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這會兒正躲在一棵樹後麵,偷聽蠻在和別人說話呢!隻聽蠻的聲音柔和的響起,“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跟她說,啊~你乖乖的在家等我……”

“你都答應好幾回了,哪次不是找借口騙我。”一個雌性略帶哭腔嗲聲嗲氣哽哽唧唧地說道,聽起來不像是絮。

“哎喲!我不是沒法子,我上次試著跟她說來著,我就說,她又要做買賣又要做家務太累了,以至於身體上不堪負荷,到現在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我再找個雌性,幫她看鋪子替她分擔一半兒,她不肯呐!還跟我鬧了半宿。”蠻好聲好語地解釋道。

怎麽回這樣?合心裏就像被利劍給刺穿了一般的疼痛。之前,蠻說那番話,合還以為是蠻自打受傷之後人變體貼了呢!卻原來,是這個雌性勾搭了他。

這雌性叫什麽來著?好像是叫邪吧!

那雌性邪聽了這番話,哭聲小了很多,卻並不做聲,低著頭哽咽著。

蠻抬起手臂摸了摸邪的頭發,順著發梢將那雌性邪的下巴抬了起來,繼續言道,“鋪子現在可是她的,在夫人那掛了執照的。我又幹不了體力活,我不能跟她吵啊!吵翻了你吃什麽,喝什麽……”

“那我肚子裏的娃仔怎麽辦?就快出生了,不能沒阿爸吧!到時候被人罵作是難聽的野種,你也願意?還是你真不介意我跟別人過,你趁早說,喜歡我的人多著咧!就算沒你,我照樣把孩子養活,還給娃仔找上五、六、七、八個阿爸,哼!”那雌性不滿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卻添了幾分嫵媚。

用另一隻手臂一勾,蠻將那雌性攬至身前,深情一吻,“你隻管好吃好住著,又沒短了你吃食,你花著合的錢,享用著她的雄性,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我有空就會來看你,你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給我生個健康、漂亮的胖娃仔……”

蠻又勸又哄,好說歹說,那雌性才不哼唧了。

合這個火-爆脾氣,當初知道絮跟蠻的醜事都忍不住,這會子早都七竅生煙了。

前麵是想聽蠻跟那雌性說什麽,所以才躲在樹後不做聲兒。

如今,話都聽明白了,蠻都跟人家有了娃仔了。

她怒火中燒剛要竄出去,剛要發作,卻被一個人給捂住了嘴。

合一驚之下,朝後看去,這人她認識,非但認識,還很熟悉,是巫醫頻……

震驚之餘,她也就沒做出掙紮的舉動。

巫醫頻前麵把半麵獸皮麵具揭了下來,這會兒見合認出她來,放下了捂合的手。

把麵具戴好了,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叫她跟自己走。

合性子是暴躁,可也是個最沒主意的人,知道巫醫頻是以前緋姆媽時代的巫醫,有本事,這個時候喚自己可能有什麽深意,於是悄悄的跟在她後麵走去,並未驚動林子裏的兩個人。

兩個人走遠了,到了一個僻靜之處,巫醫頻轉過了身兒,獸皮麵具遮蓋了半個麵孔,顯得神秘而邪惡,“合,你的脾性該改改了,你要是這樣出去,鬧出來還不是你吃虧?你對蠻就放得下?除非你拋棄了他,如若不然,腳可長在他腿上,他也可以選擇不去你那住,你又能如何?”

巫醫頻深知合的弱點就是情,合對蠻愛得太多太多,以至於都沒了自己,所以,她才說出這番話來提醒合,不能蠻幹。

合的心本來就亂成一團,如今有人肯幫她,這個人還是曾經部落裏有威望的巫醫,就如溺水的人,拚命的抓著水麵的泡沫,求助道,“可我又能怎麽辦,他們都有娃仔了……”

巫醫頻森森一笑,“有娃仔了又怎麽樣?我會幫你的……”突然,巫醫頻猛地轉過身去,厲聲喝道,“是誰在那?”一個粗壯的身影兒消失在了密林深處……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沒過幾天,東方城的居民們,就迎來了這個冬季以來的第一次降雪。

多虧語想出的好法子,乘坐木筏,否則的話有可能就被攔在半路上了,歸期要推遲很多,還會受更多的苦。

雪太大了,有些地方一兩米深,掉進去半天都爬不出來。

如今,家家的地窖裏都堆滿了土豆、紅薯、大白菜、肉類,所以居民們再也不擔心冬日難過了。

但往年的習慣是冬天盡量少吃多睡,一天隻吃一頓飯。

雖說現下日子好過了,不過節儉的本性還是沒有那麽容易從心中剔除的,他們窮怕了,因此今年也不敢例外,生怕城裏的食物不夠大吃大喝的。

薛唯瑤的小學校就在這時候開張了,接近成年的或者剛剛成年的野人都可以去聽課,還供應一頓午飯,這使得各家各戶趨之若鶩的送孩子去上學了。

冬天沒什麽活計,孩子們在家裏還得管吃管喝,不如送到學校裏,至少不愁春日來臨前餓死他們。

往年,那次開春前都是最難熬的,都有不少年老體弱者在寒冷的冬季丟掉了性命,再也享受不到春日明媚的陽光、再也聽不到鳥語,聞不到花香。

另外,東方城裏管理級別的各個小領導們也必須去讀書認字,是強製性的。

每天,薛唯瑤都叫語陪她一起去給小野人們上識字課。

語現在也認識不少的字了,沒辦法,薛唯瑤說如果上次鴿子先飛回來,就能帶來語平安的消息,那她就不會那麽的擔心了。

語隻得乖乖就範跟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過還好,有弟弟小阿沐,還有木匠師傅弗陪他一起念書。

得罪瑤兒是極其不明智的。如果不聽她的話,那到時候她作又鬧的,受苦的還是自己。

瑤什麽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喜歡讓自己猜她的心思,這怎麽猜嘛!自己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就拿昨晚來說,瑤問自己,“語,我是不是胖了?”

語仔細一看,果然,瑤胖出一圈,於是,他就照直說了。

哪裏知道,瑤馬上就晴轉多雲,嘟著肉肉的唇生悶氣去了。

自己到底哪裏惹她了嘛!語憤懣不已,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為自己的蠢笨而感到生氣。

直至後來,千哄萬哄,最後使出了渾身解數,使得瑤舒服了,她這才喃喃地說道,“我想減肥……”

減肥?她竟然要減肥?語那個時候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

她不知道自己渾身肉鼓鼓的樣子多可愛嗎?

簡直是豈有此理,語最後隻得大聲說道,“不許減肥,我就喜歡你這樣。”

瑤才懵懂地朝自己眨著眼,“真的嗎?你說的是真心話?”

想到這裏,語的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