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語和薛唯瑤一起去看望受傷的士兵之時獲悉,一個野人不小心從山上掉下去摔死了,薛唯瑤沉默了,看向了語,語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這回事兒。
原來,那野人還沒參加戰鬥呢!爬狼人的後山時,腳下打滑,掉了下去。頭磕在了石頭上,當場就身亡了……真是倒黴催的……
其餘受傷的野人,兩個丟了一隻胳膊,還有的沒了小腿。
不過他們並不擔心,見城主和夫人親自來探望他們,都支撐著坐了起來,“夫人,我們不怕,東方城是餓不死殘疾人的,比我們原來的生活好了幾百倍。您是神使,我們能跟著你和城主,是幸運的。”
薛唯瑤點了點頭,“你們是勇敢的戰士,居民們會感激你們,城主會嘉獎你們的,放心,東方城絕不會讓你們後悔加入進來的。”薛唯瑤堅定的對他們說。
士兵們眼裏噙著熱淚,猛點著頭。
“夫人和城主要是能長生不老就好了,哦!哦!一萬歲!”有個受傷的士兵熱切的說道,“我們野人就有福了……”
“城主萬歲!”“夫人萬歲!”好多傷員稀稀拉拉的跟著喊起來……
語哈哈大笑,目光飛上了薛唯瑤的臉部,他越來越覺得做一個城主感覺太好了,要人有人,要地方有地方,還有一個愛到心坎裏去的雌性陪伴著。
隨後說道,“都靜一靜!一萬歲那是不可能的,你們好好養傷吧!東方城絕不辜負大家。”
“城主萬歲!”“夫人萬歲!”更多的士兵喊道,並且,那聲音越來越齊整,穿過房屋,躍過院牆,飛上天際……
語的心頭自然而然的就生出歸屬感,是的,這些人都歸自己駕馭,自己指東,他們絕不會打西,哪怕他發出的命令是錯誤的,這些人也會相信他,並且勇敢地朝著前方衝去。
這時,有人來報,語帶去的大部隊人馬回來了,於是,語和薛唯瑤就匆匆地趕出城去了。
遠遠地,就見有士兵正從木筏子上,卸下一捆一捆的黃色“稻草”,薛唯瑤的心猛的一抖,她沒看錯吧……
那士兵見城主和夫人下車了,就顛顛兒的跑來邀功,“夫人呀!你看看,我們在河邊幫你割回來的麥子,好多呀!”
的確是好多,不過薛唯瑤已經一頭黑線了,麥子,他說那是麥子……
那士兵見薛唯瑤不開口,以為夫人沒聽清,焦急起來,指著最近的一堆兒說道,“夫人,這麥子比你種出來的大很多很多呀!”
“我去看看。”薛唯瑤的心“撲通撲通”劇烈的跳動起來,快步走了過去,語緊跟了上來。
果真不是麥子,那顆粒像一顆顆的小花生。
薛唯瑤不敢確定了,用指甲掐下一粒,剝出來一顆白白的東西,放到了嘴裏細細嚼了起來……猛的,她的眼睛亮了,“是水稻,水稻啊!太棒了,好大的顆粒呀!”
“水稻?水稻是什麽?”士兵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起來。
“語,我們有米飯吃了。”薛唯瑤看著地上卸著的好幾堆的大顆粒水稻,仿佛一碗又一碗的大米飯,在她眼前飄來飄去,幸福得眩暈起來……
語也剝出來一粒嚐了嚐,嚼得滿嘴細細碎碎的渣子,“呸,呸!”吐了出來。大概煮熟了能好吃,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傻乎乎的上前去問。
這時,穀堆的後麵,發出了狼人的慘叫聲兒和豬人埃坷垃得意忘形的賊笑聲兒。
在一起時間久了,薛唯瑤也漸漸能分辯出豬人的樣貌和聲音了。
語和薛唯瑤疑惑的走了過去,那裏圍著一群豬人,內中不知道在搞什麽鬼,吱哇亂叫的。
他們撥開圍著的豬人群向內看去,隻見兩個豬人按住了一個狼人的腿腳,另外一個豬人拿著磨刀石,歡快的摩擦著狼人尖利的牙齒……
埃坷垃站在場中,忙得不亦樂乎,他沒看見語和薛唯瑤在邊上站著,指揮著其他旁觀的豬人,“你們四個,給我磨這個狼人的尖牙……你們兩,把他指甲磨光……那兩個,押回監獄裏去。”
他嘴不停,滿口的官話-野人語,手也沒停下,小皮鞭抽得“劈啪”作響,一群不安分的狼人鬼哭神嚎。
豬人埃坷垃所說的監獄可不是以前關巫醫頻、狼人舒克和色妲的山洞。是新造好的磚瓦房,高大結實,內壁光滑,窗戶和門兒都是銅製的。
別說是狼人,就是嘎嘎那麽強壯都逃不出來。
上次拿嘎嘎做實驗的時候,把它氣壞了,出來後就逃走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薛唯瑤有些擔心,怕它一去不複返了……
語和薛唯瑤相視一笑,沒打擾埃坷垃瘋狂而魔障的工作狀態,退了出去……
大部隊押送回來更多的狼人,語卻發現數量上又少了許多,不用問也明白過來,一定是性子剛烈的狼人,又滾到河裏自殺了。
這次繳獲了無數的皮毛,還有許許多多的活動物,要是語不想出來木筏子,真不知道怎麽運回來呢!
此次被語他們營救回來的野人和豬人,都受到了原來的居民熱烈的歡迎。
許多前半個月新來的野人和豬人,抱著他們痛哭流涕、喜極而泣,細細訴說著逃走後的經曆,和東方城的好,並告訴他們,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
這親人相聚的場麵,又讓薛唯瑤的眼睛濕潤了……
突然,一個老野人奔到了薛唯瑤近前,神情激動,在她身上全方位的打量起來。
薛唯瑤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兒嚇住了,匆匆走到正和一個野人士兵交待事項的語後麵,拉了拉他的衣角。
“瑤,你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了哦!”語還想繼續把沒吩咐完的話說下去,眼角卻注意到有人靠近了,轉過身兒去看。
薛唯瑤卻閃避著躲到了語的身後……
“老人家,你有什麽事兒嗎?”語試探的問道。
他也覺得不對勁兒了,那老雄性的目光怎麽那麽怪異?莫非他這把歲數,看上自己的雌性了?內心頓時警鈴大響,來了精神,汗毛都豎了起來。
沒想到,老野人開口了,可,他說的話也太奇怪了,“女兒,兔,我的女兒……”
啊?語長大了嘴巴,看向薛唯瑤,薛唯瑤正快速眨巴著雙眼,渾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阿爸總算找到你了,我的兔兒。”老野人又走上前幾步,就要拉薛唯瑤的胳膊。
“別拉拉扯扯的。”薛唯瑤總算緩過神兒來了,“什麽兔啊!雞啊的!你認錯人了吧!”
老野人呆住了,嘴唇顫抖著半天說不出話來……手臂也伸直了,顫顫悠悠的指著薛唯瑤。
薛唯瑤這才有時間觀察這老野人,仔細這麽一看,大吃一驚,這老雄性,跟自己過世的父親,長得居然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