倒謝恩!
站起來回頭看了——又是那狐狸!我暗暗咬牙!
擬完旨,東方禹笑道:“望晏國師,能不負朕之期望,還這洛國一個四海生平、國泰民安!”
好大的責任哦!我低頭拱手!
那洛王又轉首對種淼道:“請種愛卿遵旨下發吧!”
“且慢”考慮再三,我不得不問了,“請皇上恕罪,當初草民答應此事時,曾向周應昌大人提過四個請求,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四周一片安靜!
東方清陽狠狠跺跺腳,悄罵一聲:“小頑固!”
我不理他,繼續拱身等待東方禹的答案。
隻見東方禹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步,說:“前三個要求朕都可以答應你,隻是這最後一條麽”他看看我,“詩文之事,有人終其一生,都不曾得其精髓,國師用這短短三年,便想海納百川,不覺太短了麽?而且,若三年後,國師被他國請去效力,洛國豈非得不償失?”
我再拱身,道:“詩文之事,隻在傳教授業解感,再接下來,也隻能靠個人造化、悟性了,所以,草民保證三年之內,盡自己所能,為洛國培育一批詩文人才!而所為為他國效力之說,草民也保證絕不背叛洛國!”
在場諸人看看我,又看看皇上,都不說話。那狐狸站在那裏,更是連動都沒有動過一下。
東方禹皺了眉看我,沉吟一會兒,說:“好吧,朕,答應國師就是了!種愛卿去擬旨吧!”
說完拋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